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时分,武神新院里面的广场中,以及周边的一些楼阁上,都已然站满了人。
因为时间仓促的原因,新院的广场并非平整一片,有着小小的斜坡,所以建于其上的四座擂台,也是左右上下的阶梯式分布,整体看上去,比起锦山原址,宽阔程度要稍差了些,但也算是别具特色。
新院在楚先生他们看来,终究只是作为一个过渡,最多不过会成为一处分院,所以在这方面,大家倒也没有吹毛求疵。
见得云山脚下的石板路上,行人逐渐稀少,石涵以及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帮忙翻阅花名册的齐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想到「苦难」的日子,总算就要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云山对面的那座高山,却突然传出了咚咚咚的巨响,像是正有上百骑快马,正奔驰而来。
很多人不禁转身望去,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踏步如飞,横冲直撞,很快就已然到了
石涵齐蔷两人,这才来得及看清,来人竟是一位彪形大汉,他身穿齐肩皮袄,袒露着毛茸茸的胸膛,肌肉雄壮发达,头上扎满了一条条的小辫子,乍看上去,甚至比起导师猛樵,还要威猛几分。
但比彪形大汉更为惹人注目的,是其右肩上扛着的那一口巨大铜钟——钟身高有近两丈,宽丈余,遍铸细小蝌蚪状经文,又以粗绳捆了两圈,绳头则被大汉的左手挽着,约莫估计,怕不得有上万斤重。
两个「迎宾」的女子,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想要上前奉酒献物,却被彪形大汉犹如野兽般凶狠的目光一扫,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彪形大汉抬起头,看了一眼石阶尽头处的五彩石拱门,然后噔噔地迈开大步,直扑而上,一时间,只震得整条石阶,都仿佛晃动起来。
如若不是有着众多的小法阵加持,还真让人不免担心,这条新造成不久的石阶,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
石涵只觉得自己不过眨了眨眼,彪形大汉就已经到了跟前,他连忙给齐蔷使了个眼色,后者就急急地去翻开花名册,大概是想去找出大汉的名号。
而这番举动,气得石涵是直想跳脚,不禁暗中骂了句「猪脑子」。
但还没等他想到更好的办法,去通知里面的楚先生他们,彪形大汉却已经扯开了喉咙,「精英旧学子,步熊龙象卫曽黎,前来祝贺武神新院开门大吉,并愿意送上一口古钟,作为贺礼。」
声音隆隆,如雷震天,霎时几乎响彻了整个出云城。
他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是顿时一片哗然之声,
这世间,如非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又有谁会在别人「大喜」的日子,前来「送钟」?
立时,就见学院里头飞出了十数条身影,其间一人,口中发出怒喝,「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有何颜面立身于此?」说着,飞身呼啸而至,就是一拳轰出。却正是凌慕枫途中遇到过的那个脾气火爆的武疯子——钱方圆。
那位自称「曾黎」的彪形大汉闻言,一张古铜色的脸上稍稍一红,无心也无暇去辩解,见对方拳势凶猛,他连忙沉肩一抖,就将那扛着的古钟,抛到了天上,但手里握着的绳头,却并没有放开,尔后同样是一拳回应了过去。
只听砰然一声巨响,两拳相交,钱方圆人在半空,无从借力,倒飞了十数米,落于地上。
而曾黎则同样站不稳身形,但双脚如犁,在有着白光闪烁的石板面上,刮出了两条深深的痕迹,同时后退了近两丈。
恰好,天上的古钟正在落下,被曾黎用力一扯,重新又扛在了肩膀上。
甫一照面,就吃了个小暗亏的钱方圆,顿时更是雷霆震怒,嘴里闷哼一声,就欲再一拳轰出。
「
且慢,你们先莫要动手。」跟在后面的楚先生,连忙出声喝止。
见钱方圆依旧跃跃欲试,楚先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大好日子的,总得先问清楚个究竟,能讲道理的讲道理,能不打架就别打架,稍安勿躁。」
楚先生的面子,钱方圆自然是不能不给,这才撤去了摆好的拳架,不过他的一双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对面的曾黎。
楚先生越众而出,脸带微笑,呵呵着问道:「曾学子,可认得老夫否?」
虽然扛着巨大的古钟,上身的行动不便,但曾黎还是尽量作了个躬身的动作,语带恭敬地回答道:「有幸聆听过先生教诲,直到如今,未曾敢忘。」
他虽身形外貌粗犷,但言语却极为得体。
楚先生捋须颔首,颇为赞许地说道:「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三十五年前进到武神学院的那批学子。猛樵导师还曾有心想传你衣钵,只是,可惜……」.
曾黎稍稍别开视线,望了一眼楚先生的身后,身形高大雄武的猛樵,就站在那里,他的脸上,有一丝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往事常追忆,但学子今天却并非是来叙旧的。
楚先生惜叹一声,无奈说道:「人各有志,终是勉强不得。只是不知你这份「礼」,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步熊国主的意思?」
曾黎沉默,没有回话。
微闭起双眼,沉吟了稍息,楚先生又兀地睁开眼睛,朗声说道:「竟然有旧时学子,要送上如此一份重礼,学院又岂有不收的到?来人呀,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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