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游龙帮众们愤怒的目光,听着赵厢蓉的呼喊,自称拓跋大柱的走马人头领,却浑然不在乎,他右手一松,同时左手中的短柄腰刀,亮起一层淡淡的刀罡,就挥向了正在往下坠落的老管事的颈脖。
看到拓跋大柱如此凶残的行径,简直已经和传说中一些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的大魔头那般无异,胡锡奉惊呆了,就连正在搏杀之中的雷戬、胖子,瘦子三个,都愣了一愣,随即主动撤出了战圈。
尔后皆不由得感到背脊阵阵生寒,自己四个到底是在和怎样的一帮人联手合作,甚至还妄想着事成之后,对半瓜分。
这不等同于是与虎谋皮么?
唯有其他的那些走马人,表情极是平淡,完全无动于衷,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头领阴戾狠绝的言行举止。
就在已然来不及出手救援的赵厢蓉,刚准备闭上眼睛,不忍目睹那位打小就颇为呵护自己的老管事,头颅飞起的惨状。
只见一道彩色的虹光,快如闪电,从天而降,在拓跋大柱的身前一掠而过,再复飞到了高空之上,消失不见。
然后「哐当」一声,腰刀坠地,还顺带着一截手掌。
拓跋大柱右手捂住血流如注的断腕,瞪大着双眼,满满的惊恐之色,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般。
而他的目光,竟是落在了那位一直站在队伍最后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年轻男子身上,其腰间佩刀,却并没有出鞘。
众目睽睽之下,年轻男子轻叹一声,摘下身旁瘦马鞍边挂着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跟着淡淡地说道:「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血了。」
一个丹罡境初阶的走马人头领,一个刚摸着丹罡境门槛的赵石川,一个不过淬髓高阶的胡锡奉,武神学院那怕随便叫上一队三年级别的学子,就能将他们全部一锅端了的人,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委实看得他无聊到有些好笑,难怪这座所谓的江湖,要被那些强者大能们称之为烂泥潭。
他本来并不想插手,只是老管事是这些天来,游龙帮里头为数不多,对他还算客气照拂的几位,实在不忍心让其就这样死于非命。
至于一个松奚小国三流帮派的荣辱起伏,自己都是来避风头的,他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睬,更压根对什么英雄救美,讨佳人欢心这等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拓跋大柱想起刚走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头莫名的那一丝不安,再加上年轻男子身上刚刚一闪即逝的气机波动,又怎会还不明白,自己今天是真正踩到一个大坑,遇上了「高人」。
当即哪还敢多说上半句,撂什么狠话,像这般能让自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角色,即使放在自己北边家乡的「老巢」,那也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凌慕枫再次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然后才朝着准备离开的走马人说道:「喂,人可以走了,但多余的几匹马,得留下。」
拓跋大柱听了,吱都没多吱一声,示意那些一样心惊胆颤的同伙们,依言照做,然后侧了侧头,就领着他们匆忙离开。
同样是不敢原路返回,越过了赵厢蓉和胡锡奉他们,径直奔着前方而去。
而等到一群走马人迅速地消失于夜色之中,胡锡奉这才回过神来,抱拳作揖,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前辈,那么我们四个,也,也可以走了么?」
凌慕枫牵着马,慢慢地行将过去,伸手扶起了跌坐在地上惊得魂不守舍的老管事,无所谓地答了一句,「走吧。」
最后让那帮走马人留下些东西,当然不是他贪图几匹马儿的神骏,而是为了要使对方不至觉得自己太过于好说话,以后想着迁怒于人,又跑回来找游龙帮的麻烦。
这或许是他走了这近半个月的江湖,所学到的一些揣摩人心的经验,算得上是此趟历练最大的收获了。
而对于胡锡奉等人和赵老帮主之间的恩恩怨怨,他自认并非当事人,既不知道来龙去脉,就更不会去过问到底谁对谁错,日后两者双方是否会继续纠缠不休,江湖事江湖了,则完全与自己无关。
山黎人走了,走马人离开了,寻衅的仇家亦尾随远去。
游龙帮的所有人,个个惶恐不安地看着那位相处旬日,向来沉默寡言,脾气好到任由别人摆脸色看也不会恼怒的年轻男子,不敢吭声。
至于那个曾先后两次责骂过姓柳的是累赘怂包的青年帮众,更是如同身处刑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等着发落了。
只是凌慕枫又怎会去与其计较这等小事,轻声说了句,「肖老管事,你站好啰。」
跟着抱起拳朝众人拱了拱手,然后骑上瘦马,挂好酒葫芦,一抖缰绳,绝尘而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