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领略过眼前两条黑红色藤蔓的坚韧与威力,加上宫羽又已然落入壮汉之手,柳茹陌没有丝毫的把握,能迅速将人安然无恙救出,所以她也就没有贸然地冲了过去,而是在尝试着让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
她后退数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正好与壮汉以及那个白衣男子,形成了个三角相对,「你们想要什么?不妨说出来,只要敖危皇室能付得起的,咱们都可以谈。」
如果今天只有自己在场,那么她宁愿一死,也不会去作此与对方商讨条件的事。但刚才宫羽不惜以身体替自己挡下了壮汉的一击,即使这是她的职责,可能换了其他任何一名羽士,也都会如此选择,但柳茹陌却不觉得就应该将之看作为理所当然。
如果不是看得出来,对方四人并非来自同一个势力,柳茹陌同样也不会多说上一句废话,千古艰难唯一死,但今日的情形,却不包括自己在内。
如果不是猜到他们似乎各有自身的利益打算,并没有拧成了一股绳,如此这般的「城下之盟」,则更不过只会自取其辱而已。
壮汉闻言,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默默地包扎着伤口的盲眼老者,哈哈一笑,陡地厉声说道:「伤了我们的人,还想再来谈条件?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作梦?」
见他如此,柳茹陌干脆别过头,望向慢慢走近过来的白衣男子。
「诶,傻大个,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没得谈,可不代表了我们也没有啊。」白衣男子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柳茹陌,那副笑脸面具,乍一看,还不觉得如何怪异,但看久了,却着实瘆人。
「你……」,壮汉万万没料想白衣男子,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节外生枝头,一时气结。要知,为了这一次的共同行动,自己这边可是给了对方不少好处的。兹事体大,岂容儿戏,这不是等同被人随意戏弄么?他一想及此,顿觉心头火起,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去与之理论理论。
突觉衣衫后摆一紧,他回头一看,却是盲眼老者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扯了扯自己,并摇了摇头。
壮汉虽然性子略显鲁莽,却非愚笨之人,他很快就明白了同伴的意思,真要撕破了脸皮,身处于对方所设的藤萝大阵里头,自己这边又已经伤了一人,再记起对方所在的势力,平日的吃相作派,说不定还得遭其毒手。
想通了这一点,壮汉也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间的恼怒,就且看过对方如何处置眼前之事再说。
「什么条件,说吧!」稍稍避开白衣男子那令人极其不舒服的邪异目光,柳茹陌淡声问道。
白衣男子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嘿然一笑,「没想到你这小女娃,不但是天生异香之体,还当真身怀着青玄道光。」
「所以呢?」柳茹陌语气冰冷地反问了一句,她瞬时就已经明白对方,竟然是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一些天骄俊彦,身怀青玄道光之事,自古以来虽说极为罕有,却又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清玄道光的种种妙处,习武者,也大多都了解,简直就是逆天般的存在,但其又并非什么灵器宝物,可以轻易地从宿主身上掠夺取得。
即便是一些妖修,琢磨出了近似移花接木的邪恶功法,能夺取他人根基底蕴,甚至天赋神通,但唯独对青玄道光,许多年过去了,却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
最常见的就是,那怕将青玄道光剥离出来,吸收入自身体内,一时或许能武境修为大增,但往往过不了旬日,就会被其反噬,莫名其妙地爆体而亡。
且事先毫无征兆,防不胜防,几乎无一例外。
有古贤至圣为此,曾盖棺论定,「此物,非福缘深厚之人,难以承其重。余者,妄图据为己有,则不得善终。」
贤圣之言,口含天宪,一语成箴,一个「不」字,而非用「难」作注脚,等同彻底断了世人的非分之想。也从此,大家对于青玄道光的执着与疯狂追逐,就慢慢淡了下来。
东西再好,但自己用不了,徒呼奈何?所以如果不是到了绝对无望的地步,没有人会铤而走险去将之强行剥夺,作为自身修行之用。
当然也不是没有善妒之辈,为此而对那些「福缘深厚」的天之宠儿痛下杀手的,但只要一旦被对方侥幸逃脱,给了后者成长的机会,就必定会受到强烈的回击报复,从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敖危长公主柳茹陌天生异香之体,能助人之修行进益,世所皆知,武者觊觎难免。但听到白衣男子说出其还身具青玄道光,壮汉反倒觉得自己心里头,突然舒畅了许多。他一手依旧擒拿着宫羽没有松开,另外一只手,则将一对金环,缩至杯口大小,在掌中抛上抛下,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但白衣老者却是自有计较打算,他年轻之时,也曾被誉为武道天才,但步入不惑之后,却停于丹罡高阶,到如今,将近半甲子,却再不得存进。
近些年来,已然逐渐感到气血匮竭,精力消逝,一生不成脱胎武帝,实在难以甘心。
而他身边的那怪人,恰好是一名邪修,其在研究生魂死魄上面,颇具心得。
破境之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愿意去尝试,不惜交恶于壮汉一方的势力,甚至,可以不惜叛出自己所在的组织。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