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只要一见面,祁景就会专往祁修尧的心肺戳,嘴巴格外的不饶人。
而向来对这些言论丝毫不在乎,永远淡漠的像是没有脾气的祁修尧一碰上祁景,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孤想去何处便去何处,你,不值得孤如此煞费苦心,高估你自己了。”
这两位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之前也不曾结怨,可能这就是天生的不对付吧。
“哟哟哟,你个小残废敢如此看不起本世子,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祁景一听这话脾气就上来了,作为上京城的第一纨绔,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在皇帝那儿他都敢撒泼打诨,喊太子残废这话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在隔壁包房的虞舒月是第一次听,她方才因为好不容易遇见祁修尧的好心情这会儿突的一下没了。
她不由自主地紧抿嘴唇,心中莫名有些不悦。
“世子,请您慎言。”
华安瞧着祁景嘴里对自家主子就没有半点尊重,更甚至气势汹汹的朝着太子殿下走了过来,他赶紧挡在自家太子面前。
“滚开,我今天就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残废,让他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看他还敢不敢小瞧小爷我。”
华安肯定不会让开,祁景这暴脾气向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废话的人,直接出手。
他是天天被他爹康王在整个京城追着打的人,身上的本领绝不会弱到哪儿去,只见他身形如电,动作迅速,足尖借助一旁的门框使劲一蹬,手掌带起一股风朝着华安的胸前攻击而去。
“砰砰砰──”
两人拳脚相触,发出一阵听着就很疼的声音,祁景的狗腿子见状慌里慌张的往后退了退,深怕波及他。
“你看什么看,上啊,别人都欺负到你家世子头上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无关紧要的看着,难不成你才是主子不成?”
祁景的狗腿子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了祁景随身跟着的侍卫身上,侍卫一身黑色的劲装,手中那些佩剑双手环臂抱着,冷着一张脸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飞尘听闻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还是不动如山地站立在原地。
狗腿子原本还想继续说,可被他那眼神吓得直接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开口。
华安一边要顾及着祁景的身份,一边又要防止他偷袭太子殿下,毕竟这样的事以前可不只发生过一次,所以束手束脚,最后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而祁景则是越打越兴奋,双眼冒光,手上越发的不留情,小嘴更是叭叭个不停。
“嘿,祁修尧你个小残废,有本事来和小爷我正大光明的打一场啊,哦,不对,我忘了,你腿废了,没办法和小爷打,不过小爷才不是什么君子不欺负弱小,除非你亲自给小爷认罪,那小爷可以考虑暂时不为难你。”
“祁景,孤看你是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皇叔就快回京了吧。”
祁修尧虽然一直被他骂残废,一直被他戳心窝子,但是说话依然不徐不疾,丝毫看不出他此时是在下风的那一方。
“你告状算什么君子!”
“那你欺负残废又算什么君子行为?”
“小爷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是蛮不讲理的纨绔!”祁景说罢,手掌运力找到华安防范薄弱的位置用力一击。
华安躲闪不及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身体被击飞撞倒了一旁的屏风,倒在地上。
“哼,这会儿可没有人能够护着你了,小爷我今天就要把你给打服,看你以后还敢小瞧小爷我不。”
祁景背对着门口的众人,一边对祁修尧放着狠话,但是那眼睛一直又在眨啊眨的,仿佛在向祁修尧询问什么似的。
“你除了享誉京城的纨绔世子称号后,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祁修尧不着痕迹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哼,至少别人都怕小爷,你个残废除了这张脸,在整个上京城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两人互相揭对方的短板,尽拿着刀朝着彼此的心窝处扎去,这让祁景背后的狗腿子听得那身体是一颤一颤的。
这两人太狠了,太敢了。
不愧是天生的不对付,尽往对方的痛处说。
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就算对这两人都颇有微词或者瞧不上,但他们可没有这个胆子当着他们的面把平时他们在私底下对他们的评价和称呼说出口。
狗腿子只觉得今天是彻底赚到了,居然目睹了两人吵架的场面,以后有的和人炫耀了。
和身后的狗腿子不一样,祁景每说完一句,都会默默地在心里给祁修尧道个歉,这会儿收到他的指示,祁景不得不运力起身朝着面前的男人攻击过去,可他却微微闭着眼,内心祈祷着那个人快点出现。
仿佛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耳边一阵疾风掠过,他快速地睁开眼,便瞧见一道月牙白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而近在咫尺的坐在轮椅上的祁修尧被那身影给掳走。
他眼中既带着惊奇又有一丝八卦之心,视线随着那道身影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大约只有他肩头高的小姑娘此时正抱着祁修尧落到了华安身旁,随后把手中的祁修尧交给了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华安。
“世子,您太过了。”
虞舒月在隔壁实在听不下去了,祁景一口一个残废,让她眉毛拧在了一起,最后听到华安不敌的动静,又想起坐在轮椅上连起身都困难的祁修尧,她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对于自己的反常行为,虞舒月通通把这归结到解开梦境之谜上。
毕竟这太子殿下可是她做梦的重要媒介,她既然要利用人家,就不能对他坐视不管吧?
“你又是何人?用得着你教训本世子吗?”
祁景看着忽然出现的虞舒月扬了扬眉,他这会儿心情好得不行,但还是要摆出一张臭脸,不屑地对她道。
他话音才刚落,就感受到了一记眼刀子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祁景双眼瞪大不满地悄悄地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罪魁祸首。
不是他要自己来帮他演戏的吗?
怎么还不允许他说一句话了,真是霸道!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