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皇者气象轩辕之困

因为他们始终不曾忘记，人族，既没有巫族那样天生强盛的体魄，也没有妖族那样自诞生就极为漫长的生命。他们不是那种天生就极为强大的种族。不像曾经的龙凤麒麟三族，他们不会生来就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也没有强大的神通与法宝。

他们就是普通的凡俗，一场天灾，一次山火，一次地动，甚至一只野兽，就能抹杀的脆弱生命。他们生而弱小。哪怕是那些在人族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圣皇，在他们刚刚生下来的时候，也同样弱小而无助。他们或许因为种种机缘，而逐渐成长为名动天地的强者。带领人族谱写了一次又一次的辉煌与灿烂，可他们没有一个是天生就强大的存在。

他们也是从一点一滴慢慢积攒实力，从弱小一步步变强的人。正是因为体会过弱小，所以他们才更加关注种族之中那些弱小的存在。他们或许会因为孩童夭折，老人逝去而悲伤落泪，或许可以因为普通的族人因为狩猎被野兽杀害而哭泣。他们纵然强大也没有抛下心中的慈悲。

所以伏羲氏会创造连凡人都可以使用的八卦来预测凶吉。只为了让族人们有更多的机会规避危险，在危机之中存活下来。

所以神农氏会自废修为，品尝百草，就是为了让普通的族人。能够借此治疗疾病，获得更加长久的生命，不被病痛所折磨。不遗余力的推行五谷，获取食物，也是为了让更多普通的族人，获得饱腹之物。

每一任人族圣皇，各有不同。他们所做的事情都不一样，所做出的贡献与功绩截然不同。可是有很多东西却是一脉相承的，他们伟大而又慈悲。勇敢而又仁爱。他们不会忽略种族中任何一个人，无论他是强大还是弱小。心怀众生，因此众生才能将他们高高举起，推上那所谓圣皇的位置成为真正的人族共主。

这些都是写在血脉之中的。而如今的轩辕是氏就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族看到了这一点。人族之中或许很多人都很愚昧而弱小。可是他们依旧能够看出轩辕氏是真诚地关爱着他们，能够看出轩辕氏身上，有着历任圣皇所应该具有的品质。

所以他们都愿意追随轩辕氏，愿意为轩辕氏而战，哪怕经历过两次失败，也依旧不离不弃，只要轩辕氏还在，只要是的轩辕氏带领着他们。他们面临强敌之时，便不会心生畏惧，面对来势汹汹的九黎部落之时，便不会恐惧而退却。

……

人族部落，广成子面色低沉的找到了轩辕氏。他心中有些担忧，他担心轩辕氏承受不住这次打击。会因此丧失勇气与信心，从而颓废不堪，就此认输。他心中有些愧疚。他认为这次失败。责任要归咎于自己，是因为他这个做师尊的牵累。

相比于燃灯道人，他的积累和底蕴终究还是少了一些。哪怕是四处邀请来的助力也依旧比不上对面的燃灯。所以这一场失败是因为自己。

只是，当广成子看到轩辕氏的时候，有些惊讶。因为此时他看到的轩辕氏，与上一次战败之后的那种无助颓丧完全不同。轩辕氏的面色非常平静，纯净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哪怕是刚刚经历过一次失败，轩辕氏的身上也没有任何气馁与落寞。

沉稳而内敛，脊背笔直而有力，此时的轩辕氏就像一柄经过百般磨砺，万般锤炼的宝剑。

“轩辕，我以为……”广成子欲言又止，他看到这种面貌的轩辕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轩辕氏会再度找到自己诉苦，或者寻求更多的帮助。会迟疑，会迷茫，但是现在，这些情绪轩辕氏都没有，他只看到了轩辕氏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此时的轩辕氏，才是那个人族共主，才是那个天命之人。

轩辕氏笑了笑：“师尊不必担忧，此战虽败，但弟子却毫无畏惧。如今的人族前所未有的凝聚，他们都愿意跟随我继续作战。我们不惧失败与死亡。只要我还在，蚩尤便永远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我们会吸取前面两次失败的教训，变得更强。我们人族，本来就不是一个天生强大的种族，没有天生的神通，没有过人的体魄。但我们有一颗自强不息的内心。”..

“此时的我方才知道，身为人族共主，所需要完成的使命是什么，不是要带领他们。开拓多么广大的疆域，建立多么伟大的功勋。而是带着他们活下去，度过一次次劫难，击退层出不穷的敌人，薪火传承，万代不绝，带着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这就是我身为皇的命运和使命。”

广成子心中震撼。因为他在依稀间看到了轩辕氏身上那股属于皇者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他曾经在伏羲氏、神农氏身上看到过。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在意，也不是很清楚这种气质的来源。及至此时他方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间，轩辕氏已经走上了那条路。亦如昔日的人族圣皇，秉承着他们的意志，为人族披荆斩棘。开拓前路，无畏无惧。

本来已经对战胜燃灯没有多少信心的广成子。此时释然地笑了，有弟子如此，夫复何求。连轩辕氏都有必胜的决心，他又为何要颓丧如此？不过是又失败一次而已。燃灯比他底蕴更深，修为更高，赢这一次，又有什么稀奇的呢？承认自己不如人，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迎头赶上便是。若是燃灯以为自己失败一次便就此放弃，那就大错特错。

广成子笑着点点头：“好，我明白了，你且放手去做。我们师徒二人，已经无路可退。接连失败两次又何妨，大不了从头再来。你还有什么疑惑或者需求？此时可尽数道来。只要为师能够做到的，便会尽力帮你。”

“还真有一样……”轩辕氏想了想对广成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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