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奸贼,休得伤了吾主大同!”
赵云隔着两千步的一声断喝,声若雷霆,顿时让方广浑身一个哆嗦,瞬间体会到了幸福两字的真谛。
远处纵马向他本来的,可是常山赵子龙,那个声震九州,一吕二赵的赵云。
历史之上,赵云因为刘备刻意的压制,只凸显了英武两字,其他一腔抱负,满心韬略,都没有半点施展之处。
最后虽得高龄,也只能在西南一隅,郁郁而终,一生算不得得知!
子龙忠义,被大耳如此局限在安保圈内,却还是尽忠职守,长坂得曹操垂青,万军无箭,也没有一丝动摇。
此方天地,这个奇男子,却喊出来吾主大同四字!
“子龙,别来无恙否?刘玄德假仁假义?对子龙虚与委蛇,是不是同我在东郡说的一般?”
万军丛中,方广一戟逼退了面前的裴元绍,抬头对着子龙疾奔过来的方向,微笑高声问道。
赵云一路而来,关羽送的暗伤越来越重,时常感到眩晕欲吐。
赵子龙知道,世间真正看穿刘玄德的,能帮他报淮水之仇的只有那个方广,这才打探了消息,一路而来,此才有今日的偶遇。
万军丛中,来去自如,生杀由己,那可是赵云的拿手绝活了。
此时许县田野,赵云一手控马之术,发挥到了极致,在黄巾海洋之间穿梭,随意刺倒了面前两个拦路的黄巾壮汉,脸上露出无奈笑意。
“方广,刘备此人,同汝所言全无二致,吾终于醒了,醒了!”
赵云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纵声长啸,几下间,已经突进到了离着方广不到五百步之地了。
“此人如此骁勇,伯符那里,好像都未见过,万军中闲庭信步之人呢!”
“有一点点帅,不过不是我的菜,长的太正了,不像那个大同,姐,你仔细看,他一直在笑呢!”
大乔,小乔,看着方广英姿,不知不觉间,慢慢向着战团处走去。
三憨儿方才被两位江东同僚说了几句,识趣的躲到了两女一边。
看着大乔小乔向着困兽方广而去,黄巾校尉心中闪过一道明悟。
这是江东山贼届了不得的人物,看不得那曹贼麾下方广逞威,要助许县黄巾,一臂之力啊!
就在三憨儿感悟人生之际,赵云战马,也识出了旧主,发出了兴奋的嘶鸣声音。
常山赵子龙,几个腾挪,就闪现到了方广身侧。
裴元绍此时已经被方广杀的大汗淋漓,全靠部曲奋不顾身补刀填坑,他又肌肉客观,硬扛了两戟,才撑到现在。
面对方广,黄巾型男都已经有了退意,此时和赵云目光相对,这个悲催无比的汉子,提前数年,迎来了命中的魔星。
“小贼,纳命来!”
裴元绍大喊一声,手中长枪对着赵云刺去,却只感觉喉头一疼,在这个天地间最后看到的影像,已经倒栽下马。
黄巾配角,在天地间最后看到的影像,是方广疑虑的眼神,和刺死自己那个人,从面颊一滴滴滴落在地的鲜血。
原来赵云经脉为关羽蓄势刀气所伤,一路而来,每日辰时,午时,口鼻都要流血不少。
现在的常山虎将,一脸灰败之气,就是靠着一股定要见到方广的豪气,才撑到了此时!
今日,见到方大同后,子龙情绪激荡下,只感觉疲惫倦怠,比前些时日,来的更快。
赵云仅剩的力气,是用来杀人的,见到裴元绍,没有半点废话之意,上来,就以家传枪法,秒杀了此人。
两方天地,裴元绍都是死在赵云手中,这也是天命使然。
裴元绍一死,拦在方广身前的黄巾军,发一声喊,顿时四散而去。
躲在远处旁观的周仓,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老裴之死,让他更有远离高端武将,从基层做起的感悟。
“子龙,怎么了?气色如此难看,见到我,不至于的吧,以后常山虎将,就是方大同的兄弟了,天地如此之大,够吾两人驰骋的!”
方广看出赵云不对,以为他是被刘备气的,不禁重重的拍了拍子龙的肩膀,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帮着赵云擦拭了下颚血渍。
此时,许家坞堡大门缓缓打开,曹昂披挂整齐,带着方广五百部曲,和许定一同冲来。
方广怀中,许褚弟弟,从甲胄缝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一枪刺死许县型男的赵云,忽然惊呼了起来。
“呀!”
随着许庆一声惊呼,方广身边,常山赵子龙,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厥着倒撞下马。
方广心中大惊,从马上跳下,一把把赵云揽在怀中。
此时他才发现,赵云脸色,苍白的吓人,眼圈奇黑,身高八尺的石家庄汉子,体重更是轻的吓人。
几十天前龙精虎猛的汉子,不知道何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
穿越以来,就是在平原血色之夜,都没有惶惑的方广,此时,却忽然感觉无比的心悸。
他一把抓住了赵云的手腕,只感觉子龙的脉象隐隐约约跳动,正是血枯神尽之相!
“这,这是为何?子龙一身血液,已经接近枯竭了?”
“吾之子龙?吾之子龙?”
不知不觉间,方广在重新组织,准备逼近的黄巾军面前,已然是满头大汗了。
“擦擦汗吧,怎么了?东郡方广,也会如此惶惑?”
“这个人怎么了?我家太叔公走的时候,面皮也是这般颜色的!”
不知不觉间,大乔,小乔,已经走到了方广身边,大乔低头看去,一眼看到面前方广,浑然觉察不出自己姐妹到来。
文武全才的天纵之子,口中喃喃自语,满脸大汉,方才临阵的从容淡定,全无踪影可寻。
方广此时心念电转,他知道,怀中的赵云,已经到了生死关键之时,一个处置不妥,方才自己并肩驰骋天下之语,就成了天地间最大的玩笑。
东郡太守,耳中闻到一股芳香之气,他茫然抬起头,面前两个俊秀无比的方广,都用奇怪怜惜,夹杂着赞赏的目光看着自己。
其中稍高的一个,更是递来了手帕給他擦汗。
“多谢这位兄台了,敢问?”
方广接过锦帕,闻着秀雅的香气,心神稍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