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听到祁修尧的名字后,虞舒月的神情愣了愣,随后慢慢回过神来。
她现在终于分清梦境与现实。
“方才冒犯了殿下,臣女有罪。”
虽然已经回神,但是她依然受了方才梦境的影响,再次对祁修尧客气生疏了起来。
“阿月方才可是魇着了还未缓过劲来?”
这会儿祁修尧也顾不得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只是还担忧着她。
毕竟方才她可是在梦魇之中流泪了,而且还喊了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名字。
让她如此伤心,那叫做萧觅的人着实该死。
一提到方才的梦,再看到他这张熟悉的脸,虞舒月下意识身体一抖。
“无妨,谢谢殿下关心。”
她客气地说罢便移开了视线,她现在急需换换脑子清醒清醒,不然还是会因为梦境而影响现实。
方才她还好好的,和他相处也恢复了以往的自在,可是让一个梦全毁了。
直觉告诉祁修尧这个转变一定与她方才梦中所喊的人有关。
萧觅?
孤倒要看看是何许人也。
虞舒月呆呆地盯着燃得旺的火堆,放在梦境中的场景走马观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面一一闪现。
她知道梦中萧觅做的事后果不应该由无辜的祁修尧来承担。
毕竟这一世的祁修尧还什么都没做,她就这样把前世的账都算到他的身上,着实对他有些不公平。
但是以往她做了梦以后几乎很长一段时间才看到祁修尧,她有时间去分清梦境与现实,也有时间整理好情绪,尽可能的做到不受梦境的影响。
但是今晚她才见到梦中的萧觅对时安有多残忍,他对时安的利用全被时安知晓,时安的崩溃与恨意还影响着她,她又在醒来后看到那张罪魁祸首的脸。
虞舒月想不迁怒都不行。
大约一炷香后,虞舒月长舒一口气,她已经整理好心情。
回过神来的她想起方才自己对太子的态度实在是有些以下犯上。
她内心有些不安,悄悄的瞥向祁修尧的方向准备向他请罪。
只是没想到祁修尧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她才刚看过去,便和他炙热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阿月可好些了?”
方才看她的状态需要一个人静静,他便没有打扰她。
现在瞧她的视线看了过来,想必是从梦魇之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高高地提了起来。
怕她恢复对他冷淡的模样。
“嗯。”
虞舒月脸上有些热,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已经对黑衣人便是太子的结论产生了动摇,所以这会儿心中有些歉意。
“您怎么把衣袍都给了我,您今日中了箭,箭上有毒,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当心感染风寒。”
虞舒月这时才发现他的外衣正披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
太子本来身子骨就弱,要是因为她再让他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赶紧惶恐的把身上玄色的外袍给拿下来,想要还给太子。
“无事,方才阿月把我肩膀上的毒素清理得十分干净,并且还为我找来了草药,我已经无大碍了。”
他已经吃了解药,此时体内内力充足,不曾感觉不适。
“阿月披上,这是孤的意思。”
见她还是想要把外袍还与他,祁修尧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自称孤,面上带着严肃和认真以储君的身份命令她穿上。
虞舒月第一次听到他用尊称,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时有些愣住,她忽略心里的异样乖乖地把衣袍披在了身上。
毕竟君命不可违。
“阿月再休息会儿,也许天亮后虞小将军便找来了,现在养养精神。”
他方才不便把影卫给暴露出来,不过影一已经做了一些记号,华安会引导着虞衡越尽快赶到这里。
“不了,殿下您休息一下吧,我守夜以防有野兽来袭。”
虞舒月这会儿是不敢睡了。
祁修尧就在这里,她现在要是睡的话,大概率还是会入梦境。
她不想做梦了。
他人在这儿,万一等会儿她再次梦魇,醒来后又冒犯殿下。
太子就算再怎么好脾气,也断然不会任由她这么耍性子。
为了避免彻底惹恼太子殿下,她还是别睡了。
祁修尧见她十分坚持,也不再说什么。
而且看她的状态,自己若是不休息的话,她可能会一直紧绷着弦。
祁修尧靠在洞壁上微微闭着眼小憩,果然他才刚闭眼没多会儿,便听到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让他心中有些无奈。
还是需要慢慢来,多让她熟悉自己地存在,也许就不会对他如此的有距离感。
祁修尧心里想着等回了京后第一件事便是要不断地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第二件事便是吩咐影卫去查查这个萧觅到底是何许人也。
竟然能够令阿月如此伤心,他定要看看这人是谁,最好是能够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法再来扰乱阿月得心绪。
最后一件事,便是要好好教教祁修景做人,今日之事的后果定要他这个幕后指使之人来承担的。
此时晏秋山上的行宫内,祁修景正不安的来回踱步,不时地看向外面,就是在等属下前来汇报。
只是他从傍晚时分便开始等,这都已经半夜子时了,还不见属下前来汇报,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即他叫来属下一番吩咐后,心中还是不安,便起身前往帝后所在的行宫。
今日之事如果没能得逞,那么说明祁修尧的实力深不可测,并且他后面还想算同样的计策,怕是行不通了。
祁修景皱着眉一边想着一边往帝后所在的行宫而去,忽然他警惕了起来,只是还不等他反应,他的眼前一片昏暗,一个带着恶臭气息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