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伪装成禁军的济民军将士立时将赵桓的寝宫给围住了。
新皇帝赵构见状,满脸兴奋的就想要向秦桧求助,不过却被童贯勒住脖子拖进了殿内。
看着快速逃了个干净的宫人,梁师成满脸惶恐的质问童贯道:「怎么会这样?你的那些心腹禁军呢?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难道都聋了瞎了不成,这么久了都发现不了吗?」
「你问我,我问谁?」
童贯怒瞪梁师成,心中生出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刘豫和辛兴忠握着手中的刀柄,眼神闪烁的瞄着蔡京等人的脖子道:「如今看来,皇宫内外只怕都已经被江辰掌控在手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活命的话……」
蔡京惊得心脏一抽,慌忙打断道:「大家莫慌!若是江辰想要占领皇宫,那他就不会转移宫人了。
他仓促之间,定然聚集不了多少人手,完全不可能是禁军的对手。只是趁着夜色制造恐慌动乱罢了……」
「不错!明日金人大军便会赶到,我们只要挨到天亮,就算是赢了!江辰他绝对不敢攻占皇城对抗金人铁骑大军的!」
童贯见小弟们似乎有拿他们人头当投名状的意思,慌忙与蔡京一起出言安抚:「金国二皇子可是承诺了,帮我们剿灭理门、平定江南后,给你们人人封王。难道你们忘记了吗?」
「以你们往日所作所为,江辰和理门中人定然不会饶过你们。当此之时,大家还是万众一心的好!」
「衍圣公和一众大儒可都被江辰的人剥皮抽筋点天灯了,你们也想落得那般下场吗?」
梁师成见气氛不对,也慌忙与蔡绦几人开口安抚。
「难道我们真的要投降金人,做那遗臭万年的卖国贼吗?」辛兴忠满脸不情愿。
「这只是权宜之计!」
蔡京自欺欺人道:「待金人帮我们消灭理门余孽、恢复儒治,多给他们一些银钱与美女,他们自然就会退兵!这天下还是咱们大宋君臣的天下!」
童贯满脸与有荣焉的附和道:「金人铁骑天下无敌!大军一到,江辰与理门余孽必定灰飞烟灭!那些自作聪明投靠江辰的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至于以后史书如何书写,还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不错!自古成王败寇,哪里存在什么卖国贼?你们莫要太迂腐了!」.
「只有权利和到手的荣华富贵才是真的!」
蔡京、蔡绦和王黼连连点头附和。
他们说话间,赵构一直紧紧盯着门口,期待济民军会冲杀进来。
但令他失望的是,到天色渐亮,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后,走进来的却是蔡京的心腹林摅:「太师你们没事吧?如今理门的贼人已经全部被下官等人击退,皇宫已经完全在禁军的控制之中了!」
「哦?理门的贼子都被击退了吗?」
众人满脸欣喜。
蔡京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宫内情况如何?我那些前往通天琉璃塔给太后请安的子孙们都怎么样了?之前来传递消息的应该是理门余孽,故意骗本太师的吧?」
「属下之前以为理门的人要攻打皇宫,加上宫内混乱不堪,便带人严密把手宫门要道……至于宫内情况如何,属下急于来保护太师,还不曾知晓。」
林摅直接低头撒谎。
他是个聪明人,可随后赶到的耿延喜就没有他那么聪明了。
之前蔡攸请他们父子和王仲岏等太子心腹前去通天琉璃塔玩耍之时,耿延喜正躲在一处宫殿里祸害几个姿容绝世的小宫女。
部下怕他的丑事被人发现,谎称他不在宫内,让他暂时躲
过了一劫,没有像他父亲耿南仲一般活活跳楼摔死。
等宫乱平静后,耿延喜将那几个绝色宫女杀人灭口后,便沿途收集消息跑了过来,一进门就对蔡京等人哭道:
「官家,太师,大事不好了!杨戬那畜生害死了我的父亲大人,还把王黼王大人的儿子和太师的子孙都给杀光了。
就连蔡攸蔡大人和王黼王大人也被他给活活阉割了,钉在了塔门之上,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啊……」
唔——
蔡京和王黼刚刚还在庆幸躲过一劫,如今又开始心痛如绞了。
童贯则眼神不善的迎上耿南仲道:「宫内其他地方情况如何了?」
「本官把守的宫门万无一失!
不过秦桧却带人造反了,绝大多数宫人和一些不忠的禁军都随着秦桧他们从南门逃出皇宫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把国库和官家的私库都给搬空了。
听说如今汴京和宫内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朝中各位大人的家眷,连丫鬟奴仆都跑干净了……」
耿延喜一边说,一边向寝宫内走,忠心耿耿的大叫道:「官家,您在哪里?朕耿南仲救驾来了!」
说话间,耿南仲猛地就看到了被活活吊死在房梁之上的赵桓,立时吓得面色煞白、双眼凸出:「官家,您,您这是怎么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贯冷笑道:「赵桓勾结郭京和你们父子给先皇下毒,弑父杀君,证据确凿,已经自尽了!你既然这么忠心耿耿,就随他一起去吧!」
噗——
童贯拔出匕首,直接捅进了耿南仲的心口。
「呃,你……你们这群国贼!」
耿延喜惊恐而不可置信的望着童贯和蔡京等人,死不瞑目。
「哼!」
童贯一把推开耿延喜的尸体,对手下吩咐道:「马上前去掌控皇城司和捧日军,但有不尊本太尉口令者,就地格杀!」
「是!」
刘延庆和辛兴忠眼皮一跳,赶忙带人离去。
而蔡京、王黼几人则脚步不停的匆忙赶往了通天琉璃塔。
当看到裤裆流血,双手双脚被钉在大门之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蔡攸和王宗濋;当看到蔡鞗和王璞等人摆放在台阶上、表情惊恐而绝望的头颅时——
「阿噗——」
蔡京和王黼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猛地喷出一口老血,瞬间心痛如绞。
蔡绦也望着儿子的人头嚎啕大哭起来。
随即几人就眼神怨毒的盯着杨戬发出惊天怒吼道:「杨戬,你这个畜生!我们要将你碎尸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