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府邸,被小校喊来的郝萌,一生酒气,已然散去了不少。
并州无赖,掂量着怀中的金子,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投奔刘玄德,他自然从没来想过,毕竟刘备在这些并州老兵眼中,实力实在不值一提。
郝萌想的,不过是和简雍虚与委蛇,多占点便宜,糊弄刘备一脉就是了。
方才在屋中,临别之时,郝萌一句磁实的话都没有答应,就是此理。
他并不懂,简雍暗黑一脉,蛊惑引诱,润物细无声的道理。
吕布府邸,今日严夫人,带着吕绮玲去城外寺庙上香。
吕奉先午后带着酒气,直直向着府中后院,貂蝉所在之处摇摇晃晃走出。
天下第一英武男子,走到了紧闭的院门处,居然踌躇了一下,再小心的拍动门环。
“貂蝉,貂蝉,你可在此间,咱们那么多日没有亲近了,美人,給吾开门。”
“小宝贝,你可知道,当日那号称义气直充云霄的关云长,看你目光,都是直勾勾的,什么坐怀不乱,爱读春秋,都是虚妄!”
温侯有些大舌啷几,听的躲在墙角的郝萌,几乎笑出声音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醉酒的吕布,如此忍气吞声。
“将军,不是说好了,等玲儿大了,再和将军一起的?”
“刘关张三人如何,和贱妾无关,徐州百废俱兴,将军每日想着这些无趣之事,不如操持一下百姓生计呢!”
小院中,貂蝉独有的清冷中夹杂谄媚的音调,让院外两个男子,吕布和郝萌,都舒爽的每个汗毛,都张开了。
“妹子就是深明大义,关心百姓,这万民之事,改日再说,今日,先让我再造个玲儿,绮玲一人,没有弟妹,在世间,太过孤单了!”
吕布无赖,让院中,一袭胡绿色长裙的貂蝉,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少女抬头看天,忽然心中有了念想。
自己那夜,要是和那方广有了骨血,该当世智慧与颜值并存的当世人杰吧。
那呆子,还真是在东郡操持农桑了,只言片语也不递来,我如此向他,他和那个蔡琰,每日厮守,也不知道会不会稍微念及我点。
少女心中苦涩,面前院子门,忽然咔嚓一声,被人从外,连着门栓,一起推断了。
普通木门,在色念冲脑的吕布面前,就宛如没有一般。
“奉先,你是要用强吗?我记得,昔日在义父府中,你就答应我,一辈子不可用强的!”
“速速退出去,如此丑态,給夫人,玲儿看到的,又当如何?”
貂蝉看着闯入院中,满身酒气的吕布,并不怎么惊惶,眼中,有种莫名的意味。
“将军,不可啊,男子,怎么能够欺辱如此美人?”
“妹子要是受伤了,我便!”
貂蝉还未如何激动,远处,郝萌满脸惊惶之色,一下跳了出来。
他暗恋貂蝉日久,今日事发突然,酒意之下,更是暴露了痴念,让吕布一双充满的血丝的眼睛,忽然就瞪圆了。
“郝萌,你这鼠辈,怎么在此?”
“吾的家事,你也敢插口?当日濮阳,汝部曲之事,都还没和你细算,今日又出狂言?”
“你要如何?你要杀了我?”
吕布被貂蝉静静的目光逼视,有些自惭形秽的后退数步,正在窘迫气闷之时,郝萌现身,正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出气包。
吕布心中怒极,上前几步,就抓住了郝萌的衣领,将他单手举在了空中,身后,传来了另一个妇人的长叹。
“奉先,妹子说的不错,你今日痴迷杯中之物,一点清明,也都没有了!”
“吾等寄居徐州,多少大事要去做,公台,陈登,每日操持政务,都要到夜半时分,你又如何?”
“今日之事,要是給玲儿看到了,吓到了,怎么办?”
院子尽头,貂蝉所住厢房之门,被人推开,应该去上香的严夫人,满脸哀伤之意,几步站了出来。
吕布勇冠三军,万军丛中,上将刀枪之下,都从没有过半点惧色。
此时见到发妻,却是心中猛地一个咯噔,将手中郝萌,破布袋一般扔了出去。
“夫人,这是吾的姬妾,行人伦,不是正事?”
“奉先,貂蝉妹子,同你我都有约定,她身子不好,你这求欢,是要她的命?”
“人伦?庇佑妻子,为女儿靠山依托,方是世间第一大伦,貂蝉就在此处,还能跑了不成?”
“妹子随吾两人辗转万里,你一点都不体惜?还有你麾下之人,见到主母,规矩在何处?每日想的阴微龌龊之事,不怕为世人耻笑?”
严夫人说到这里,用厌恶的神情,看了一眼在地上爬不起来,色心暴露的郝萌。
原来貂蝉看出吕布不对,和严夫人这才商议了今日做局,看看天下第一猛将,到底该当如何!
在严夫人心中,吕布除了吕绮玲的父亲这个身份,恐怕还不如貂蝉亲厚。
老吕威风了一辈子,畏惧发妻,乃是心障。
他被严夫人喷的哑口无言,一句话回不出来,一低头,又看见了在地上爬行的郝萌。
“你这蠢货,不好好巡查,在此地做甚?”
“喝多了一派胡言,怎么和吾一般?今日之事,改日再找你计较,府邸,你再也不用来了,守住城门即可,过几日,去东海守海吧。”
吕布一肚子闷气,有了完美发泄对象。
郝萌听了主公之言,几下爬了起来,心和刀割一般。
在他看来,其余惩罚,都是无足轻重,不再让他护卫府邸,也就是再无见貂蝉的一日,这对郝萌来说,还不如杀了他。
并州猥琐将军,还想解释几句,抬头看去,吕布一脸杀气看着自己,要不是在自己府邸,恐怕马上就要上来撕了自己。
郝萌心中一片冰凉,哪里还敢分辨,他连应诺都忘记了,大步向着院外走去,心中乱做一团,只有吕布那狰狞的面容,一次次的闪过。
“玛德,吕奉先,你睡不到自己的女人,拿劳资,撒什么气?”
“我好欺负是不是?高顺,宋宪都来欺辱,现在又是你!”
“既然露了心迹,日后恐怕总是难逃汝之陷害,不如!”
郝萌心念电转,惶惑之下,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手长过膝,双耳垂肩的男子。
男子身后,两座山岳,恐怕是在徐州,唯一能让郝萌有安全感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