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夫,病秧子这话什么意思?」猛樵闻言,不禁一愕,自己好不容易逮到了次机会,卖弄了一番「学识」,就要被人拆了台?他瞪着两只大眼珠子,望向了站在队伍前面中间处的勾离。
因缘际遇之下,四人作了结义兄弟,几十年来,虽说几乎形影不离,却并非真的就完全能做到性情相投,兴趣相同。
猛樵性子直爽;瘟农稍显凉薄;狂浪生则喜逍遥自在,不大爱理琐事;而勾离就相对要温和醇厚许多,且思虑最为周全。
故所以,排行第二的后者,不但在四人平日的相处中,起着一种调和的作用,也因此,每每成了其他三者的话语人。.
勾离清楚猛樵的心中,最不能藏事,只好低声回道:「这关乎到碎虚强者们的一桩隐秘,不太适宜在此时细说。」
猛樵听了,又扭头看了一眼似乎在见到「步步高升」台之后,同样若有所思的狂浪生,忍不住囔囔道:「敢情你们都知道呀?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
「咳、咳……,你向来不是抱着自己的那把大斧头劈柴雕石,就是跑到外面与人拼酒买醉,哪里会清楚这些?」瘟农轻咳两声,反唇相讥道,他虽素来少话寡言,却又总爱和自己的这位直肠子四弟拌上几嘴子,每逢看到对方被气得抓耳挠腮的样子,他心中倒甚觉有趣。
「死病秧子,你……,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可别到时候挨了揍,又去找大哥哭诉,说我欺负残疾人。」猛樵果然还是没有例外,依旧被瘟农的三言两语,就气得直是冒火,反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却才发觉今天,并没有随身携带着巨斧。
见到两人又要杠上,勾离不由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好了,四弟,我们也是偶然听到楚老先生和白院主说起此事,并非真正了解其中内里。今天,你就安稳些,别给人看了笑话。」
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前方,却是那走在前面引路的朱执事,发觉到一众师生莫名奇妙就停了下脚步,正脸带疑惑地回身看了过来。
「哼……」,这么多年,彼此打打闹闹早已习惯,猛樵自然也不会真的因此而起怨生隙,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举步跟了上去。
而就在一众师生的身形,完全出现在斗武场过道上的时候,「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顿时,八方看台上,东一撮,西一撮坐着的人们,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零零散散」不低于万数。
好奇,怀疑,戏谑,忌惮,玩味,不一而足。
万众瞩目,如果换在恰好意气风发的时候,那自然是最令人梦寐以求的事,是一种莫大的荣光。但此时身在异国他乡,且感受不到太多善意,近来又屡遭挫折和打击的众学子,却大多难免心中发虚。
目光如潮,压顶而来,自身仿佛就像那沧海一粟,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其中。
「学子们,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可是代表着武神学院呢!别畏畏缩缩地,落了沐前辈和白院主的颜面。」众人中,境界修为最高的狂浪生,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口中轻喝,手上折扇,随即「嚯」地展开,顿时,一道有质无形的罡劲,就罩在了大家的周围,堪堪抵住了那股诡异的气场。
学子们但觉心头一松,神思略定,「是呀,我们可都是来自武神学院的精英,又怎能就这般轻易认怂?」
沐前辈是谁?盛元大陆三百年来,人族、「异族」、灵兽加起来,唯一的一位武圣。
白院主是谁?这方天地,目前最有可能成就那无上境界的巅峰强者,是一人就敢挑战一大帝国威严的存在。
竟然欲要与有荣焉,自己当然也得表现出个样子来。
念及此处,学子们纷纷将胸膛一挺,昂昂而行。
「各位,这就是学院给你们安排的席位。」朱执事指着东南方向看台的第一排,看上去略为宽敞些,且披着黄布,还摆上绣墩的位置,呵呵笑着说道。
「有劳朱执事了。」勾离抱拳,虚虚作了一礼。
「客气,客气了,那朱某在这里,就愿各位……,哈哈……」,不知是觉得自己言出有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朱执事话没说完,打了个哈哈,就欲拱手告辞而去。
「好说,好说,朱执事尽管等着好消息即是。」勾离脸带笑意,一语双关地回了句,尔后直待得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来时的那条甬道中,才落身就坐。
不管对方是何修为,但竟然是代表着雄武学院而来,这表面的「客套」功夫,还是能做,就不妨尽量做足。
至于到底是否真的「客气」,还是假的「好说」,彼此间,心知肚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