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本寺在外云游的怀让法师送回一句话与两串佛珠,让老衲把话带给今日前来礼佛的其中两位功德之光纠缠在一起的施主。”
“我俩?”
虞舒月不可置信的伸手指了指自己,满脸震惊地盯着主持。
这个怀让法师虞舒月倒是在山脚下听闻谨王身边的跟班提过一嘴,听那语气,是个佛法高深的得道高僧。
只是她和这位太子爷的功德之光怎会有纠葛?
还有那什么功德之光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她的头顶还闪着金光不成?
虞舒月想着便抬头往上看,但注定什么也没有,她不禁又把视线移到身旁祁修尧的头顶上,也毫无收获。
本寂但笑不语。
和激动震惊的虞舒月不同,一旁的祁修尧听闻本寂的话后,原本不耐的情绪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换上了松弛的状态。
“什么话?”
“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
“所念皆所求,所求皆所念,但求不忘初心。”
“这是一句话吗?”
虞舒月听得云里雾里,小声的吐槽。
“呵呵呵,是老衲不严谨了,向施主赔罪。”
别看本寂那老态龙钟的模样,耳朵可灵着呢,他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笑呵呵的双手合十朝着虞舒月歉意道。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虞舒月没想到自己那么小声的吐槽都被主持给听见了,俏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然后便瞧见祁修尧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
“无妨,谢谢主持。”
祁修尧也向来不信这些的,他更信自己。
只是本寂今天的这番话每一句都十分让他满意,所以这会儿对主持也是一脸和善的模样,不像方才那样还戴着面具一般掩藏自己的情绪。
这华严寺有些东西。
“主持,怀让法师送回来的佛珠不赠予这两位施主吗?”
待虞舒月和祁修尧离开后,小沙弥瞧见怀让法师送回来的佛珠还在主持手中,有些疑惑问道。
“现在还不到时间。”
本寂把手中的两串佛珠重新放回了盒子里,眼神盯着先前虞舒月和祁修尧坐的地方。
他虽然看不清这两人身上的羁绊的前因后果,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两人最后不能修得正果,恐怕会令整个大祁陷入一片混乱。
看来怀让法师叮嘱他的事情,他也该提上日程了。
……
“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
“所念皆所求,所求皆所念,但求不忘初心。”
“所念皆所求,所求皆所念,但求不忘初心?即种因,则得果,一切……”
“芍药,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直在我耳边叨念着这两句话,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从华严寺回来后,芍药嘴里就一直念叨着本寂主持说的那两句话,还一直走来走去,虞舒月头都大了。
“小姐,您说那主持说的这两句话到底是何意啊?还是对着您和太子殿下说的,若不是想说您和太子之间有什么奇特的缘分,难不成……”
“芍药。”
眼见着芍药越说越离谱,虞舒月不由得沉下脸,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奴婢知错了,请小姐责罚。”
芍药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认错。
“下不为例,这次是在府上,你说这话传不出去,要是在外面说了这话,后果你有想过吗?以后切记谨言慎行,上京城不是塞外。”
虞舒月极少这么严肃的训她,是真的怕她犯了错,到时候还会连累父亲与兄长,所以她不得不再次和她强调。
“是,奴婢记下了。”
“好了,你们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等芍药和紫菀都退下后,虞舒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纤细的手指搭在自己两边的太阳穴上,缓慢的揉着。
这两天的事情在她脑子里飞快得一一闪过,她一件一件的把事情给理了一遍。
“难不成那个梦境和太子殿下有关?”
虞舒月本来没有往这上面想的,可是回到京城后她确实又安稳地度过几个夜晚,没有被梦境袭扰。
在长公主府见过祁修尧后,那个梦又来了,并且还换了一个新的场景。
要知道在此之前的一个月里,她反复做的都是自己从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的梦。
昨晚的梦境是全新的,再结合今天本寂主持那两句云里雾里的话,这很难不让她把梦境和祁修尧联想在一起。
不过,这终究都只是她的猜测,是否如她所想的那般,还有待考证。
与虞舒月因主持那两句话便困惑不已的是祁修尧回到长乐宫后便心情甚好的又开始逗弄他那些鸟儿了。
“所念皆所求,所求皆所念?”
祁修尧嘴角含笑,手上的鸟食哗啦啦的从他手中落入笼子中。
“呵呵,所求皆所念,这华严寺确实有点东西。”
“殿下,皇后又送人过来了。”
华安脚步匆忙的从穿过走廊向祁修尧汇报。
“嗯,照常安排下去即可。”
这么快皇后那边便又送人过来了,那必定和祁修谨脱不了干系。
“这次送来的是女子。”
以往不是没有送过丫鬟过来,只是这次不是仆人。
“呵,给孤送回去。”
祁修尧听闻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鸟食被他全部放入笼中,沉声喊了一声影一便转身离去。
影一从暗处现身,跟在了他的身后。
“送回去,送回去。”
笼中的鹦鹉嘎嘎的重复着他的话。
“就你话多。”
华安忍不住伸手点了点鹦鹉的头,只是手还没有触到呢,就被鹦鹉给反啄了一口。
华安脸色痛苦的一边甩着手,一边龇牙咧嘴的对着鹦鹉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无奈的甩着手赶往前殿去处理皇后送来的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