冉晴自从赵乾和万亨的事情之后,她就在冉家逐渐失去了威信,冉腾霄也逐渐架空了她手中的权力,现在她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不止如此,她的亲生女儿赵蓁就因为得罪了明镜,被冉腾霄亲手送进了监狱里,那可是比她还要骄傲的女儿啊,冉晴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她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回来。
一切都是从明镜回冉家之后改变了,她要狠狠的报复这个女人。
于是她耐心等待了很多天,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
哪怕同归于尽,她也要这个女人下地狱。
身体上传来巨大的疼痛,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感觉到有人把她从车内拖了出来。
她看到娃娃脸女孩厌恶不屑的眼神,她心头大惊。
为什么她会安然无恙?那么明镜岂不是……
这一刻,强烈的不甘和绝望侵袭了她的大脑,她绝望的怒吼道:“不……。”
头一歪,彻底沉入黑暗。
小花在看到肇事司机是冉晴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冉晴曾经觊觎冉家家主之位,不止一次的策划夺权,甚至利用霄爷不在的时机造反,被霄爷和大小姐联手制止,自此之后,她的权力被架空,彻底沦为废人。
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不老实,竟想着对大小姐实施报复,没伤到大小姐,倒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活该!
不过也是她失察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冉晴在背后搞的小动作,差点让大小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花联系冉家的保镖迅速来处理现场。
明镜收银针的手忽然顿住了,她眉头紧蹙,猛然一口血呕了出来。
少女雪白的面容和鬓边凌乱的碎发有一种破碎的美丽,嘴角血丝蜿蜒,顺着光洁的下巴滴落。
小花大惊失色:“小姐……。”
明镜身体晃了晃,很快稳住,落针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一气呵成。
在她收起最后一根银针时,远方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明镜松了口气,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
与此同时,遥远的京州,icu病房内。
浑身插着管子的男人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器上平稳的线条昭示着男人的生命线,犹如是一潭死水,波澜不起。
“悠悠,这是姐姐熬了几个小时的鸡汤,很新鲜,你尝一尝好不好?”
薄莲叶端着盛满鸡汤的碗,对坐在椅子上玩魔方的小女孩轻声说道。
小女孩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我不喜欢喝鸡汤,油腻死了。”
薄莲叶并不气恼,“原来是这样,那你告诉姐姐你喜欢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你烦不烦啊。”曲悠然嘴上嘟囔了一句,十指飞快的翻转,很快一个六阶魔方就拼好了,小女孩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一抬头,她看到薄莲叶挡在面前,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说道:“姐姐,我想吃德昌楼的豆黄枣泥糕,可不可以嘛。”
薄莲叶赶忙起身:“悠悠你在这里等着,姐姐马上去买回来。”
话落提着包匆匆离开。
曲悠然翻了个白眼,这个烦人的女人终于走了。
她趴在玻璃上,看着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的男人,眼神十分哀怨。
“小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她忽然惊叫了一声,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曲悠然忽然冲了出去,对守在门口的管家说道:“小叔……小叔手指动了,我不会看错的。”
管家惊喜道:“太好了,我这就喊医生来。”
话落健步如飞的去找值班医生了。
曲悠然立即准备给曲兰亭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曲兰亭的电话打不通,她打给曲兰亭的秘书。
“小姐,先生正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手机由我保管,等先生会议结束,我会立即让他给您回电话的。”
曲悠然失望的挂断电话,这时值班的医生团队冲进了病房,开始对曲飞台的身体展开检查。
不多时,林旭阳走出来,激动的拨通薄玉浔的电话:“薄医生,奇迹真的出现了……。”
薄莲叶买完糕点回来,看到病房前围了很多医生,心底“咯噔”一跳,加快脚步走过去。
不会是曲飞台出事了吧。
曲悠然太激动了,也顾不得面前的女人是她讨厌的人,“呜呜……小叔终于能醒过来了,太好了……。”
薄莲叶愣了愣,嘴角翘起弧度,走过去将小姑娘揽入怀中,给她无声的安慰。
她的目光穿透玻璃,望向病房内。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属于你小叔的福气,才刚刚开始。”
——
薄玉浔刚刚接到林旭阳的电话,说是曲飞台即将醒来。
悬了这么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一劫、这孩子终于扛过去了。
他正要仔细询问几句,这时他看到医院大厅门口响起急救车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紧急的推往急诊科的方向。
薄玉浔拽住一个小护士:“发生什么事了?”
薄玉浔在医院里很出名,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小护士结结巴巴的说道:“江……江山路口发生了车祸,三辆车相撞。”
不知为何,薄玉浔忽然感觉呼吸一窒,他猛然捂住胸口,身体晃了晃。
“薄医生,您没事吧?”小护士担忧的问道。
薄玉浔摇了摇头:“我没事……。”
话音刚落,又是一辆急诊推床被推了进来,当看到上边躺着的少女,薄玉浔瞳孔骤缩,一个箭步冲过去,目眦欲裂的问道:“怎么会是明镜?”
——
曲飞台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睁开眼时,他看到病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女孩惊喜的扑过来,清亮的眼睛弯起,那一瞬间,曲飞台脑海中闪过熟悉的一幕。
“你终于醒了。”女孩弯起唇角,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你是谁?”嘶哑的嗓音,却是深入骨髓的冷漠。
女孩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酝酿好的眼泪尴尬的挂在脸颊上,那纤细的秀眉微蹙,似是不能理解他的话。
半晌后,她看着男子眼中全然的陌生,不可置信道:“你……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