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在半空,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我心神巨震,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看到,茅不悔依然保持着一脚把我踹飞的姿势,此时的他,身上的气质大变,之前的他,一直都给人一种很轻佻的感觉,但是此刻,他的神色却变的无比的沉着冷静,眼底,甚至还闪烁着一抹杀机。
我瞪大着眼睛,想要怒斥茅不悔一句,但下一秒,我忽然又是瞳孔一缩。
因为我看到一抹白光忽然掠过了茅不悔的肩膀,直接射入了我之前所站立位置的地面。
而这几根银针,竟然是站在茅不悔身后的胡庆射出的。
“狗日的!”这时,就听茅不悔一声大骂,却是他将我踹飞的那条腿迸溅出了一抹血光,我凝眸看去,就看到竟是一枚银针刺穿了他的小腿,‘噗’的一声,又射入了地面中。
而这时,我身上的力道也逐渐散去,我身躯下落,用手掌在地面上猛的一拍,整个人再次飞掠而起。
我人在半空,整个人已经转过了身体,随后,我右手猛的一拍腰间的斩灵刀。
‘唰’的一声,却是斩灵出鞘,而后,我手捏指决,以炁为牵引,对着胡庆一指。
‘嗡...’
一声颤鸣声响起,霎时间,斩灵刀便裹挟着璀璨的刀芒,掠过了茅不悔,直奔胡庆的面门斩去。
斩灵刀的速度极快,犹如跳跃了时空一般,几乎是刀芒闪烁的瞬间便飞掠到了胡庆的身前。
胡庆神色一变,下一秒,就见他拿着羊皮的手腕猛的一抖,随即,整张羊皮卷便全都被展开,里面密密麻麻的银针犹如天女散户一般,瞬间被打出。
一时间,就听‘劈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却是无数根银针与斩灵刀对撞在了一起。
这一系列变故说时迟,但那时快,从胡庆忽然偷袭我,再到我被茅不悔一脚踹飞了出去,最后我拔刀反击,这期间所用的时间也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罢了。
然而就是这几秒钟时间,我却险些误会了茅不悔,更险些被胡庆偷袭得手。
而此刻,当斩灵刀与无数的银针对撞在一起的瞬间,就听茅不悔发出了一声冷哼,随即,就看到他猛然伸出了手,竟然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一根高速飞行的银针,随即,对着正在往楼下跑的胡庆狠狠的一抛。
‘嗖’的一声,随即,便是银针入肉时的闷响传出,而才刚刚跑到楼梯处的胡庆却是浑身一震,随即,就见他身体一个踉跄,竟是直接向前扑倒而去。
因为楼梯距离楼顶边缘太近了,此刻他一扑倒,整个人立马顺着楼顶跌落了下去,几秒钟后,就听‘砰’的一声闷响传出,却是胡庆的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这个狗日的,我怎么就没看出他脑袋后面长了反骨。”茅不悔‘呸’了一声,随即捂着腿坐在了地上,嘟囔道:“疼死老子了。”
‘嗡嗡...’
斩灵刀发出了一声颤鸣,飞掠了一圈后,便被我‘啪’的一声握在了手中,随即重新归鞘。
“没事吧?”我走到了茅不悔的身边,低声询问。
“离心脏远着呢,问题不大,小心点,我感觉...我们应该是中计了。”茅不悔说完后,还眯着眼睛向周围的黑暗扫了一圈。
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秦川。
出乎我意料的是,此人竟然没有趁乱溜,而是依然坐在原地,嘴里正叼着一根烟在抽着。
“你怎么不跑?”我问。
他咧嘴一笑,然后说道:“我为什么要跑?该跑的,应该是你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就听杂乱的脚步声和破空声传出,随即,足足几十号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分别从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
这些人,有的从楼下冲上来,有的直接自黑暗中飞掠了出来,此刻一露面,便将我和茅不悔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果然。”茅不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了我,说:“看来,有人是想要你死啊!”
我没有吭声,只是眯着眼睛,扫视了这些黑衣人一圈,随即看着秦川说:“是张无敌要杀我?”
“呵呵,你猜?”秦川冷冷一笑,随即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说道:“可怜啊,本来呢,你身为走阴人一脉的传人,未来的活人阴差,在未来有大好前途在等着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加入这场权力的游戏,这不是你应该涉足的,更不是你们走阴人擅长的,你们走阴人一脉的每一位传人,都曾经笑傲江湖过,但官场,却从未涉足过,知道为什么么?”
秦川看向了我,见我不吭声便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因为,你们的性格太过耿直,太过豪爽了,快意恩仇的江湖适合你们,但勾心斗角的官场,却不适合你们。”
他说完后,便转身向楼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背对着我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最后补偿你一句,不是某个人要杀你,而是某些人要杀坐上情报局局长这个宝座的人,是你坐上了,要杀,别人坐上了,还要杀,除非坐上去的人是...嘿嘿!”
秦川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随后慢慢的不可闻,却是他已经走远了。
而我,却皱着眉头,将右手按在了斩灵刀上。
“你走吧。”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茅不悔闻言一怔,随即骂道:“走?走你娘个蛋,老子走了,你死了春雅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你是茅山的人,他们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甚至...可以加入他们!”我声音低沉的说。
闻言,茅不悔没有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了那些黑衣人。
“他说的没错,茅不悔,跟我们一起动手,只要弄死了他,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
一名黑衣人忽然开口,看着茅不悔说。
茅不悔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黑衣人,随即,又看了我一眼。
过了好一会,他忽然笑了,笑的很放肆,甚至可以说...很放荡。
“我茅不悔这辈子,答应过别人的事,还从未食言过,所以...”
茅不悔忽然眼神一凝,随即,原本坐在地面上的他猛然窜起,犹如凶猛的野兽一般,直奔那群黑衣人袭去。
“所以,你们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