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玄赤色衣衫,如黄昏之中,一抹最浓重的血色,心中出离的愤怒,让凌慕枫几乎是在倾力向前追赶。
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就在村道与官道的交汇处,听到了清脆的马蹄声响。
追上了,少年此刻的脸色,阴沉如水。
一支轻骑,头盔歪斜,衣甲凌乱,正在彼此嘻哈笑谈。
有人在一边整理盔甲,一边转过头,砸吧着嘴,似是意犹未尽,却恰好看到了那一道飞掠而来的身影,神情先是一愕,随即笑容渐失,脸色一变,扯开嗓子大吼着道:「武人来袭,大家小心!」
只可惜,有点迟了,就在其一句话间,那抹起伏跳跃的红色,转瞬已至。
这队五十精骑,本也算得是训练有素,其中有一部分衣甲稍微整备好了的,已然拨转马头,正准备挽弓举弩,却只觉眼前一花,其中的两颗头颅就高高飞起,两具无头尸体,几乎同时,怦然坠落于地。
那一抹血红,停于一匹马的背上,腰身稍弯,嘴唇轻轻地颤动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连几岁的女童都不肯放过?」
少年脚下的骏马,奋力扬蹄嘶叫,却像是被钉住了般,立于原地,一步都无法挪动。
或许是慑于少年出众而狠辣的身手,骑卒们不禁面面相觑,当中一位将领模样的精骑,手持一杆长枪,越众而出,沉声问道:「阁下何人?可是从北边而来?」
少年却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双眼赤红,如有两堆焰火在里面燃烧,口中只是重复着那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敌国贱民,死前能给兄弟们增添点乐子,天经地义。」将领如此回答道,这稍一耽搁,同僚们已经摆好了阵型,那么任你武人的武技再高,沙场匹夫的胆气也不能全部丢尽。
「好,很好……」,两声「好」之后,少年再次飞掠而出,下一刻,手中的渊玄剑,就狠狠地一戳,霎时穿透了一名骑卒的脖颈。
「兄弟们,给我上!」骑将见状,怒吼一声,跟着策马飞奔而来,银色的枪尖,迅猛刺向了身在空中的少年。
人于空中,无处借力,少年却匪夷所思地一个拧身,堪堪躲过枪势,尔后蹈虚前行,左手一伸,就抓住了对方的那杆长枪。.
身形落在骑将的马头上,少年跟着单手一挑,将前者整个人高举了起来。
那骑将至此,却是依旧死死不肯松手,即使掌心虎口已然裂开,血肉模糊,嘴里则喊着,「人在枪在。」
「那你就去死……」,此时的少年就仿佛一头无情的野兽,从嘴缝间挤出了这么一句冰冷的话,跟着抓着长枪的那只手,轻轻一抖,顿然就震碎了骑将的手掌,然后将长枪往旁边一抛,插入了地面。
枪杆在下,枪头向上。
被毁了手掌的骑将,不禁发出几声痛嚎,同时感到全然麻痹,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毫无躲避之力。
刷然一声,长枪贯体,穿透而过,骑将的喉间只来得及发出一阵怪响,四肢极力挣扎一番,尔后脑袋一垂,就此死去。
借此机会,剩余的雅风骑卒,终于可以展开弓弩,一轮攒射。
少年持剑,在身前画了一个扇形的轨迹,同时一掌轰出,所有的箭矢,就在空中,一支支地,砰然炸裂。
身体接着前扑,起起伏伏。
剑光玄赤,衣衫玄赤,残阳如血。
血,滚烫,而鲜红。
「大家快跑……」,终于有骑卒喊出了这句话,沙场征战,出生入死,他们或许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被人这般单方面的血腥屠杀,却让他们感到不寒而栗,心胆俱裂。
上了官道,马匹飞驰,速度如离弦之箭。
途中的行人,愕然瞪大着眼睛,看到一抹赤红色的闪电,尾随而至。
当光芒闪过,那些军士大爷们或被拦腰斩断,或被当头劈开,碎臂残肢,伴随着鲜血纷纷飞溅,大伙们这才惊恐地大喊起来,轰然四散。
五十骑雅风精锐,五十具皆不完整的躯体,沿路散落,只有一些尚未完全断气的马匹,在发出垂死的哀鸣。
浑身浴血,如同一尊厉鬼的少年,他慢慢回头看去,尔后弯腰干呕不止,像是要连胆汁都吐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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