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嘎吱...’
一声声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声音在木屋内不时的响起,哪怕是我,在听到这个声音,尤其是看到眼前的画面之后,都不免有些心底发毛。
这时,血尸和苗族汉子显然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当即全部转头看向了我。
“余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摘下了面罩,率先开口。
“是你!”余威微微皱眉,显然没料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我。
“孵阴地一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本以为,我们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我欠你的人情,恐怕也没有机会还了,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余威起身,看着我冷冷的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然后继续问:“偷偷潜进来的?”
“是。”我点了点头。
当初我们一起前往孵阴地,余威答应加入巫蜀山预备役,帮我们一起镇压飞僵蒙恬,而作为条件,我们也要帮他对付路上遭遇到了苗家人追杀。
而在那次追杀中,苗家甚至请出了镇煞棺,显然就是奔着弄死余威,镇压血尸,将血尸占为己有去的。
可以说,那一次的伏击,若是我们几人帮忙,恐怕余威早就殒命当场了。
而他口中所说的欠我一个人情,指的就是这个。
“你是来复仇的?”我看着余威问。
闻言,余威点了点头:“灭族之恨,我怎能不报,张千俞,你不会...要阻止我吧?”
“你想多了,我也是来找苗家麻烦的。”我说完后便转头看向了血尸,就见血尸依然瞪着赤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显然,无论是余威亦或者是血尸,对我都不信任。
不过,血尸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和之前比起来愈发的浓郁了,且体内散发出的尸气,也比以前强大了许多,我能感觉到,如今的血尸,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
之前余威曾说过,他需要让血尸在孵阴地内沉睡七七四十九天,来吞噬足够的尸气来强壮自己。
也算余威运气好,如
果鬼母没被我给坑死,那么孵阴地内的尸气和阴气,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血尸进化,因为孵阴地内的一切炁,都被鬼母给垄断了。
“算算时间,血尸应该是刚从孵阴地内苏醒不久,看来,这个余威,还真是报仇心切啊。”
“你也是来找苗家麻烦的?”余威眼神一闪:“是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巫蜀山预备役?”
“代表我个人!”我说。
“代表你个人?你和苗家有过节?还是说...你看上了苗家什么东西,是来盗宝的?”余威说完之后咧嘴一笑,显然,他对我们走阴人一脉的行事作风,还是有些许了解的。
“我来找一个人,我的未婚妻被苗家给掳走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她很好辨认,这座苗寨内,应该没有那么漂亮的女人,只要是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那么,就应该是我要寻找的,而且,她是一名蛊师。”
“没看到。”余威摇了摇头,随即舔了舔嘴唇,说:“而且,你可能对苗寨有一些误解,这里,并不缺美女,尤其是...养蛊的美女。”
我闻言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因为余威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先不说苗族女子本就生的俊俏,单说擅长养蛊的女人,哪一个不会点驻颜之术,除非底子特别差,差到了一定程度的,不然的话,养蛊的女人想要找一个丑女都难。
这时,忽然有脚步声自屋外响起,我和余威全都皱起了眉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便悄悄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就连血尸,也身形一闪,隐藏在了门板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随着脚步声响起,还有人的攀谈上也一并传入了我的耳中。
“奶奶的,余家的这个余孽,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厉害,他们余家臭不要脸的,每一代都会用自己的媳妇来祭炼血尸,这么多代下来,余家几乎都是光棍汉,女人都要被炼光了,但全都没有成功,怎么偏偏在这一代,就成了呢?而且还这么凶。”
“余家这种变态的家族,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妈的,我们苗家灭
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别废话了,小心点,那血尸可能就潜伏在某个角落里,那东西可不是咱们能对付的,万一碰到,咱们可能小命不保。”
“奶奶的,连长老都被血尸一把掏出了心脏,我们这些小杂鱼,就别跟着凑热闹了,走,咱们进屋躲躲风头,等天亮了,在出来。”
一边说着,脚步声一边慢慢向我们这里移动了过来。
听到几人的话之后我微微皱眉,随即转头看向了余威。
之前我就想过,这具血尸为什么会对余威如此忠诚,且,一人一尸的关系未免也太过亲密了一些,尤其是一人一尸对视之际,无论是血尸亦或者是余威,眼底都会流露出一股...彼此心疼的情绪来。
那时候我并未多想,只以血尸和余威心意相通。
可现在,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按照那几人所说,这血尸应该是余威的妻子,怪不得两人的眼神如此暧昧。只不过,余家竟然用自己的妻子来炼制血尸?”
我心说祝由世家的人难道都这么变态么?
余家用自己的妻子来炼制血尸,苗家用苗家人刚出生的婴儿连炼制蛊身圣童。
那么另外一支祝由世家的王家呢?
又隐藏着怎样的,骇人听闻的秘密?
这时,脚步声已经来到了木屋前,下一秒,就听‘吱呀’一声,却是木屋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了。
随后,就看到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汉子,手持苗刀率先走了进来。
之后依次是一个胖子和两个瘦高的汉子。
几人鱼贯而入,进屋后,便一把关上了房门,但就在房门才刚刚关上一半之际,最后进来的瘦高汉子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惊呼了一声:“不对,这里有血腥味。”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浑身一震,转身就要往屋外退去。
但已经晚了。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一只纤细的手掌忽然穿透了门板,锐利的指甲犹如利刃一般,直接刺入了瘦高汉子的心口,随后,就见手掌往外一掏,一颗鲜活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便被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