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那轮倔强的圆月已经彻底坠落,整片天空,都被东方的那轮冉冉升起的骄阳映照的一片明亮。
而我和初久,也已经回到了病房前,此刻正坐在长椅上焦急的等待着。
秦嘉宁身上的蛊毒已经被小七给解了,且因为她吞噬了我体内炁的缘故,导致此刻的她并没有一丝不适和疲惫感,所以她并没有去休息,而是依然在病房内帮助小七。
“怎么还没好。”一旁的凤初然一脸焦急的神色,握着手掌,不住的在走廊内度步。
初久见状深吸了一口气,说:“阿爹几十年的修行,导致他体内淤积了太多的蛊毒,这蛊毒,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的,再等等。”
“好吧。”凤初然嘟囔了一声,随即忽然凑到了我的身边坐下,对我眨了眨眼后便悄声问:“喂,我阿姐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玉佩是什么啊?是不是你送的?好漂亮啊,还有吗?我也想要。”
“……”
我闻言嘴角一抽,脑袋上挂满了黑线。
“切,你那是什么表情嘛,真小气。”凤初然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又凑近了初久,说:“阿姐,这玉佩好漂亮啊,你看,里面似乎还有一团气在游动,这是不是张千俞给你的?”
闻言,初久只是淡淡一笑,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凤初然说:“这是张千俞给我的定情信物,怎么,你也想要?那我...送给你?”
“呃...”闻言,凤初然当即神色一滞,随即笑嘻嘻的说:“原来是情定信物啊,那就算了,不过阿姐,这玉佩散发出的气息让我感觉好舒服,凉冰冰的,让我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确实。”初久闻言点了点头,说:“戴上这枚玉佩后,就连我有些焦虑不安的内心,似乎都变的平静了起来。这玉佩是千俞娘给他的,应该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
“原来是千俞娘给他的。”凤初然摸着下巴,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个不停,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我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的,鬼点子极多,此刻,估摸着正琢磨怎么坑我呢。
我当即咳嗽了一声,随即说:“内个,初然,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买一个更大的。”
凤初然闻言撇了撇嘴,刚要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嗡’的一声颤鸣声自病房内传出,而后,五彩斑斓的光,立马就顺着门窗透发了出来。
“怎么回事?”凤初然一声惊呼,随即起身快步来到了病房门前,隔着门窗向病房内看去。
我和初久也对视了一眼,随后也来到了门前。
“这是...”
只是,当我们看清屋子内的景象后,却全都愣住了,皆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惊愕。
就看到,此刻的病房内,就仿佛一座百花盛放的花园一般,竟然五彩斑斓的,极其耀眼。那五彩霞光,将整张病床全部笼罩。
且源头,竟然就是凤长河。
“那漂浮在空中的色彩,似乎是...阿爹体内的炁幻化而成的。”初久皱着眉头,低声说。
凤初然点了点头,说:“我也感觉出来了,而且,那团五颜六色的炁,似乎正在快速消失,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一样。”
初久闻言看向了我,而我只是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担心。
我知道,那团炁之所以在迅速消失,是因为小七在吞噬的缘故,而这些炁之所以漂浮在病房内,极有可能是...小七吃不下了。
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就看到,在那团五颜六色的炁之中,有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而这个身影,便是秦嘉宁。
虽然秦嘉宁的身影被彩色的炁给遮掩住了,但我能感觉到,秦嘉宁似乎正在极力的想要稳住这团炁,不让这团炁彻底爆发。M..
这团炁看似美轮美奂的,但要知道,这可是凤长河几十年修行,日积月累淤积在体内的蛊毒和炁结合在一起幻化而成的,看似美丽,实则无比的危险,别说是普通人了,哪怕是道行极深的大佬,沾上也别想好过。
而秦嘉宁之所以能在那团炁中安然无恙,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小七在保护她。
“奇怪,小七跑哪里去了,我怎么没看到她?”
我眯起眼睛细细感应了一番,随即立马就感应到,小七的气息依然在病房内,且就在那团彩色的炁之中。
“小七似乎是还在秦嘉宁的身上,不过,以此刻小七的吞噬速度,似乎还需要很久才能彻底吞噬啊,就是不知道,这些炁是不是凤长河体内的全部了,如果是的话,炁已经被小七全部引导了出来,那么凤长河是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就在我看着那团炁沉思之际,忽然,那团炁猛然一闪,随后,竟然瞬间自病房内消失了。
不,并不是消失,而是被压缩成了一个足球一般大小的五彩炁团,此刻正被秦嘉宁托在手心中呢。
“小七竟然将凤长河体内的炁,给压缩成了一个...炁团?小七这是要干啥?储存口粮吗?可是,炁被压缩成这种密度,小七就不怕那团炁爆炸吗?”
看到那团炁之后,我直接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么的,那可是凤长河毕生修行的积累啊,而此刻,竟然被凝聚压缩成了一团,这如果一个不慎,那团炁忽然炸开,那别说是病房内的人了,哪怕是这整座济世堂,恐怕都要被夷为平地,甚至周围的建筑物,都要受到牵连。
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吐沫,而这时,就听凤初然发出了一声惊呼道:“阿爹动了。”
她说完后,便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快步冲了进去,我和初久,也紧随其后,一起进入了病房。
“阿爹!”凤初然扑到了病床上,一脸焦急的喊了一声。
此刻,凤长河依然双眼紧闭,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蛊毒不仅被解了,就连身上缭绕着的那层死气,也消失了。
而且,在凤初然喊出那一声阿爹之后,我明显的看到,凤长河的手指颤动了一下,显然,他已经恢复了一丝意识。
这时,秦嘉宁忽然开口,如释重负的说:“凤叔叔体内的毒已经被解了,只不过如今的凤叔叔修为尽毁,就连气海都变的残破不堪,所以需要时间调养才能醒来。”
听到秦嘉宁的话之后,无论是凤初然还是初久全都浑身一震。
显然,她们之前并没料到,凤长河的毕生修行,竟然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