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另辟蹊径

「你能操控它么？」想及自己观想的女神像，其实有点类似于「异族」的天赋神通那般，只可借力，却不能随心所欲。且柳茹陌还很清楚，具化出神兵利器的好处，就在于人的本身，对之要多了许多的自主方便。

「那我得试试看咧。」凌慕枫正稍稍仰着脸，望着于头上悬停不动的小剑，心神间有隐隐传来的淡淡牵绊。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与以往沟通渊玄剑灵的时候相比，仿佛没有太多什么的不同，却又好像并非处在同一个精神层次，无法将之具体描述，说不上来。

听了柳茹陌的提议，他重新轻轻闭着双眼，以意念，又或者该说是以神识，努力地去寻找着那一份不算强烈的联系。

如同长剑渊玄缩小了的袖珍版，小剑终于开始慢慢地移动，且其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因为有青光环绕，在凌慕枫头顶上空盘旋的玄赤小剑，就仿佛一只长着薄薄青色翅膀的大红蜻蜓，盘旋「舞动」，初时还略有起伏不稳的迹象。但随着那种彼此牵系着的感觉愈发清晰，凌慕枫的操控也变得逐渐娴熟之后，玄赤小剑的飞行轨迹，就唯有以「浮光掠影」四个字来形容了。

「凌慕枫，再试试它的威力如何。」一旁的柳茹陌突然轻声喊了句。

「唔，好。」凌慕枫此时也恰好正有此意，随即就操纵起袖珍小剑，朝着边上的一颗大树径直地刺了过去。

「啪」的一响，而非「笃」的一下，小剑顿时在树干上扎出了一个「坑洼」来，木屑飞溅，皮开「肉」绽，却不能穿透过去，自身反倒被弹了回来。

柳茹陌见状，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但她很快又变得释然。要知道，凌慕枫从学习观想之法，到操控具化之物，才短短的一个时辰不过，就能有这般成效，已堪称实属难得。

小剑的威力不尽人意，凌慕枫却像并没有太在意，他兀地站了起来，跟着纵一个身跳起，尔后一只脚，就踏在了小剑的剑身上面。

「给我往上飞。」嘴里所喊，就是心中所想，凌慕枫指着上方的天空，给足下小剑，发出了个指令。

然后只听「咻」地一声，一阵轻风吹过，小剑就托着凌慕枫，如那剑术大能御剑飞行，冲天而去。

这，也可以的吗？对于小剑的灵动使用，柳茹陌只觉得自己今天，对于凌慕枫的认知，又得再一次地刷新。

驭剑术，白子夜也曾传授于凌慕枫，但是因为后者与渊玄剑灵之间的磨合，还远不够纯熟，所以尚未能使将出来。

而这把具化出来的玄赤小剑，自己与之沟通起来，中间却似是少了许多的艰涩阻碍，心灵想契，如臂使指，妙不可言。:

一心想要追求剑道的少年，从来都这般地认为，不会驭剑的剑客，绝对不是一名合格的剑客。

此时心愿得偿，高空之上，凌慕枫张开双臂，迎接扑面而来的狂风，他有说不出的兴奋激动，一时只想朝着远方，大声地呐喊。

但呼啸声，刚到口中未出，就戛然而止，因为他这才想起了在法，感到有些羞赧。于是连忙轻踏了一下小剑，尔后就向着地面飞了回去。

看到稳稳降落于自己面前的少年，柳茹陌不由得重新上下地打量着对方，就像她是在「审察」着一只怪物般。

凌慕枫被看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柳姑娘，我方才在上面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说出来，你会不会笑话我。」

柳茹陌嗔怪着瞥了少年一眼，她已经决定从此往后，不再对他的种种奇思妙想，或者发生在其身上的一些出奇之事而感到吃惊，「那你不妨先说说看。」

凌慕枫却是「铮」地

一下，拔出了负于背后的渊玄，又扬了扬拿于手上的玄赤小剑，方才说道：「小剑灵活好用，但起码目前看来，还不能以之应敌博斗。但我又想啊，根据它的特性，往后大可作为一种后手，关键时刻，令之突袭而出，一定能令人防不胜防。」

虽然已经打定作好了心理准备，但柳茹陌一听了他的这个想法，还是不由地一阵愕然，「你的意思，是要一心两用吗？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哪！两相兼顾，到到其时，不但手中的剑招漏洞百出，魂识之剑怕也难以自如控制。」

「所以呀，我是这么认为的，竟然柳姑娘的观想法门，可以具化出神像人像，那么能不能也可以是自己呢？」柳茹陌的担心，凌慕枫显然也已经有考虑到了，并且说出了个有点匪夷所思的解决方法来。

「呃，这个当初那授法之人，却并没有和我提及过此种情形。你，你觉得，有可能成吗？」柳茹陌没料想到他不过才刚接触观想之法，就敢如此大胆地想要去另辟蹊径，所以说着到了后面，反而要倒转过来，问起了凌慕枫。

凌慕枫一听如此，却反倒觉得更加有把握了些，「成与不成，还得试过方知，竟然别人没有说起过，也就代表了如此操作，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会不会太危险了些？」毕竟要牵涉到人的意识和神魂，两者皆为强大而又脆弱不堪的东西，柳茹陌不禁表示自己很是有点儿担心。

「没事的呢，我会尽量控制好方寸的。柳姑娘你就在旁边帮我护法吧，如若一发现情况有所不对，你就及时制止我便是。」他走的本就是糅合自创之道，就是要闯出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而这中间，不知要面对多少次的失败和茫然，却万万不能因此畏惧退缩。

关于凌慕枫自己要自创剑道的事情，柳茹陌也曾听其说起过。的确，如果事事都不去敢尝试，就想要最终打开一扇新的大门，又谈何容易？

于是她唯有点了点头，「嗯」地应了一声。看着眼前已经有些迫不可耐，跃跃欲试的少年，她不由得想起了白子夜当初，极力地想将凌慕枫推荐给敖危国，将来成为那护国强者，的确是一件极为有远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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