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刚过完,临近大雪,出云国的边军,以及边城百姓就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如此许多的武人。
有骑骏马的,有携带灵兽的,有负器徒步的,络绎不绝地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当中有人面色凝重,有人笑逐颜开,有人见到了故友,欣喜攀谈。
早早就一觉收到王令的各处关隘,只需要对方出示一封有着特殊标志的信函,用一枚出自武神学院的玉牌,检验过后,即可大摇大摆进关,一路通行无阻。
至于会不会有人冒充潜入,或者有那些根本不屑走「寻常路」的武道强者,越境莅临,这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卒,需要去关心的事情了。
沿途的驿站,从见到第一批武人身影的时候,就已然以八百里快报,将消息送到了出云城里头。
相比于当初迎接楚田畴一行的到来,出云城肯定是不会再来一次蘸水洗尘,鲜花铺地的迎接仪式。
但此次前来观摩开院典礼的众多老学子,之中最多的肯定是武人,但亦不乏其它各国的重臣将领。
虽说后者,定然都不会以当下的身份示人,但不代表伏孀这边就可以装糊涂,视而不见。
起码的重视,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摆出来的,那怕不能因此去获取多少的香火情,但展示出自身友好的态度,对于综合国力孱弱的出云国,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毕竟,无论什么时候,在国与国之间,多一个潜在的盟友,总要比多一个交恶的敌人好上许多。
于是,伏孀决定参照最高的礼轨,稍作从简,设立一队身著本国盛装的女子,另外一队则是被甄选出来,楚先生已然点头答应特别招收的呈荐女学子,分居于石阶两旁。
「宾客」至,前者手捧美酒佳酿相敬,后者则是奉上一小块五彩灵玉作为「添头」。
知道了此间的种种安排,楚先生是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伏孀女王可真打得一手好牌哪!人在低微处,借得东风起。又深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格局、眼光,那都是上上乘的。狂浪生导师,得加把劲呀!彩礼嘛,学院还是拿得出来的,就怕你自个降不住。此般女子,即使放在那四大帝国里头,怕也不单只是统领后宫的温顺人物。」
狂浪生破天荒地没有去接话,一张老脸还红了红。别人是越修行,俞是清心寡欲,但他自从见到伏孀的第一眼起,就不免心旌摇曳,后来又得知出云国女王的丈夫,早已战死疆场,一番心思,从此更是难以抑制。
如果按年龄去计算,其实前者估计都能作后者的爷爷了。但武道中人,像这种道侣相差百岁的情况,也并非少见,毕竟双方的寿元,比起那些一般的普通人,不知要延长多少。
勾离等几个义弟,对此当然是喜闻乐见的,楚先生则既不表示支持,却也没有出言反对。
彼此能遇上,即为「缘」,至于「分」,一切还得靠自己去争取,常人所谓的「天注定」之说,不过是弱者的借口与行径而已。
一旁的齐蔷却是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发问,「什么借东风?什么降不住?什么彩礼?」
楚先生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他身边的石涵一眼,出声问道:「知道那两姑娘为什么看上你们两个么?」
齐蔷挺了挺胸,石涵则理了理衣襟,回答道:「那自然是因为我们人长得俊俏呗。」
楚先生嗤笑道:「想得倒美,所以会看上你们,纯粹是因为你们够蠢,好糊弄。」
两位学子顿时就犹如两个霜打茄子,齐齐蔫了下去。
楚先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甩手一指,轻声呵斥道:「傻愣愣地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熟读那本花名册。可别到时候,丢了学院的脸,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两人一听,更是顿然觉得生无可恋,耷拉着脑袋转身走了。
出云城作了「巧妙」的布置,派出了两队足足百人的妙龄女子去「迎客」,而武神学院这边则要简单上许多,仅仅准备派出两名学子在山门前「喊礼」接待。
按楚先生的说法就是,那管你如今什么身份地位,当初还不都是来学院求学的一介学子?
为了点小恩小惠的石涵齐蔷两人,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份「喊礼」的职责,直到拿到了那本看起来薄薄不过十数页的花名册,打开一翻,才知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
里面批注着到其时必须要「呼名为礼」的,怕就得有上千人,且还得记住对方的体貌特征,何其难也?
至于其余稍为「次要」的,那就更不用说了,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头脑发胀。
何为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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