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算无心,正当白子夜忙着疲于应付对方接连不断的相继手段时,变故又生,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从帝龙潭伸出的一具巨大龙头,一口吞入了腹中。
一时如同置身于混沌之间,到处是白蒙蒙的元气流动,且形成了一个个似是能摄人神智,急剧旋转着的灵力涡旋。
被裹挟而来的那块靛青色悬浮石台,偶有触及,就仿佛被许许多多的凶兽在张嘴撕咬,不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随即可见其上痕迹斑驳。
坚硬如斯之物,尚且如此,实在是触目惊心。
白子夜心知,这已然是落入了那巨龙的腹里乾坤,连他身后的元胎法相,都被一股巨大的威压,再无法把持完整的形态,不得不回到了气府之内。
或许是没了敖夅他们的操控,又或者是受了元气漩涡的影响,白子夜只觉得脚上两条缠绕的「银线」,蓦然威力顿减。
身处险境,白子夜当下也不再迟疑,口中轻喝一声:「凝」。
霎时间,那两条雷光「银线」就像是变成了有形之物,被他执于手中,跟着往上一扯,纷纷而断。
顿时只见雷芒四溅,银蛇乱划,噼里啪啦声声,在白子夜的身边,仿佛陡地多出了一个小型雷池。
石台一路螺旋飞坠,也不知道到底落了多久。
但得以挣脱出身的白子夜,在这一处方寸天地间,并没有轻举妄动,或者是应该说,艺高人胆大,他并不在乎石台将要落向何处。
直至一声巨大的哗啦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水花激起如雨幕倾泻。石台,似乎是砸在了一座深潭上面。
此时,身边依然是混沌一片,别无它物。
咦,不对,刚才目光在扫视四周的时候,元气滚动间,白子夜感到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异样,像是有「人」,正在远处看了自己一眼。
他于是离开高台,御空而行,向前飞去。
白蒙蒙的元气,霎时犹如野兽嗅到了肉味般,翻滚蜂拥而至,却只能在白子夜的身外尺余,蜿蜒萦绕,再难寸进。
破开一层层的「薄膜」阻扰,不知道一路飞了有多远,却依旧一无所获。
但白子夜没有感到丝毫的焦急,他明白在这样虚虚实实的幻境天地里,时间、空间,都不能以常理去衡量推度。
终于,目光所及,出现了一个黑点,白子夜连忙长袖一挥,一步跨出,就已然到了其跟前。
但乍一看之下,即使是到了他这般的境界修为,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敖沽族长?」
前方一个龙头人身的「怪物」,大半个身子被浸泡在「潭水」里,耷拉着脑袋,气机微弱,奄奄一息。
而白子夜也只是凭着他头上所戴的那顶金色冠冕,方大致地猜出了他的身份。
对方抬起头来,望着白子夜,凄然一笑,眼睛眨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在他的眼耳口鼻七窍之中,有一条条蛇形元气在钻出钻入。
进去时,为普通的白色;而出来的时候,却显然变得多了几分晶莹透彻。
白子夜清楚,这是此处方寸天地的主人,在以无上神通侵蚀着敖沽的体魄精元,尔后反馈自身。
只是他无论怎么样也想不到,堂堂的龙人一族族长,竟然会被人用这种类似「养蛊」的手段,囚禁于此,且看来竟毫无挣扎之力。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现「罪魁祸首」正是其肩胛骨上以及腰间,深深嵌入的四枚锥形尖石。
「攒龙钉?」白子夜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些,心想,难怪。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肉身强横无比的龙人族,身上的鳞甲,在这种形成于深海海沟的奇怪尖石面前,却只是如同普通百姓家里头的猪皮无异,能很轻易地就被刺穿,甚至同时压制了全身的血气精元。
而被取名为「赞龙钉」的怪石,除此之外,别无它用。
以白子夜的手段,不过弹指间,就已然破去了锥形尖石上布下的一些「小」禁制,然后将之轻轻拔出,同时口中诧异地问道:「敖沽族长,何至于此?」
禁锢一除,敖沽全身噼噼啪啪的一阵骨头响动之后,龙首蓦然幻化,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醇厚老者形象,嘴里长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唉,一言难尽呀……」
随即从他口中,道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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