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直接就怔在了原地,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惊愕。
“怎么回事?他体表的炁...竟然消散了?”
此刻,我距离南宫夏语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南宫夏语身上的变化。
就看到,在他瘫倒在地的一瞬间,那缭绕在他体表,极其狂暴的炁,竟然瞬间散去,随后,就连他变得强壮的身体,也慢慢干瘪了下去,只是须弥间,南宫夏语便再次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这诡异的一幕让我面面相觑,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特娘的,到底是什么鬼?”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吐沫,随即一脸警惕的叫了一声:“南宫?”
没有回应,我再叫,依然没有回应,他就静静的躺在地上,就仿佛死了一样。
我并没有冒然前去查看,毕竟南宫夏语之前的癫狂状态我是见识过的,连巨灵神都被他一击给杀死了,如果他是装出来的,那我冒然上前,岂不是给了他一个破绽?
“张队。”这时,小李的声音忽然自不远处响起,我抬头看去,就见小李正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瘫倒在地的南宫夏语呢。
“我感觉...之前的南宫夏语,有点类似于请神。”
小李的话让我心神一震!
但是随后,我便摇了摇头。
请神之法我也会,这种术法,乃是通过献祭自己的精血,以此来请来游荡在附近的孤魂野鬼上身,然后借助它们的力量与人战斗。
这算是低级的请神之法,高级一点的,可以请来自己供奉的保家仙,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精怪。
再高级一点的,便是可以请来一些传说中的神仙,当然,并不是那些神仙真的被请来了,而是在天地间借来了这位神仙的一丝香火愿力。
任何一位神仙,只要有人供奉,就会有香火愿力,而这个愿力,便可以被修行之人请来,当然,想要借来这一丝愿力也不简单,所付出的代价极大,相对的,增强的战力也极其恐怖。.
不过,不论是想要借助孤魂野鬼的力量,亦或者是保家仙,还是说借来香火愿力,不仅仅需要献祭自己的精血,更需要以自身的炁作为媒介来沟通天地。
也就是说,想要请神,那首先,这个请神之人就必须得是一个修行之人。
而南宫夏语显然不是,所以我才会如此断定,刚才的南宫夏语并不是请来了神。
随后,我忽然就想起了南宫夏语刚刚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我和南宫一样,都是愚蠢的人类,都来自于一个卑劣的种族...
“他这话明显是说,他不是南宫夏语,而且,与其说是他在请神,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他的第二人格!”
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人感觉有些玄乎,但之前南宫夏语的种种状态,跟那些拥有人格分裂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而所谓的第二人格,便是一个人潜藏起来的另外一个性格特征,这个人格就隐藏在我们的意识深处,他会和我们平日里的性格大不相同,甚至有可能截然相反,而想要觉醒这个人格,也许需要某个特定的契机,又或许,在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或者是身处绝对的险境之下,这个人格便会被彻底释放。
有人说,有光的地方,必有黑暗相随。
性格也是如此,比如一个人的性格极其开朗,外向,那么他隐藏起来的第二人格,便极有可能是一个极其内向,不善言语的,且极其苛刻,不好与人相处的。
而南宫夏语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脸上一直都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胆子也极小,这样的他,在他意识的深处,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极其邪恶,甚至是变态的人格。
“第二人格?”小李和小范在听到我的话后忍不住神色一怔,随即皆一脸愕然的摇了摇头,说:“这个领域我们没有涉猎过,所以不太懂,但...南宫的情况确实有点类似于那些拥有多重人格的人。”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手持短刀慢慢向南宫夏语走去。
南宫夏语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随着我慢慢接近,我忽然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心头一跳,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将南宫夏语抱了起来。
随即就发现,此时的南宫夏语竟是满面鲜血,鲜血自他的口鼻、眼睛甚至是耳朵不断的溢出,就仿佛他受了很重的伤一样。
但说来也怪,就在我打开背包,翻找疗伤药之际,那血竟然止住了,随后,就听一声闷哼响起,却是南宫夏语忽然颤动了一下,随后,竟然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我心头一颤,急忙起身后退了两步,随即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而他,就仿佛一个刚刚睡醒的人一般,先是一脸茫然的转头看了一圈,随后,便看向了我。
“南宫夏语?”我低声叫了一句。
“张队?”南宫夏语一脸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问:“我,我刚才怎么了?是不是百花软骨散发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掌,随后便‘妈呀’一声大叫了起来。
而我,却皱起了眉头。
“他不记得刚才的事?”这一刻,我已经更加笃定,刚才南宫夏语是唤醒了第二人格了。
“我,我怎么了?是不是有虫子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我,我...会不会死?”
南宫夏语哭丧着一张脸,眼底满是惊惧之色,而我见状却松了口气,因为眼前的南宫夏语,才是真实的他,更是我认识的他。
但随后我便摇了摇头。
是我认识的他没错,但眼前的他是不是真实的他,这个...我不敢确定!
“张队...”南宫夏语浑身颤抖的看向了我,我见状摇了摇头,说:“你没事,而且,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在刚才南宫夏语暴走之际,他体内的毒,已经被那股狂暴的炁给瞬间吞噬了。
“毒...解了?”南宫夏语一脸的惊愕,随即便是眼睛一亮,一脸激动的颤声说:“我不用死了?太好了,太好了!”
南宫夏语说着说着,竟然一把捂住了脸,低声抽泣了起来,且一边抽泣,还一边低声说:“花子,我们约定好要一起看樱花的,我不会失约,一定要等我啊!”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嘀哩咕噜的嘀咕起了日语来。
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而这时,就听脚步声响起,随后,就听‘呼’的一声,却是吴生瞬间破开了迷雾,而在他身后,还跟着老孔几人,只不过,此刻的老孔浑身是血,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名队员。
而这名队员竟是双臂尽断,胸膛上,更是被掏出了一个血窟窿,透过血窟窿,甚至可以看到他空空如也的胸膛内部。
他的心脏,竟然被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