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头上,即墨芝兰一声嗤笑,「不会真的就死了吧?」
澹台元明冷声说道:「彼此差了一个大境,死了也属正常。我要是你,现在就会赶紧过去看看。」
即墨芝兰听言,讪笑了一下,轻骂了句,「老狐狸!」
澹台元明也懒得去与他计较,淡声说道:「六分力的展天罗,七分力的竖险壁,八分力的断大江,此子能扛得下来,的确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废话,不然***嘛要费这么老大的劲?吃饱撑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让赫连正这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受一份恩惠,欠个人情,到底有多难。现在倒好,一下子就全花了出去,现在想想,简直心疼死我了。」即墨芝兰嘴里说心疼,脸上却其实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好啦,别在我面前摆出这么一副腌臜样来,恶心谁呢?老老实实给我个交待,你还知道些什么?」与对方作了大半辈子的同门师兄弟,平时打也打,闹也闹,见解上有着不少差异,但是又最为了解彼此。
当年师傅老人家就收了他们两个作为弟子,师兄善谋划布局,师弟则继承了所有的旁门左道之术,占卜观气,揣摩人心,最是擅长。
从来都是一副谪仙人风采模样,也只有在澹台元明面前,才会这般撒泼耍赖的即墨芝兰,连忙急声否认道:「真没有瞒你什么,只是对于这座天下,我终究要比你多着一分希望罢了。你的本事大,想要以西南之地,再建一座离殇城;我这个人呢,则向来喜欢偷懒,也就只能做些缝缝补补的细微活。」:
澹台元明的脸色莫名一黯,沉默片刻,问:「以你的计算,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即墨芝兰的神情也随之变得略为凝重,闭眼睁眼,已然推衍了一番,「乐观些,一百年吧!差的话,五十年,但也许,更少。总还得看后面东海那边的形势变化。」
澹台元明又抬头望了望天,没有再说话。
稍刻,即墨芝兰突然发声问道:「为什么不尝试去找找白子夜?」
「找他作甚?」澹台元明反问。
即墨芝兰摊摊手道:「一个半圣,好歹也是一份助力。而且总不能又眼睁睁得看着他,落得如当年沐岚那般的下场吧?」
澹台元明不置可否地说道:「比起沐岚,他还差得远呢。即使加上秋幻丝、甘洛,还有那几个怕死躲起来的家伙,照样也改变不了什么。」
即墨芝兰一听,有些急眼了,「我说你这人哪,能不能不要凡事总是如此的悲观,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澹台元明沉吟了一下,说道:「暂时就算了,让他和「狩天」的人闹去,免得坏我大事。真正到了需要的时候,我会和他谈谈的。」
即墨芝兰听他语气里头难得有些松动,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了,你自己去折腾吧!」澹台元明转过身,又加了句,「注意点分寸」,尔后,飘然而去。
即墨芝兰像是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咕溜地爬了起来,「喂,陛下那边,你倒是给我好好去说道说道。」
「知道了。」声音传来。
即墨芝兰伸手拍拍屁股上的泥尘,低声嘀咕道:「不是看在方尖石碑的份上,才不爱受这份窝囊气呢。」
远处的澹台元明不禁摇了摇头,肩膀轻轻一晃,身形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目送对方离去,知道其终于彻底走远,他理了理身上的白袍,觉得再无瑕漏,嘴角一翘,满意地笑了笑,「也该去看看那个小子了。」
说完,一步跨出,人已经到了断崖底。
正撅着小屁股,伏在崖边上,焦急地朝下边大声呼喊着的安生,视线中,只见到一袭白袍,就突然发现自己再也动不了啦,就连张开的嘴巴都合不上,眼珠子也只能看着同一个方向。
在外人看来,此时的小男孩以及其身边周围的景象,就如同一副绝对静止的画卷。
偏附近稍远处的地方,风动叶摇,一切如常。
而相似情形的,也同样发生在了崖底
它之前正萦绕着凌慕枫的身体,展动着翅膀,洒下层层淡淡的萤光,试图以自身的灵气,去替后者疗伤,然后神思蓦地一惊,却再也无法移动分毫,骤停在了空中。
跟着就听到一个声音,「让我来吧,可别伤了自己的根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