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的尸体太多了,它们几乎遍布整座山头,让原本翠绿的山头看起来黄橙橙的,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和诡异。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抱着红姐再次下山,往另外一座山头走去。
这两座山头既然都发生了怪事,那红姐就绝对不能再埋在这里了。
红姐是被人祸害死的,心底本来就有怨气,如果再被惊扰的话,起尸是在所难免的。
如今我们村已经够乱的了,要是再出一个凶尸的话,那就更乱套了。
抱着一具尸体连续爬了两座山头后,我的体力已经严重下降,虽然还没到透支的地步,但此刻也是双腿酸软,有些气喘吁吁了起来。
我停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随即抬头看了一眼最后那座山头,却发现雾气太重了,能见度根本不足十米,而那座山头通体都被大雾笼罩,让人看不真切的同时,也更加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就听到一声哀嚎响起,那声音极其痛苦,在阴风中断断续续的,就仿佛是一个受尽了折磨的人,在垂死前发出的痛苦嚎哭声一般。
这声音听的我是头皮发麻,一股毛毛的、冷冷的气息更是自脚板底升腾而起,转瞬间便弥漫至我的全身。
“这个声音...似乎是从前面那座山头上传出的?
我一脸悚然的咽了口唾沫。
第一座山头上堆满了村民的尸体,第二座山头上铺满了黄皮子的尸体,那么,第三座山头上又有什么?
莫非是...被囚禁起来的活人么?
被囚禁的又是什么人,是我们村还幸存的人,还是其它什么东西么?
一念至此,我顿时浑身一抖。
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三座山头都已经不适合埋人了。
只是如今的后山也不太平,将红姐埋葬在那里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红姐,低声喃喃道:“红姐,非常时期,就只能先委屈委屈你了,如果我能活着走出去,以后,我会回来厚葬你的。”
我说完后便抱着红姐的尸体来到了一处土坑前,将红姐放进去后,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咬着牙,抬起脚在土坑旁狠狠的一跺脚。
这片山头附近的土壤本就松软。此刻我用力一跺脚之下,土坑周围的泥土顿时就散落了下来,只是瞬间,红姐的尸体便被埋在了
之后,我又徒手为红姐修了一座小坟包。
看着眼前的小坟包,我当即悲从中来,咬着牙颤声说道:“红姐,村里出了这么多事,千俞已经没有能力为你打造棺木了,就只能先这样委屈你了。”
说完后,我对着红姐的小坟包拜了拜,随即转身就往最后一座山头走去。
在刚才我埋葬红姐之际,那个痛苦的哀嚎声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传出,起初,我听的还不是太真切,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立马就听清,那个声音说的,竟不似人间的语言。
可是,一个人不说人间的语言,那说的是什么语言?
最主要的是,一个不说人间语言的‘人’,那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一刻,我对于这座山头可以说是既恐惧,又有些好奇。
恐惧的是,那哀嚎声实在是太诡异了。
好奇的是,这座山头上,到底有着什么东西?
那个幕后黑手,在前两座山头分别留下了人和黄皮子的尸体,虽然都是尸体,但物种却不同,而这第三座山头上,又会有什么?
还有,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想破掉这里风水这么简单吗?
直觉告诉我,这里的布置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甚至有些怀疑,这三座山头,极有可能就是笼罩了方圆十里的绝命风水局的阵眼也说不定。
一念至此,我再次加快了步伐,大约十多分钟后,我终于是来到了第三座山头的山脚。
相比起前两座山头,这座山头最高,目测大约有二十米左右。
不过雾气太重了,站在山脚下,我的目力所及只能看到山腰处,再往上,便被浓郁的雾气给笼罩了。
而在雾气翻滚间,那痛苦的哀嚎声依然在断断续续的传出着。
“这里的阴气,似乎明显要比其它地方浓一些,而且雾气也更浓,这山顶上,到底有什么?”
我一脸好奇的看着雾气缭绕的山头,可下一刻,我忽然就心头一震。
原本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忽然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我瞬间就听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而是有好几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其中一个声音内充斥着痛苦与绝望,另外一个声音却是在大声的咒骂。
但这两个声音都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最后一个声音。
那声音阴气森森的,似乎是在说着什么,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个老和尚在念经一样。
可古怪的是,我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语言晦涩难懂,发音极其古怪,每一个音节,仿佛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给人的感觉,就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人间的声音,而是...来自阴间一般!
我瞬间不寒而栗,浑身皮肤都紧绷了起来,一颗心,更是不停的狂跳。
“这到底是什么人发生的声音,他又在说什么?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当我听清那个阴气森森的声音后,我的一颗心仿佛都乱了,就连灵魂都开始感觉到战栗。
就仿佛那声音是勾魂之音,我的三魂七魄,都要被勾走的感觉。
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随即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鬼使神差的就向山顶走去。
这里的雾气太重了,导致山路极其湿滑,且那诡异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和愤怒的咒骂声还在不断的响起。让我这一路走的都极其小心,如履薄冰一般,生怕心神彻底被那个古怪的声音吸引,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下去。
明明只有二十米的距离,我却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而当我来到山顶,透过浓重的大雾看清山顶的景象后,整个人仿佛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