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康家对于海外的事情也不了解,听见百合子这么说也无可奈何。几人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只有大名和大名的代表才能进去。”坐在将军府前的武士拦下了百合子,不过他的目光留在随行的菖蒲身上。菖蒲浑身穿着轻甲,脸上还带着面具,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安全的人物。
百合子点点头,对菖蒲说道:“九条,你在这里等我吧。”
她很谨慎,没有直接叫出菖蒲的名字,而是用夏林后来赐给她的姓氏来称呼她。
“那么,请您多加小心。”菖蒲也没有任何意见,她这次虽然是作为百合子的护卫前来九里,但是并不意味着百合子就离不开她的保护。
别忘了百合子本身也是能力者。霜月康家等人也将手里的武器取下来交给守卫,然后五个人一起跟着一个下人朝里面走去。
百合子一边走打量着将军府的样子,堂堂和之国将军的将军府,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样,还没有九里的大名府精致。
她暗中摇摇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等以后夏林成为了将军之后,要怎么改造这里的建筑。
穿过走廊的拐角之后,百合子就听见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这是,将军……”霜月牛丸张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是觉得不太吉利,又闭上了。其他几个人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下人将他们带到了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将军大人,大名们已经过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回答的人是黑炭大蛇。
下人拉开障子门之后,就低着头告退了。霜月康家第一个走进去,空旷的房间里面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他很熟悉的黑炭大蛇,这个人之前在他的府上当过一段时间的下人。
另一个是将军的家臣乌冬,此时的乌冬正满脸憔悴地看着那个躺在榻榻米上,完全没有血色的人。
“咳咳咳——咳——康家,你们来了啊……”“寿喜烧”看见霜月康家等人从外面走进来,立刻吃力地支撑起身体,像是要坐起来。
乌冬和黑炭大蛇连忙上去扶住他。
“将军大人,您快躺好吧。”
寿喜烧又咳了几声,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伸着脑袋往外看,但是又没有看见那个期望的身影,于是又变得失望起来。
“御田呢……咳咳,御田没有来吗?”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想要在临终的最后一点时间看看自己的儿子。
霜月康家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将军大人,御天他,他已经出海了……”
“什么?”寿喜烧的声音突然拔高,苍白的脸也因为听见了这件事变得红润起来,但是这种红润是不健康的。很快寿喜烧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刺耳的声音不断的从他的胸腔里面发出,他的身体弓着,不断地颤抖,手臂用力的抓住黑炭大蛇。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口中吐出来。
百合子不得不感慨黑炭暮蝉的拼命,她光是看着都在担心她要把自己的肺从嘴巴里面咳出来了。即使没有,也总让人觉得她的身体的器官已经四分五裂了一样。
过了好一阵,他才缓过来,黑炭大蛇不停地帮他顺气。
这时候寿喜烧才看向霜月康家,气喘吁吁地问道:“这是真的吗,康家?”
“这是真的,还有九里的大名也……这次九里来的人是百合子小姐……”
得到了康家肯定的回复之后,寿喜烧顿时又变得愤怒起来,不过这一次他像是憋着没有咳嗽,但是胸膛还是因此剧烈起伏着,其他的几个大名都露出担忧他的表情。
“请息怒,将军大人。”大蛇连忙说道。
寿喜烧却将他推开,然后像是才注意到百合子一样,朝她看过去。
这时候他才将所有的情绪都整理好。他对九里派来的人是百合子这件事没有过问,毕竟这已经是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了。
“……我一直知道,御田他想要出海,甚至因此将他赶出花之都,咳,本来以为他在九里能够安定下来,没想到居然还是让他得逞了。”他没有多说,但是话语中一件将这件事的起因归咎在了御田身上。
“御天他……”
“不用再说了康家。”寿喜烧伸手打断了康家的话,继续说道:“原本我打算让御田继任我的位置,不过,这个臭小子,咳咳,咳咳,这个臭小子,居然又犯下过错,甚至是到现在也没有返回,我也只能另作考虑。”
“但是,寿喜烧大人,除了御田,又有谁能够担任将军一职呢。御田大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要成为将军的!”风月御结说道。
“没错,康家先生还有百合子小姐已经派遣水手出海,去将御田大人找回来了,我想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御田大人一定可以返回的。”雨月天麸罗说道。
不过她也知道这不过是暂时安慰寿喜烧的话罢了,毕竟按照百合子所说的,光月御田现在早就跟着一伙海贼不知所踪了。
不过寿喜烧还是摇摇头。
“不用再等了,其实我也知道,御田根本就不想成为将军。”寿喜烧看上去好像是在回忆过往的事情,这让大家都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尤其是乌冬,他伺候了寿喜烧一辈子,同时也是看着御田长大的。
但是实际上“寿喜烧”只不过是在运量感情,好让自己演的戏更加真实一点。
“御田他是个不孝子,回想起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不断的惹麻烦,甚至也没有回来看过我。这段时间,牛丸可能知道,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牛丸点点头,他之前为了请教锻刀术的时候就来过花之都,那个时候寿喜烧的身体才刚刚开始变差。
“一直到现在,都是乌冬和大蛇在照顾我。尤其是大蛇,他不仅很细心,也很有能力,有时候我感觉他比御田更像我的儿子。”
听见这句话百合子倒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还别说,黑炭大蛇的那张香肠嘴和寿喜烧还真有点像。听说寿喜烧也是前任将军很老的时候才生下的子嗣。
在他诞生之前,将军的妻子们一直怀不上孩子。
百合子开始怀疑,会不会寿喜烧其实是黑炭大蛇的爷爷,和当时的将军的妻子生下来的。
很难说,毕竟寿喜烧诞生的时候前代将军已经很老了,说不定都没有生育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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