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徐州兵自己和自己打起来了!”
“快去请张将军,许将军!”
“啊,你怎么杀我?丹阳兵反了,反了!”
赵云一腔离去之意,却乍逢巨变,方广英雄回头看去,刘备家眷内宅,几个丫鬟也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
不过片刻,新婚的糜夫人,云鬓散乱,揉着眼睛,大步向着自己走来。
“子龙,怎么了?是城中那些丹阳兵营啸了?”
“吾早就劝玄德,早点料理了许耽,他就是不听,这些人和陈元龙父子,哪里有好的!”
在刘备面前,乖巧的小猫一般的糜夫人,此时,却像一只张牙舞爪,要护卫门阀利益的母虎。
赵云轻叹一声,把已经包扎好的印信,又放入了怀中。
大耳这人就是在不地道,在他看来,刘备亲眷在自己手中,无事还好,有事,自当护的夫人周全。
“夫人且不要慌,我令部曲护住院子,任谁也不得靠近,亲去城外看看!”
“有张将军在,我在,夫人不会有事的!”
糜夫人上下打量面前方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她没见过子龙之威,在心中,小子长的还行,却哪里能和张三弟弟相提并论。
糜夫人连个你小心些,都不愿出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看着赵云挺枪上马自去了。
赵云勒马在城中疾奔,下邳城中,靠近西门之地,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火光中,丹阳兵和张飞河北部曲,在街角巷尾厮杀。
城西,震天的马蹄声音传来,一匹身高足有一人半的赤红马匹,其上一名男子,满脸英武暴虐之气,手提方天画戟,直直向着此地冲来。
拦在马匹之前的张飞兵卒,被随手一戟,就了结了性命,不少赵云认识的丹阳兵校尉,眼见此景,在英武男子身后,振臂高呼起来。
“温侯威武,张飞速速出来领死!”
“刘关张兄弟,荼毒徐州万民,大家一起反了啊!”
温侯?此人是吕布,赵云心中闪过一道明悟,虎目中,犀利的白芒越来越盛。
初春的月光下,一道白影,白马白甲,迅捷无比,带出丝丝残风,直直向着吕布而去。
吕奉先正在志得意满,以正义之师身份,享受军民欢呼,就感觉白虹贯日,一缕寒风,随着虹光直扑眼前。
天下间,敢和吕布叫板的,或者是群战,几个打一人模板的单挑。
或者远远放箭,更远呐喊,这么多年,就是刘关张兄弟,也讲个步调一致,只有方广在巨野,是愣着冲上来射戟的。
吕布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子,看着年轻,比方广还虎,上来枪出如风,枪尖不离自己的面门喉头,第一次碾压局,压到了自己。
他大意之下,差点被赵云快枪伤了面上肌肤,吕布怒极反笑,手中大戟舞动,带起的戟风,把小沛城街道旁的民宅院墙,全部打成的石粉碎末,挡住了赵云快枪。
“你是哪里欺世盗名之人?又一个夏侯恩,想来吾身上刷战绩?”
“嗯,不对,如此快枪快马,好功夫!”
一吕二赵三典韦,此乃民间对三国人物的评点,现在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二的人狭路相逢,不过半刻,戟影枪风,就像在下邳拆地一般,瞬间把四分之一条街面,打成了平地。
吕布身边,丹阳兵将领,此时才看清,这个力战吕布之人,就是刘备身边,笑容腼腆,一口河北口音的小子。
没想到这人不爱说话,手头如此之硬!
“温侯,此人乃常山赵子龙,据说是公孙瓒麾下将领,千里来投刘大耳的!”
“他护卫大耳亲眷,我们以为,不过一份福利,坐着拿钱,大耳养自己人,没想到,此人如此勇武!”
“不对啊,这么厉害,从来没听刘大耳提起过!”
丹阳兵将领七嘴八舌,说出了赵云的隐疼,吕布听到对面小将之名,眸子越来越亮,一戟比一戟要重,两人身边,寻常人被兵戈之风带动,已经勒马不住了。
赵云一身武艺,全力施展,他和吕布相比,胜在动作快,马快,此时城中战撸,硬拼气力,已经渐渐有些手酸了。
两人激战之时,忽然街尾赵云身后巷中,传来了野猪一般的嚎叫。
一个黑甲男子,骑着乌骓马,怪叫着挺动蛇矛冲来,不是张飞又是何人?
张飞本来就莽,现在酣醉被人叫醒,知道城中大变,更是急躁失智的真和困兽一般,他远远冲来,力道奇大,矛头其偏,要不是赵云闪的快,这一矛,就先把友军从马上刺下来了。
“环眼贼,匹夫之勇,你不及那个小子,两个一起来吧!”
吕布大戟,挡着了张飞的蛇矛,这一下带着冲力,震的他都是虎口发麻。
吕奉先心中暗惊张飞蛮力奇大,口中,却是讥嘲不停。
赵云一眼看见张翼德,心中大喜,他眼见吕布身边,并州兵马越来越多,知道久战不利,就要劝张飞先护着糜夫人出城。
“翼德,城中兵变,许耽又在何处?先把此人找来弹压!”
“吾拦住吕布,你护着糜夫人先走,玄德公家眷,就看我两人了!”
赵云识趣的再不以大哥,三哥称呼,张飞却是眸子猩红,宛若恶鬼一般,指了指乌骓马的颈项。
赵云定睛一看,丹阳兵统领,陶谦手下中郎将许耽,首级就挂在乌骓马上。
张飞来这里之前,已经了结了许耽。
“大哥!”
“大将军!”
吕布身后,丹阳兵众将,看到许耽首级,一起哭叫起来,吕布也是微微一愣,然后不屑的摇了摇头。
“屠夫就是屠夫!和汝这等醉鬼,交战,胜之不武!”
“来人啊,把这环眼贼给我射下马来,吾亲自提到城外河中醒酒!”
吕布喊叫声中,他身后,张辽,高顺,已经控制住了城中武库,兵营,也一起合兵攻来。
张辽部曲,甲马俱装,骑射矣强,听了吕布之言,数百支箭矢一起向着赵云,张飞射来。
“呀!”
张飞酒还未醒,眼中只有吕布,哪里有什么箭矢?
他大叫一声,用尽平生气力,一矛向着吕布刺去,温侯不待抬手抵挡,胯下赤兔马稍微让了让,张飞瞬间连人带马,冲入了街角残墙之上。
“突突突!”
三爷甲胄上,瞬间布满了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