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段道路我都在想,司徒姗杀程小凡这件事,当我打开拿道木门,里面的景象算是止住了我的猜想。
一个浑身血红的人形生物蹲在地上,正专心的啃食着什么东西,就连我打开门站到它身后,它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将呼吸控制平稳,细细观察面前的这个生物。
没有多出或缺少任何肢体或者器官,只是他似乎没有皮肤。我站在他身后能够清楚的看清他身体上的肌肉运动,甚至能够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血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皮肤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竟然没有流血,也没有多少灰尘堆积。
从地上散落的包装袋可以看出,他虽然长得恐怖了一些,但也是懂得使用包装的,也就是说他应该不算是怪物,也能算是个人,当然了,如果这也能叫人的话。
知道对方并非怪物后,我起了与其交流的心思,我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你好……”
在我刚说出“你”字的瞬间,他快速起身,一把将他身边的椅子抓起。我说“好”的刹那,他转身一甩,椅子直接朝着我飞了过来,我见他做出动作后,只来得及抬起自己的左手,想试着硬抗一下椅子的砸击,没想到当我手臂触碰椅子的一瞬间,一股怪力就从椅子上传来,一瞬间我就被丢来的椅子砸倒在地。
我只是稍微一动,手臂和胸口传来剧痛,几乎快使我晕厥,但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我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外走去。
多年的观影经验告诉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一定会被前面各种莫名其妙的因素所影响,从而彻底丧失逃生的机会。
左手手臂,胸口肋骨,后背,脚踝,屁股……随着我的跑动,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向我呼喊:“别跑了,我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硬是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跑到了司徒姗的店门口,敲响了那道门。
这也是我从开始跑到现在第一次回头,好消息是并没有看到身后有东西在追我,坏消息是满地都是血迹。
我左手小臂的骨折已经超过了90度,折开的地方刺破了皮肤,若不是肌肉和另外半边皮肤吊着,估计左手刚才就已经整个掉在地上了。
“你这是怎么了?”司徒姗开门后就出来扶着我进去坐在了椅子上。
我刚开口准备说话,一股血气就从喉部涌起,挠的我脖颈一痒,我没忍住,咳了起来。
不出所料,咳出的全是鲜血,刚刚跑动时就感觉喘息灼肺,想来刚才肺部已然受损,只不过自己无暇分神。现在细细体会之下才发现,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只是手臂和胸口传来的尤为明显罢了。
司徒姗皱着眉头看着我,双手上下摆动好像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我看她“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憋出一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轻咳了两声,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忍着痛把怪人的事简要的给司徒姗说了一下。
“怪人嘛……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司徒姗蹙起眉头喃喃自语,看了眼手机后继续开口说道:“我陪你过去看看,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闻言我皱起了眉头,司徒姗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忧,继续说道:“你刚才说了,他的动作很快,你说两个字的功夫他就抄起椅子,快速的将椅子扔过来砸了你一下,也就是说他八成不在哪里了。”边说她边指了指门口,“就以你现在的这种状态,别说是个身体素质超群的怪人了,就是我奶奶,匍匐前进都能追上你。”
说完司徒姗将手机递到我眼前:“你要在这里休息也可以,但是过一会儿就要上班了,先不说你不收货架会怎么样,你要是旷班的话,可能就是直接开除了。”
司徒姗说的有道理,要是不趁现在回去,说过一会儿司徒姗主意一改,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探这龙潭虎穴了。
见我没有回应,司徒姗接着开口:“你在这里呆着我没什么事,但旷班的话……你就危险了。”
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如果不趁现在一鼓作气,等会儿身体完全冷下来,肾上腺素基本消退之后,我更是没办法了。
我冲着司徒姗点了点头,开口向她道了声谢,司徒姗闻言只是笑笑,开口说道:“没事儿,你自己能走吗?”
我起身试着走了几步,除了胸口和手臂传来的剧痛之外,倒也不算很影响走路。
冲司徒姗点头示意后,她上前试着搀扶我,可弄了半天只引得我其他伤口传来阵阵疼痛,最后她走在我前面,踏上了回店之路。
一路上司徒姗都小心翼翼的向前,每过一个弯之前,司徒姗都先将脚一点点伸出,来回观察过后才继续前行,经过观察,我硬是啥门道也没看出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司徒姗朝前走。
很快就到了店门口的小路上,门还是如同刚开始一般,没有打开,静静的关着。
司徒姗慢慢的朝前靠去,像开她的门一样试着开这道门,但是门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这我也明白了,这道门除了我应该是没人能开,而在我离开后门都会自动关上,所以刚才的怪人没办法追上我。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怪人出于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出来后没有追赶我,而是选择将门关上,默默的潜伏起来。
前者我开门会有些风险,后者倒是能让我安心不少。
想到这儿,我让司徒姗向后退,自己握着把手,猛地用力一拉。
我快速的拉门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只是我知道,磨磨蹭蹭的开门除了给自己施加压力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而在我打开门后,看到的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