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燕王的疑问
李云行一听写信给南京,立即说道:“老师要走吗?”
何夕说道:“虽然在此地有一些牵挂,但是我终究是要回南京的。”
是的,何夕这一段时间,在太平府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
毕竟,工理学院第一批正式招生,何夕是看不到了。而今工理学院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是何夕招收,都是非正常模式。毕竟当时工理学院,没有场所,没有老师,没有教材,什么都没有,根本不能大规模招收。
而今却不一样了。虽然老师们还仅仅是杨震,葛天工两个人。但是有教材之后,一些科目就可以让第一批学生来教。而且工科上的东西,很多都要实习实践。
而今实习场所也确定了。现在有马鞍山矿场。将来或许还有太平铁厂。这些人场所的任命,何夕决定不会放弃的。将来这两地就是工理学院的附属厂矿。
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但是何夕知道,真正能决定大明一切的还是京师。
天下有太多的事情,他不能亲自去做了。
而今他在太平府的安排,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剩下的就要去南京寻求朱元璋地支持了——
燕王与燕王妃世子一并来了。
燕王此刻还与燕王妃说道:“其实,今年的事情很奇怪,今年父皇五十五大寿。这并非整数,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隆重。将诸位兄弟都招回来了。这里面定然有一些我不知道东西。而今岳父也回来了。王妃?”
燕王妃徐妙云怎么不知道丈夫的心思,说道:“知道了,我回去问问父亲,父皇是什么心思?不过,你啊。就是心思太多了,父亲早就说过你,说你在父皇面前,做一个乖儿子就行了,一切父皇自有安排。能亏待了你?”
此刻的朱棣,可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对王妃的话,轻轻一笑,说道:“也是。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明白。那就是去年好端端的,父皇忽然派人杖责,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像不了了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件事情在燕王脑海之中转了好几个圈了。
一直想不明白。
才几岁的朱高炽此刻还在母后的怀里昏睡,而老二更小,才不到两岁。这么小的孩子,车马劳顿,很容易夭折,所以就没有带。
朱棣想不明白,他就这两个儿子,哪里教子不严了?
燕王妃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
朱棣压低声音说道:“你说,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
燕王妃一巴掌打在朱棣手背上,说道:“要死了,这话是能说的吗?”
此刻他们在船上,马上就要到聚宝门码头了。船上人多繁杂,隔墙有耳。这话传出去,燕王不好交代。
朱棣也知道,他苦笑说道:“我就是一说。”
燕王妃说道;“说也不能说。”
朱棣说道;“好。好。”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说道:“王爷,王妃到码头了。”
燕王与燕王妃出了船舱。远远看着聚宝门码头,却见往来人流如织,船只更是在河上挨着挤着,几乎是一道活动的桥。燕王叹息一声,说道:“金陵繁华地,自古帝王洲,好久没有看见如此繁华的地方,北平那边,根本无法与金陵比啊。”
其实,燕王还是好的。北平城多多少少都有大都遗留下的人丁。虽然这些年打仗,又是拆除大都城墙的。但是弟子还在,是一个大府,而西北地区,傅友德当年将人口全部迁到关中,也不过百余万人之多。简直是一片荒芜。而河南河北中原主战场,人烟恢复,还需要十几年。
这些地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南京繁华的。
“卖报了,卖报了。颍川侯报大捷,丽江府木家上京朝贡。”一个小孩子,背着报纸包在码头上叫卖。
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修订,整个报纸印刷终于完成了。而太子也迫不及待地开始卖报。当然了,而今还是在试水之中。每日印一万张,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分发给各衙门省府县。而剩下的几千份在南京叫卖。
一份五个铜钱。
虽然未必能完全覆盖报纸发行的开销。但是报纸盈利的趋势很明显。
当然了,太子并不是看重钱的人。如果报纸真有何夕说得那么大作用,太子宁肯赔钱。
燕王也是看过报纸的,只是他以为这报纸仅仅是官府才有的。却不想在这里看见孩子叫卖。一时间很是好奇。对左右说道:“去将那孩子的报纸全部卖下来。”
燕王身边的人答应一声,片刻之间,就将所有报纸卖下来了。
此刻燕王已经换乘了马车。燕王与燕王妃两个人,一人拿一份,其他给了随行的幕僚与官员。上面很多消息,燕王都不知道的。
燕王自然是有自己的情报网。但是燕王这一段时间在路上,与他的情报网联系并不密切,更不要说,燕王的情报网多在北方。南京也有一些关系,更远的南方就没有了。
云南的消息,燕王自然不知道。
燕王看完却傅友德击破数名土司,又令不少土司臣服,如丽江府木家一般,上京朝贡,以表示臣服。只是燕王并不欢喜,而是叹息一声,说道:“看来,这云南,非十几年平靖不下来,估计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战没有,小战不断了。”
燕王妃说道:“怎么觉得朝廷拿不下云南土司。”
燕王说道:“自然不是。我知道为颍川侯叹息,估计傅老将军,而今想回京想疯了。”
对于小辈来说,云南大概是一个刷资历,刷功劳的地方。毕竟云南大理昆明等核心地区都已经拿下来了。但是遍地都是土司,又在崇山峻岭之中,当地汉人少,而夷人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一下子让人心归明。这比如是一个长久的过程。
其中软硬都要抓,恩威都要用。
一般人是不能胜任这个位置的,既要动兵,又要懂得拉拢人心,安定百姓,非文武双全不可。
傅友德虽然武多文少,但绝不是一介武夫。他自然是能安定云南。但问题是,傅友德作为大明资历最老的几位将军,帅印都是能挂得的。在云南所有平叛,多则一万余,少则不过几千人的乱子。让傅友德去平,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
傅友德平之不足为功。在云南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了。特别是徐达一战定漠南。并在草原上与蒙古人拉锯了几个回合。蒙古骑兵深入漠南,燕王都带着本部上阵了。不过蒙古人很狡猾,见不到可乘之机,就立即回军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打蒙古的功劳都在平定西南夷之上,特别是漠南的大部被朝廷所用。将来能打的地方就更少了。
傅友德岂能不着急。
燕王妃说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对报纸本身很感兴趣。只可以我们在北平看不到当天的。实在可惜啊。”
燕王叹息一声说道:“是啊。可惜啊。太子大兄不知道得了谁人相助。这手段,好生厉害。”
燕王这一声可惜,不知道是为了太子如此厉害,他与皇位无缘而可惜,而是真的觉得在北平看不到当天的报纸而可惜。
燕王妃说道:“等一会儿,见了太子大兄问问便是了。不过我听说是何驸马的建议。”
“安庆妹妹的驸马何夕。”燕王心中暗道:“他出现时间与父皇杖责我的时间相近,不知道这一件事情与他有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