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是浩瀚无涯的,没有人知道大海的极限在哪里,就连一向以海为家的维基人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他们只知道按照血脉之中蕴含的本能靠近沿海的陆地。
广阔的海洋,波光粼粼,起伏的浪涛一波又一波,一条龙首长船顺着河流往下,如果镜头拉高,那么就会觉得这条船在海洋上渺小得如同一叶孤舟。
“斯蒂芬妮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一名维基人走到了船首的少女前,恭敬的询问道。
少女有着一头弯曲的金色长发,柔顺得就好像周边的海水一样,契合的甲胄贴着她曼妙的身姿,如果拉到后世一定会是一名女明星。
而这名少女便是老登麦卡王的女儿,流浪在外的公主斯蒂芬妮,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算公主了,应该是盾女斯蒂芬妮。
“去哪里?”听到这个问题,斯蒂芬妮眼神露出些许迷茫,她也想知道去哪里啊。
一场战斗下来,她们本来就不多的队伍再一次发生了减员,如今更是迫不得已逃离,没有目的地。
船上的船员们也是一个个低着头,不时唉声叹气,他们又失败了。
事实上船员也不多了,总共只有十几个人,这已经是他们全部人手了。
“斯蒂芬妮大人,要不我们尝试去北部吧,那里有着我们以前的驻地,或许我们可以返回那里。”。站在斯蒂芬妮旁边的维基人提议道。
“登麦卡王国北部么……不,不能去那里,甚至登麦卡王国都不能回去。”斯蒂芬妮摇了摇头,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现在登麦卡王已经全国通缉她了,到处都是他搜捕的队伍,一旦回到登麦卡王国,她一定会以一个最短的时间被发现,然后被抓到登麦卡王的面前处死,登麦卡王会这样做的,她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可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会很快没有足够的物资了。”随从脸上带着担忧,他们逃走的时候毕竟仓促,没有什么时间准备物资,而且就算给足他们时间他们也无法准备太久的物资,毕竟他们的势力也不大。
“能够支撑我们前往其他的维基王国么?”斯蒂芬妮突然问道,她想要前往其他维基领地发展,毕竟登麦卡王国已经容不下她了。
“做不到我的大人,我想我们半路上就会因为挨饿而出现伤亡。”随从一句话堵死了斯蒂芬妮的想法。
“该死,神这是在惩罚我么?”斯蒂芬妮拳头拍在桌子上,最近她总感觉事事不顺利,现在还遇到这样的情况。
“登麦卡王国是不能回了,其他的维基领地也无法到达……迪尔曼人的领地!我们去迪尔曼人的领地!”斯蒂芬妮毕竟是常年在外战斗的盾女,这点果断还是有的,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并确定了目标。
“迪尔曼人的领地?大人,恕我直言,那些迪尔曼人不怎么欢迎我们。”随从愣住了,他没想到斯蒂芬妮既然选择了这种方法。
“不欢迎也就不欢迎了,我们也不需要他们欢迎我们,我们前往迪尔曼人的领地已经是必须的了,那里的村子可以为我们补充物资。”斯蒂芬妮冷静的说道。
“呜呼!”
一听到这话,不少维基战士都叫喊起来,他们从来不是基督教徒,自然不用去遵守基督教的规则,而按照斯蒂芬妮这段话,在结合新的规定,这是要让他们去劫掠迪尔曼人。
狭长的龙首船随着船员们的动作改变了方向,往迪尔曼人的方向移动。
……
“怎么,登麦卡王的士兵还不能来到我的领地么。”洛普尔坐在卡梅尔堡的领主宝座上,看着来自登麦卡王国的维基人,脸上有着些许不满。
“尊贵的卡梅尔堡大酋长,吾王也希望能够迅速派出军队来帮助您战胜叛军,但是我们一时半会儿间还无法调动,需要您谅解,毕竟发动一场战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名登麦卡王国使者不卑不亢,微笑着说道。
维基人不擅长充当使者,他们更喜欢烧杀劫掠,那是烙印在他们基因里的本能,但是这一名维基人不同,至少让洛普尔不会反感,且能完好的表达登麦卡王的意思。
虽然登麦卡王国使者这么说,洛普尔要是信了他的话就有鬼了,甚至于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一向以高效率闻名的维基人会很困难发动一场战争?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靠着登麦卡王国那贫瘠的土地,他们早就饿死了。
战争贯彻维基人的血脉,只要登麦卡王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有一大批维基战士聚集起来。
洛普尔知道登麦卡王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要拖,让他先与敌人作战,好消耗对方的实力罢了,这样登麦卡王就可以以最小的伤亡获得战争的胜利。
但是虽然他知道登麦卡王打的什么主意,他却无法去反对,毕竟是他有求于人,登麦卡王完全可以不打这一仗,但是他不行,双方都不对等。
“我明白了,希望使者可以转告登麦卡王,希望登麦卡王可以尽快出兵,毕竟这是一场战争。”洛普尔摆了摆手,一副送客的样子。
登麦卡王国使者点了点头,退出了大厅,登麦卡王国的船只还停泊在岸边,他不打算留在弗洛人的领地上,因此准备直接乘船离开。
“欺人太甚,大酋长,这些维基人根本就是在敷衍!”一名希约姆教的教士看使者走远了,脸色难看的说道。
要说卡梅尔堡一方对于这场战争的重视洛普尔是第一,那么希约姆教就是第二,诺玛堡酋长皈依基督,多特蒙德沦陷,希约姆教在卡梅尔堡大酋长国的影响力瞬间龟缩在了卡梅尔堡一郡,这对希约姆教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静下心来教士,神不会希望他的信徒是暴躁的家伙。”洛普尔撇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
希约姆教教士欲言又止,最后恶狠狠的甩了甩手。
看到这幅模样洛普尔心里有些窃喜,在以前希约姆教的教士凭借其超然的地位,基本上对卡梅尔堡大酋长的命令都不怎么听,因此他的父亲在面对希约姆教教士的时候也有些难办,但是自从现在卡梅尔堡大酋长国的希约姆教只能依靠他这名卡梅尔堡大酋长之后,他的话就好使了许多。
“说说吧教士,现在我们的敌人那一边怎么样了。”洛普尔右手抵住自己的下巴,支撑在宝座的扶手上,淡淡的问道。
“根据情报,普鲁登斯那个叛徒如今已经在调动自己的军队,一副全力备战的模样,而那名异教徒则在不断的招揽来自于迪尔曼人领地的骑士,听说最近还组织起了圣殿骑士团,力量大增,目的应该也是要对付我们。”希约姆教教士对自己打听到的情报如数家珍。
洛普尔只是静静的听着,表情很是平静,没有愤怒,毕竟要是愤怒的话,那早已经愤怒不知道多少遍了,到了现在什么情绪都发泄过了,有的只有平静了。
“继续调查一下吧,战争用不了多久就会爆发,到时候,我一定会用那叛徒和那异教徒的血拿来平息诸神的愤怒。”
“是。”
……
“你要我调查的关于你的法官的事情有些眉目了。”特蕾莎扭着自己的腰走进了领主大厅,卡尔此时还在批阅着一些文件。
“哦?说说看。”卡尔没有抬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之前他注意到康斯坦丁似乎有些隐瞒的事情,而且和阿尔登爵士也不见得有多么亲近。
再者说他一直觉得有些疑惑,按理说康斯坦丁只是阿尔登爵士的侄子,又为什么这么让阿尔登爵士放在心上,乃至于让他安排一个好职位。
而且康斯坦丁本人也有些古怪,他对于法律实在是太懂了,经常提出很多不一样但是非常有用的见解,在法官这个职位上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这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子弟。
“根据黑衣人的调查,阿尔登爵士这个人像是突然出现的,在他成为其他贵族的内府骑士之前没有半点他的消息,这不对劲,哪怕是流浪骑士,他的家族也会有一定的历史,再不济也有些渊源,但是阿尔登爵士是完全没有,只不过在里兹兰公国待久了,其他人也就忽视了这一点,而康斯坦丁则更为有趣,他来到阿尔登爵士这里不到五年,是的不到五年,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阿尔登爵士的宅邸,在我们的调查中,康斯坦丁根本不是来自于里兹兰公国其他郡的亲戚,一些证据指明,他好像来自于君士坦丁帝国!”
特蕾莎的话语让卡尔愣住了,他缓缓放下手上的羊皮纸,陷入了沉思。
君士坦丁帝国,一个强大的帝国,位于欧罗巴大陆的东方,不得不说许多贵族都对那个帝国心存向往。
“有点意思,康斯坦丁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卡尔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看来他这个法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