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眨眼间就到了虞舒月生辰这天。
她生辰是六月二十四日,这段时间天气已经渐渐燥热起来,人们已经彻底地脱下了厚厚的袄,开始穿着舒适的薄衣。
这是她及笄前的最后一个生辰,今日一过,她便跨进了十五岁的年头,所以不管是虞父还是虞衡越都分为的看重她这个生辰。
但因为他们一家人都不是喜闹的性格,便没有大操大办,不过两人却是直接把时间给空出来,从早到晚的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整个虞府被他们装扮的如同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喜事一番,看上去格外的隆重。
“阿月,今日是你的生辰礼,我们的小阿月长大了,你娘亲应该是很欣慰的。”
虞舒月小时候是不喜欢过生辰的。
其他小孩过生辰都有父亲母亲陪着,可她的生辰之日就是母亲难产去世之日,所以她不喜欢过生辰。
总觉得是她的到来造成母亲的离开。
虞父知道后开导了她一番,她可是娘亲用尽了全部力气也要留下的人,她是娘亲生命的延续,应该要把娘亲余生没有活够的日子都给补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对这件事情释怀。
“可是阿月不想长大,不想成婚。”
“太子殿下到。”
虞舒月的话音才刚落便听到外边传来下人的声音,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随后起身和父亲兄长迎了出去。
从皇上下旨赐婚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这段时间太子没少往虞府跑,以前他还拿圆圆当作借口,现在有了婚约在身后,他连借口都不找了。
“参见太子殿下。”
“将军快起身,孤只是来给阿月送生辰礼的。”
祁修要说罢便让人把东西给抬了上来。
两个偌大的箱子放在大厅内,一下显得大厅有些逼仄。
他的这个生辰礼……未免有些过于的庞大了。
“殿下您——”
虞家三口都惊呆了,他抬着两大箱来,知道的是送生辰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礼下聘的。
祁修尧瞧着他们三人震惊的神情只是笑了笑,随后吩咐华安把箱子打开。
华安先打开的是左边的箱子,箱子刚一打开,一股冷气直扑而来。
箱子内四周将近放了半箱的冰块,而冰块的中间则是泛着冷气的红彤彤的果子。
果子外表粗糙,全身布满细细的裂纹,与那龟甲上的龟裂一般,果子的颜色是深红色,因它的四周都被冰块所包围,上面有细小的水珠凝结于果皮之上,看起来就让人十分的有口腹之欲。
虞舒月瞧着眼神不禁直了起来,她知道,这是荔枝。
“这是从西南地区快马加鞭送来京城的荔枝,我知道阿月喜甜,特意给阿月送来。”
就算是在祁修尧与妹妹婚约之事颇有微词的虞衡越此时也知道他有心了。
另外一箱打开则全是一些金光闪闪的珍宝,本来虞舒月还在为那一箱荔枝感动,但是下一秒金光闪闪的各色珍宝一下子就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如此……财大气粗,不愧是太子。
不过,她拿这么多珠宝来做什么?
“我不知阿月喜欢什么,便把库房里面还不错的珍宝给带了过来,望阿月喜欢。”
祁修尧内心还挺紧张的,其实他除了荔枝以外,额外还准备了十四个礼物,这箱子里面便有十三个。
他想把之前的生辰礼都给补上,可是又怕阿月不喜欢,他也从未送过女子任何东西。
他没这方面没有经验,可菁言此时又不在京城,他便只好找来祁景问了一番,最后就送了这么一箱珠光宝气的礼物。
按祁景的话来说,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拒绝这些奇珍异宝。
“嗯,谢谢殿下,殿下有心了。”
好看是好看,但可能是她不缺这些东西的缘故,虞舒月心中少了些许的期待。
虞父倒是觉得太子对女儿甚是上心,他安心了不少,脸上挂着笑意对他道。
“哈哈哈,让殿下破费了,殿下要一块留下来用膳吗?”
“好。”
祁修尧求之不得。
因为是虞舒月的生辰,再加上虞府上下对这位太子爷都挺熟悉的,所以席间并没有拘谨进行的十分顺利。
酒足饭饱后祁修尧也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借口,就算他再不舍现在也得离开了。
一想到足足还有一年虞舒月才及笄,他便觉得时间尤为的漫长。
“虞将军,孤可以借一步与阿月说说话吗?”
虞府大门前,祁修尧的手一直放在宽大的袖子中,紧紧地捏着袖中之物,在将要上马车前,他对着一旁送他的虞父道。
虞父看了一眼女儿,最后笑着带着儿子先行进府了。
祁修尧看了看虞舒月身旁的芍药和紫菀,芍药倒是机灵地退下,见紫菀还愣愣地立在小姐身旁,她便扯着她走了。
“殿下可还有何事?”
虞舒月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把所有人都支开了。
祁修尧难得有些紧张,他嘴角绷得很直,半晌右手才从左手得袖子里面抽了出来。
“阿月,这是我为你准备得十四岁生辰礼。”
虞舒月瞧着他递过来得精致檀木盒子,脸上微微有些不解。
他方才不是送了一大箱珠光宝气的生辰礼吗?
“殿下方才不是已经送了吗?”见他格外坚持地伸着手,她一面不解,一面好奇地接过了盒子。
她拿盒子的时候借着头顶上方红色灯笼的光看到了他的手上似有许多小小的口子。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没有过多的在意。
“这不一样,这是十四岁的生辰礼。”
虞舒月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她本来想着回到闺房后再打开瞧瞧盒子里面的礼物,可是瞧着他满脸期待地盯着自己,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为了让他放心的回去,还是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盒子。
和精致的檀木盒子不同,里面是一根极其普通的桃木簪子,不过虽然看着很朴素,做工却很是精细。
瞧着盒子里面的桃木簪再联想她方才看到的,难不成这是祁修尧亲手做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