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之后我彻底呆愣在了当场,抬起头,一脸愕然的看向了凤长河。
我知道,今晚,凤长河与枯荣老人两个人之间,必然只有一个人能够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金蝉蛊虽然是蛊中之王,但枯荣老人一生都浸淫蛊虫之道,他之前自己也说过,对于金蝉蛊的了解,甚至还要胜过凤长河。
“凤叔叔...”我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凤长河却笑了笑,对我说道:“不用担心,你凤叔叔纵横苗疆一代几十年了,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你去二楼取冰山雪莲吧,我既然已经来了,相信枯荣前辈也不会如此小气,连一株冰山雪莲都舍不得给。”
“呵呵,凤长河说的没错,张千俞,这冰山雪莲,你拿走便是。”庄园内传出了枯荣老人的声音,而随着声音落下,就看到枯荣老人拎着一只白色的手提箱来到了阳台上,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后,便随手一抛,直接将手中的白色手提箱抛向了我。
我见状急忙上前,一把将手提箱接住,低头查看了一眼,就见上面的倒计时已经归零了,不过,手提箱并未被打开,可就算如此,依然有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顺着手提箱的缝隙弥漫而出。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对着枯荣老人抱了抱拳,说:“谢谢枯荣前辈,不过...”
我回头看了凤长河一眼,就见他正对着我摇头呢,显然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不过我并未理会凤长河,而是咬了咬牙,还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凤长河却突然一步上前,一只手直接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说道:“千俞,不用说了。”
此刻的凤长河是从所未有过的强硬,我见状微微一怔,但随后便懂了。
在我出村之际,师父曾嘱咐过我,让我千万别堕了走阴人一脉的名头。
师姐也嘱咐过我,让我千万别给师父丢脸!
因为在他们看来,一个宗门的名声,一个人的脸面,甚至要比性命更加重要。
我师父如此,我师姐,可能也是如此,现在,我也如此!
江湖中人,皆如此!
凤长河,自然也是如此!
如果我再说下去,继续求枯荣老人,那不仅会让我走阴人一脉在枯荣老人面前低了一头,更会伤了凤长河身为江湖中人,身为凤家家主,更身为男人的尊严!
“你且回去把酒热上,待我回去,你我叔侄二人畅饮一番岂不快哉!”话音落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掌猛然发力,对着我狠狠地一推。
霎时间,我只感觉一股巨力犹如浪涛一般,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我整个人顿时被推的双脚离地,直接倒飞了出去。
“凤叔叔...”我人在半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但凤长河却洒然一笑,说道:“不就是打一场架么,大不了一死而已,我都不怕,你怕个卵蛋!”M..
几乎是这句话刚刚落下,就见凤长河猛的眼神一凝,冷着脸看向了枯荣老人。
而原本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的枯荣老人,此刻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
下一刻,就听‘轰’的一声炸响传出,却是两股不同的炁场自两人体内爆发而出,在空中猛然碰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罡风狂涌,狂暴的炁犹如浪涛一般,在周遭一阵狂涌,且那凶猛狂暴的炁之中,还有着两股截然不同的颜色。
其中一股为黑色,就仿佛遮天蔽日的蝗虫一般,不时的发出‘嗡嗡’之声,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另外一股为暗红色,就仿佛一团跳动着的火焰一般,散发着炙热的气浪。
两股截然相反的炁场在这一瞬间猛然碰撞,爆发出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瞬间弥漫开来,哪怕本就身在半空,迅速飞退的我,也被这股气浪给震的浑身一震,而后,整个人竟然再次被掀飞到了半空。
我人在半空,心念一动,霎时间,丝丝缕缕的黑色液态金属便自我胸口流淌而出,眨眼间就汇聚在了我的脊背上。
随后,就听‘呼’的一声,却是一对翅膀在我背部猛然展开,而我整个人,也踉跄着,悬浮在了半空。
“他们打起来了。”小七从我的衣领处探出了头,眨巴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庄园内,说道:“好厉害呀,好纯净,好磅礴的炁,好想吃呀!”
我没有吭声,只是眯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透那两个炁场,找到两人的身影。
但我看了半天,竟然都没有捕捉到两个人。
“我的道行,还是太浅了啊!”我忍不住摇头。
此刻,大半个庄园几乎都被那两股炁场给笼罩了,我知道,那散发着炙热气浪的炁场,便是凤长河的了,另外一个,便是枯荣老人的。
之前,枯荣老人为了震慑昆仑长老和宇文宏等人,就释放过一次炁场,但那一次,也只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并未出全力。
而此刻,枯荣老人全力施为之下,我当即就感觉到了他的恐怖。
就看到,被那黑色炁场所笼罩的无论是树木,还是花草,亦或者是庄园,竟然都在迅速枯萎。
花草树木的叶子慢慢变黄,随即凋零,最后,竟然就连根茎,都开始腐朽,就仿佛在那一瞬间,它经历了无数个春夏秋冬一般。
而庄园的砖瓦和承重柱,也开始腐烂,虽然没有如花草树木那般严重,但也是肉眼可见的烂掉了。
看到这一幕后我顿时心头一跳,一句古诗词,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怪不得都称他为枯荣老人,这份能力,当真是恐怖!”
这份能力,在旁人看起来可能极其梦幻,就仿佛可以加速岁月的流逝一般。
但其实并不是。
之所以会让花草树木迅速凋零,仿佛经历了无数春夏秋冬一般,其实只是那些蛊虫的作用罢了。
那些蛊虫身上都带着剧毒,就连枯荣老人体内的炁,都沾染了剧毒,在剧毒的腐蚀下,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不过,连花草树木都无法承受,一个肉体凡胎的人,要怎么承受?
【作者有话说】
我接着再写一章,写完估计一点了,你们睡吧,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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