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隘城墙虽然被从中「掰」断,但豁口脚步。而这,显然是徵大方才刻意而为之。
进到了城中,只是摔瘸了一条腿的关隘守将,挣扎起身,正率领着那些未被波及受伤的士兵,提盾持矛,迎面列阵,堵住了去路。
此时见到徵大引着众人,一路呼喊着,出现在了眼前。想起刚刚那难以想象的「惨烈」一幕,他只觉得自己另外一条完好的腿,已然无法支撑身体,直打着颤。
但身上职责所在,以及作为曾历经沙场的武将,最后剩下的一丝尊严,还是让他壮起了胆量,当头挺身站立。
而徵大这么一位同样有着特殊后缀称呼,虽看上去不过一位小青年模样,其实不知道已然活了多久的敖危大羽士,什么样的大阵仗没见过?又岂会把眼前的区区千把士卒放在眼里?
身前看似密密麻麻,锋锐无比的刀枪箭弩,他却视如无物,步子未曾停顿过一下,径直地就走上前去。
随着他的每一次落脚,踏在地面,关隘守将的脸色就变得愈发的煞白,嘴角处更是兀地流出了一缕鲜血。前者那不紧不慢的步伐,就仿佛是一支大鼓槌,狠狠地擂在了他的心坎上。
在双方相近不足四尺之时,关隘守将终究还是扛不住心中巨大的压力,选择了缓步后撤。
就这般的,一方前进不止,一方连连退后。列队的军阵,很快就变成了个中间凹陷,两边突出的形状。
对于一些士兵们手中移撤不及的长矛,徵大就会伸手一扯,夺到手里,然后往两旁一掷,尔后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干脆利落,稳稳地插在了左右的城墙之上。
这还得亏凌慕枫在其耳边,急急说了一句,「不准你再伤人……」,否则,又不知要多折损几条性命。
终于,整个军阵,被人群从中贯穿而过,人们口里呼喊着「出城,回家」的口号壮胆,身体却尽量在向着中间靠拢。而两旁的士兵们,则是手持武器,心生怯意,不敢上来阻止。
因为刚刚前头那个非人一般的存在,又放出了狠话,说谁要是敢率先动手伤了人,他就会把谁如同那些长矛一般,种到墙里。
关隘内城不大,不过片刻,人群就已经从西门走到了东门。
对此,关隘守将也是无奈,两名随军护道者,不堪一击,加上事出突然,他根本来不及集结骑兵,面对着一名修为深不可测的强者,委实挡无可挡。
两扇厚重的城门紧闭,但上面那根粗大的城门栓,却抵不住徵大随意的一掌,就已然折断。
跟着,徵大伸手轻轻一推,城门戛然洞开。
前方,就是通向敖危边境的笔直大道。
此时,光线照进了城洞,里面的人们,都只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刚刚心中压抑在大家心头上的恐惧与不安,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释放,人们不自觉地爆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
尔后,人群如潮涌,纷纷加快了脚步,冲向了城外。
沿路上,也会偶尔碰到天晟国小队的游骑,但分不清发生什么情况的他们,还以为是关隘那边,是今日里,在大规模放行。
见得对方人多势众,加上前头那位离地一尺,双手环胸御空而行,脸上神情,说不出有多臭屁的「小青年」,着实有点骇人听闻,所以也只是远远地观望着,不敢轻易上前来盘问究竟。
又过得片刻,所有人都踏上了敖危边境。脚下的大地,似是被战火刚刚肆意过,满目疮痍,不见敖危旌旗。
有一小部分人,选择了脱离了大众,独自寻路而去,也许是因为方向不同,又或许是在担心稍后会被大队的天晟边军追上,人多累赘。
而对此,柳茹陌只是默默地看着,不发一言。
至于徵大,则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般,连去多看一眼都欠奉。
凌慕枫却是从甫进城开始,一路上,就显得闷闷不乐。
徵大见状,怪笑了一下,凑到他的身边,突然问了一句,「怎么,少年郎,是不是觉着自己处境很尴尬啊?一边是故国,一边是小情人儿,谁揍了谁,心里都不落忍。如今哪,左右为难,做与不做,怎么做,都好像不对,都是错的。」
「嚯」,渊玄出鞘,凌慕枫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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