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飞空,或许是每个武人都曾经有过的梦想。
甚至没道理可讲。
对此已经算得上熟门熟路的安生,在度过了初始时的不适,到后来的心生羡慕,偶尔还会看着手中的弯刀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改学剑技。
渊玄出鞘,拖曳着淡淡的红色光尾,向西而去。
高高在上,江山仰望,这本属于书中谪仙人的风采,自是令人悠然神往。
小男孩的心中还是会抑制不住地感到丝丝的激动,凌慕枫则是同样有着一种暂且得以解脱的轻松!
只是很快,这份年幼不知愁的激动,以及那份颇为难得的轻松,在即将通过前方的断崖时,却被全然打断。
「哈哈,两个小兔崽子,难道还想从我赫连正的头上飞过去不成?给我下来……」,一声朗笑,犹如山中惊雷起,霎时就盖过了身边周围呼啸的罡风。
然后就间一只巨大的手掌,兀地出现在了空中,朝着两人的头顶,重重地拍了下来,投下的一片阴影,仿佛那乌云遮天蔽日。
「小梦,护住他……」,凌慕枫口中轻喝一声,将安生一手提起,向后抛开,自己则继续脚踏渊玄,并没有闪躲,依旧向前冲去。
不过眨眼间,剑掌相碰,却只传出了一声低沉闷响。
凌慕枫的身影在那巨掌面前,就仿佛一只小小的苍蝇,被人手持竹拍,猛地拍落到了断崖
那只巨掌,先是出现了轻微的晃动,而后有阵阵的罡劲涟漪,荡漾散开,接着整个地消失不见。
而凌慕枫亦已从崖底,冲飞直上,落到了崖边,仗剑而立。
望向对面,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相貌普通,下身穿着一条破旧长裤,上身披着一件羊皮裘,再无别的打底衣物,短袖齐肩,两只手臂袒露,肤色古铜,肌肉虬结,腰挎一把铁环缀尾斩马刀。
断崖两边,相隔不及十丈,这等距离,即使是对于普通武人来说,双方的面容,亦能清晰可见。
那个自称赫连正的汉子,更是目光如炬,见到凌慕枫在自己方才的一掌之下,竟能毫发无伤,不免点了点头,出声赞道:「果然是一位少年豪杰,难怪某人会如此的看重你。」
虽然不明白对方口中的「某人」是谁,但凌慕枫当然很清楚眼前汉子的身份——步熊龙象卫大统领——赫连正。
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目的何在,则不问可知。
所以他也干脆懒得去多说什么。
「一拳,一刀,都是不得不出的,所以你也莫要怪我欺负你。这样,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调匀气息,凝意蓄势。」赫连正说得极是坦荡。
「不必。」凌慕枫嘴里沉声应道,同时朝身后的安生伸出了一只手。
「怎么,还不想抖搂家底吗?在我面前藏拙,你可是会死的。」赫连正见状,大声笑骂了一句。
而此时,远处的一座高山上,周围无风亦无息。
一位身著黑色长衫,两鬓斑白的瘦小老者,一位白袍披发,俊美脱俗的中年男子,斜对而立。
两人都像是在小心防备着彼此,但目光则皆投向了断崖那边。
「你劝得了赫连正,挡得住老夫我,但后边的那位,你又该如何处置?」黑衫老者首先开了口,沉声问道。
「老什么老?你澹台元明大我不过甲子岁,就敢在这里倚老卖老啦?我呸……」白袍男子眼睛一瞪,嘴巴一张,骂声就如市井中的无赖泼皮,却哪里还有半分仙气?
澹台元明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似是根本懒得去搭理对方。
想吵架没有对手,就如温酒无佳人一般,同样无趣。
白袍男子不禁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这小子,实在是越瞧着,越讨人喜欢,你说他咋就这么聪明呢?第一天你们要试他的肉身力量,人家愣是连汗都没出,就把问题解决掉了,然后是身法和反应,他也是不过用了六七分力,同样轻松破解。第二天更是搞笑,派出那么一大堆的稀烂宝贝,却被这小子一记无理手,差点没给一锅端了。想必那个时候,阮惪怕不是该心疼得肝儿都裂了吧?」
澹台元明怒骂道:「即墨芝兰,够了,说话做事,可别太过。」
被称为即墨芝兰的白袍男子听言,长长的剑眉一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勾了勾手道,「来呀,知道你忍我很久了,有本事就过来揍我一顿哪!」
「你……」,澹台元明一时直被气得把长袖一拂,侧转了身,双手背负,不再去看着对方。:
而即墨芝兰亦随之扭转身体,望着同一个方向,尔后依旧是自顾自地说道:「老头子说过,一个人哪,有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碗。我冒着跟赫连正翻脸,还有被你打得半死的风险,已然做到了这等地步,如果还是连一个半吊子的脱胎境,也应付不了的话,那就死了算了。」
「别叫得那么难听。」澹台元明眉头一皱,愠声说道。
即墨芝兰却是撇撇嘴,「都好几百年没见了,也不知道那副老骨头还扛不扛得住。有时候,这耳边太久没被人啰嗦唠叨,还真的有点想念那些儿个狗屁道理了呢!」
「唉……」,沉默片刻,澹台元明仰首望了望天,发出一声轻叹。
这时,山风才起;四周的树叶草芒,方摇摆如常。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