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厮杀,不过短短一刻,已然是凶险丛生。
从将领质量,军队数量来说,都是关张优势,谷地,渐渐的,却是陷阵营开始占据上风。
除了关羽,张飞,冲突之地,其余地方,陷阵营甲士,已然反推了回去。
战场上,大耳残存的老兵部曲,还能跟着二哥,三哥的节奏,其余新兵,早就找机会,一窝窝的消散在了房山的山野中。
高顺看着如此多的老兄弟,死在关张手中,单拳紧握,眼睛眯缝,除了呼吸急促几分,冷静心态,丝毫未变。
“大将军,上吧,什么关羽,张飞,猛将咱们见到也多了,将军带着我们,今日就把这两人剁碎了!”
“大哥,二狗,二狗被那穿绿袍子的匹夫,一刀连人带盾都斩断了!”
高顺贴身部曲,人人咬牙,恨不得上前和关羽,张飞以命抵命,陷阵营大将军,却连连摇头,只是不许,其余一个字也不多说。
他秉性如此,陷阵营的老兄弟,早就熟稔,知道将军不是怕死之人,只是在等待最后绝杀时刻。
就在大耳靠将,高顺靠兵,两军焦灼时候。
关羽,张飞身后,沉重的马蹄声音传来。
高顺和张辽并肩作战如此多年,瞬间听出,这是好兄弟文远,同他一起会猎万人敌而来了。
“出!”
寡言高顺,还是惜字如金,他单字出口,拎起长刀,跳下战马,就随着贴身步卒,向着关羽,张飞冲去。
关张二人,一个骑马,一人步战,可谓汉末天下,近乎高达组合的完全体了。
就是这样的完全体,却在陷阵营军阵中,做好了随时被人诛杀的觉悟。
兄弟两个跟着大耳闯荡九州,什么场面没见过?
亡命徒,不怕死的忠义之士,别说吕布有,,曹操有,就是黄巾军中,也不乏慷慨重义之人。
只是向今日,三千陷阵虎贲,人人都有以命换命觉悟,又冷静的可怕的军卒,还真的是兄弟两人首见。
每杀死一个陷阵甲士,关羽,张飞,几乎都要承受一次决死的,扔出兵刃的反击。
兄弟两人,几乎同时生出了,如履薄冰的感觉,就听到了身后马蹄声音。
不用回头,如此整齐的马儿节奏,一听就不是大哥麾下之人,能踩出来的。
关羽,张飞,此时已然不敢多想,大耳的头颅,是不是已然挂在了哪匹并州大马的脖颈之上了。
兄弟两人同刘备一样,一生跑了多少路,对视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心中之意。
此地不宜久留了!
车胄先跑的兵卒,不少被张辽骑兵,又赶了回来。
这些倒霉蛋,正好沦为了兄弟两人的肉垫缓冲。
“死!”
“二哥,走!”
关羽张飞,刀光矛影,宛若龙蛇合击变化,兄弟两人说话间,又打倒了几个重甲步卒
就在张飞转身的一瞬间,陷阵营甲士中,一个低着头,不言声的汉子,手中长刀,抢在燕人蛇矛收矛时候,顺着矛柄向张飞面目劈来。
这一下不像战阵招式,更似山中剪径盗贼的杀手锏,用在此时,确实熟稔无比。
张飞观念大哥,加上疲惫不堪,心神多少有些不守。
眼见这一刀要削断燕人双手,张飞虎吼一声,双手翻转,蛇矛巨蟒翻身一般,将长刀刀刃荡开。
这一下是三哥毕生所学的精华体现,他却没想到,高顺的长刀,被这一荡,有意无意,直直向着张飞喉头砍去。
“斩!”
不爱说话的高顺,汗毛倒竖,平生第一次,战阵之上,大呼出声。
他武艺比起关羽,张飞,差了恐怕还不止一筹,刀法简单无华,无刀气虚影,讲的就是一击制敌。
张飞此刻,遇到的,是遇见大耳之后,战阵之上,最为凶险的一刻。
他纵然能够躲开刀锋,半个肩膀,也要被高顺削掉。
眼见范疆,张达,弑神之事,要提前上演,关羽青龙刀锋,在最关键的时候,帮着三弟,挡住了高顺酝酿已久的必杀一刀。
“好个高顺,不敢对面厮杀,连马都不敢骑了?”
“汝一千不是这样的!混在步卒中间,真是小人!”
如此冷傲的关羽,在方才一刻,背后也瞬间爬满了冷汗。
认出了高顺的关张兄弟,同时怨毒的瞪视了陷阵营将军一眼。
张飞矛尖在地上一点,已然和二哥骑在了一匹战马之上,兄弟两人不敢恋战,向山谷一侧,急促冲去。
高顺没有搭理关羽嘲讽,看着兄弟一骑而去,没有战马的高顺,自知追不上,咬着下唇,心中无比惋惜。
关羽纵马到一路,听见后军有人哭嚎,是被张辽骑兵,赶到此地的留守兵卒,这才知道,大营已然被怕。
他心中有气有急,不住以刘备逃跑经验丰富安慰自己。
就在云长要纵马疾奔时候,忽然战马一滞,他低头看去,一个男子,满脸泥污,看不清面目,正死死抱着马腿。
二哥眸子一寒,偃月刀就要顺势斩下,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社畜声音。
“关将军,是吾,是车胄啊!”
“将军救我,看在皇叔的面子上,拉兄弟一把?”
关张两人此时,才认出抱马腿的哥们,居然是车胄,很是惊讶的同时咦了一声。
“车胄,你不是掉到陷马坑里去了?没死?”
“张将军,天意垂怜,吾没事,没事,额,就是断了条腿,还有救!”
车胄深怕关羽,张飞两人,不理自己,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
关羽心中思量,知道此人多少还有用,青龙刀,指向身后马尾。
“吾之坐骑,已然承载两人,纵然神骏,也不能带你!”
“这样,你拽着马尾,随我兄弟冲出此间,要是有什么闪失,也不能怪吾!”
关羽一言出口,车胄心中顿时暴怒。
“不怪你,没你三个倒霉兄弟不识兵法,不是汝让吾冲阵,哪里有今日狼狈!”
车胄心中疯狂腹诽,微笑开口。“单凭关将军做主!”
扬威校尉,强忍大腿疼痛,把马尾巴,捆在自己胳膊上,被颠的青一块紫一块,还被战马踢了两脚,总算逃出了陷阵营所在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