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暖阳被张帅的话吓得神明混乱了好久,早上背的单词都快忘光了。
从最初的慌乱中回过神来,她开始觉得很困惑,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难不成……他其实是逗自己玩来着?如果是真的,他到底在想什么?才和女友分手就来和自己表白?也太奇怪了吧?
想来想去,她的脑袋都要炸了,最后的决定就是为了自己不尴尬,最近要早点上学,晚点放学,尽量避开和他坐同一辆车上学。
今天的交通格外的堵,一停一晃间钟暖阳觉得心底开始慢慢恶心,连忙打开车窗,想透透气。
结果一股冷风随着车窗缝灌进来,前面的人转过来就骂了一句脏话:“TMD,有病么,这么冷的天开什么窗户?”
钟暖阳顾不上解释,趁着车停入站台,抓起书包就往下跑,临走没忘了在那个人的骂骂咧咧声里将那条细细的车窗缝拉紧。
下车后她趴在站台垃圾桶边一阵干呕,然后扶着旁边的广告牌缓解着晕车的难受劲。可能是因为最近没有休息好,也没有胃口吃东西,她只是干呕,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钟暖阳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站台过了好久,头晕的感觉才缓解了,她慢慢站起来,背好书包,看一下已经亮起来的路灯,有些乏力的站起来。
担心还会晕车,钟暖阳决定自己走路回去。路边摆摊的小贩在卖烤红薯,炒板栗,旁边站着两个长发青年等着老板给他们装板栗。
钟暖阳无意中眼神扫过去时,正好那两人也吃着板栗转过脸来,她的心凉了一下,立马扭过脸去,加快步伐往前走。
好在那两人似乎没有认出她来,只是在后面吵吵闹闹的走远了。钟暖阳确认他们没有跟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她认出这两个就是之前在校门口和苏峰打架的小黄毛一伙,也是在这附近差点堵住自己。
因为他们的出现,钟暖阳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划伤自己手背的蒋哥。这些日子虽然在外人面前她表现的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很多次在噩梦中惊醒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
这件事她不敢和妈妈讲,怕她担心,也没法跟同学说,因为除了变成谈资,好像也没有什么帮助。甚至和白雪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讲,每次她想提起的时候,白雪都会用格外兴奋的语气讲述她们开各种homeparty的快乐,然后遗憾钟暖阳不在身边,往往这个时候画外音就会有人在喊白雪的英文名,然后她就欢快的下线了。
从蒋哥,她又想到了刘阳阳她们的“恶作剧”,然后就想到苏峰,她使劲摇晃脑袋,想将脑海里这些人的面孔都晃出去。
只是不管怎么努力,最后苏峰还是坚强的爬回了让她闹心的C位,且地位坚不可摧。
钟暖阳锤着自己的太阳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让她分心的人与事,她现在只想好好过完最后几个月的中学生涯,然后离开这座让她又爱又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