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无效,接着下来自然就是披甲步兵摆出冲阵之势。
当然,其实如果能有一队重骑在前,短程奔袭,效果更佳。
只是天晟国疆土不宽,且多丘陵山地,良马难得,建朝以来,几乎就没有成建制的各式骑兵。
军队与武人搏杀,后者强于个人的体魄横蛮,武技高超,又能借助灵器、法宝、灵宠之威,杀人如割草;而前者则仅凭着满穷腔热血勇气,相互配合进退出击,前赴后继,靠的是人多势众,用命来填。
两者一旦接触缠斗,谁胜谁负,着实难料,就须得看,到底是武人的气息悠长,抑或兵马士卒的数量是否足够。
百骑破丹罡;千骑斩武帝;兵甲及万,无上武圣亲自,亦不敢正面挫其锋锐。
这是基本常识。
如今虽无骑兵,但亦有精悍士卒过千众,横刀举盾,挥戈挺枪,同样气势如山。
只要其中的老马夫司马错,一旦被缠住,剩下的一对年轻男女,料想必定是插翅难飞。
逃?
天晟国虽然「孱弱」,但郡城里头,却还是能凑起来一支游骑的,且其中大多,还都是些初阶武师。
再者,王命之下,国境之内,量他们,又能逃得了几时?
凌慕枫当然也是清楚这些,心知不能让对面的将士们近了身,所以这一次,他率先出招了。
这一路上走来,因为有身边有佳人相伴,懵懂少年,莫名欢欣,总觉得这样的行程,才能称之为修行历练的最好方式。
但在越靠近清河郡的时候,除了一份即将能与父母相见的激动,他同样还有着一份无法描述的近乡情怯。
直至见了孔瑛,以及提起孔燕,他才明白,心中的积郁何在。
自己是回来了,但有更多的人,在这么个一年期满,即可回家探望的日子里,却没能踏上归途——被困囿于一处,且尚不知后续结局如何。
在这些人当中,就有他的兄弟与好友,而如今,身边的柳茹陌,也是难得仅存不多的同路之伴。没道理,再坐视不管,也没道理,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带走。
所以他毅然挡在了前面,而这,就是他的态度了。
只是这一次,与在大菱城外的那次不大相同,没有了白子夜的在旁催使,而是少年主动地挥动了手中长剑,朝着同样代表着一国尊严的军队列阵,一剑施出。
剑起,剑落,不算得什么繁芜绝伦的招式,但有剑意即生。
一剑徐徐劈下,一道剑气长流,十数丈,就滚滚奔涌而去。
所过之处的空间,像是被那道剑气分成了左右,若是有人恰好站在道路一侧,就会发现,在此瞬间,自己对面的景象,都是模糊的,就仿佛是视线在透过了波动涟漪的水面,看到的事物,在不停地扭曲变幻。
这一剑,斩的是少年的愤懑和抑郁,挥的是少年心中的不解与不平,无招但有意,凝注着他身上几乎全部的精气神,已隐隐可见有白子夜当日剑斩龙庭的风采,煌煌然,却又不尽相同。
壮年将领,刚欲挥手为令,示意兵士前进攻击。
军阵中亦已有健卒,在叩盾为号,协调相互间的步伐,气势在急剧攀升。
但就如同那起风大潮,?还没来得及掀起波涛。
众人眼中,只觉有锋芒一闪,然后身上传来一股巨力,将他们的身躯齐齐掀起,飞向了两旁。
而道路中央,恰好是刚刚军阵列队的位置,从头到尾,贯穿而过,被劈开了一道两尺有余的深沟。
「铿铿哐哐」之声不断,那是被剑气掀飞的兵士手中的刀枪,或彼此相碰,或把握不住,落在了地上,所发出的声响。
而兵士们,也是一个个地,一时无法稳住站立,相互摔在了一起,在道路左右两边,人压人各成了一堆。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却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之伤,不过些磕碰摩擦,全然竟无大碍。
如此盛气凛然,偏又能把控得如此精妙细微的剑式,顿时让在场的所有看出或者感觉到其中门道的武者,除了柳茹陌还能稍微好些,余者皆是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纷纷感到难以置信。.
他们到了此时,这才想起,眼前少年,可是在逐鹿城那闻名大陆的斗武场中,不止一次,战胜过丹罡境对手。只是凌慕枫一张还显得过于稚嫩的脸,却让人很容易,不知不觉间,就忽略了这么一点。
其中又数老马夫司马错,感触最深。
当初凌慕枫在去武神学院求学之前,那顶了天的,大概也不过就一名武宗吧?
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他须去仰望的存在。
现在可倒好,分开不过一年,这小子就已然进步到足以与自己比肩而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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