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文远,高顺久战疲弊,魏续,宋宪蓄锐日久,此才是变阵之招!”
“元龙追随奉先时候不长,不知道,这两位,也是并州猛虎!”
被陈宫言语,指名为并州猛虎的魏续,宋宪,面色一凝,在吕布左右,做出猛虎姿态。
奉先环视两人,露出赞赏神色!
“公台,曹孟德深知兵法,扎营之时,必然提防夜袭,曹军以逸待劳,吾军破敌,何处可为切入之地?”
陈登心志高远,心中没有丝毫和陈宫争宠之意,他为人务实,问出了众将关心的根本。
此事,吕布和陈宫早就深谈过,当世第一猛将,脸上露出纬莫如深的笑意,朗声开口。
“曹贼颇知兵法,夏侯元让,曹子孝等人,也是厉害角色!”
“可惜军中,有个逢火必败之人,倚仗兄弟勇武,再这乱世欺世盗名,他为曹军一翼,正是下手之地!”
“主公是谁,刘玄德?”
“此人莫非是大耳?”
“仔细想想,堂堂战阵,刘备匹夫,确实少胜!”
吕布这道悬疑题目,出的毫无难度。
张辽,高顺,陈登脑中,瞬间闪过那个双耳垂肩,满脸堆笑的皇叔。
想到刘备,本来有些凝滞的气氛,瞬间破冰,空气中充满了欢快的味道。
大家在徐州,都有和刘备共事的经历,大耳之人说话漂亮,情商高,大家都是认的,只有行军打仗,毫无出彩之处
除了在黄巾军身上刷战绩,逢袁术,战方广,对主公,含有胜绩,不久之前,在青州之南,张辽冬天里的一把火,差点就送走了兄弟三个!
如今关羽新败,三兄弟唯一略微靠谱一个,也不在状态,确实正是下手之时。
大耳抬出来,此事自然就定下了。
吕布看见众人心服,心中大喜,更是把一招妙手,合盘托出。
“大耳军中,张飞麾下部曲,有个本来就是丹阳兵出身校尉!”
“他侍奉张飞,和同乡说,燕人暴躁,嗜酒如命,每每喝醉,都要鞭打士卒取乐,刘备稍微不注意,张飞就要揍人!”
“那群丹阳士卒,早就苦不堪言了!”
“他要酒,好啊,公台已然准备了十坛烧酒送上,久无战事,此人必然每日痛饮,明日三更时分,张飞喝酒时候,丹阳兵会开曹军侧翼营门!”
“到时候高顺杀入放火,曹操要去救,吾自领魏续,宋宪正面袭取,一战平灭曹贼,宛若翻手一般简单!”
不得不说,原来以为吕布不靠谱的众人,听了奉先之言,再有刘备衬托,顿时觉得,此计乃是难得的好计策。
张飞好发酒疯,此地众人谁不知道?几个将军,更是几次差点和环眼贼打起来,今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诺,但听主公吩咐!”
“除灭曹操后,就是方大同了!哈哈,主公大胜,乘势拿了许昌,咱老宋,也混个车骑将军做做!”
“你做车骑将军,主公做什么?”
“主公,那自然是三公之首太尉了啊,哈哈!”
以刘关张兄弟为踏脚石,厅中气氛活跃,众将一起推杯换盏起来。
马上就要大战,众将不敢多喝,到了子时不到,已然散席,却准备兵马了。
吕布感觉,自己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就要到来。
他酒足饭饱,向着后厅而去,本意想和貂蝉亲热一番,却没想到,席间,严夫人身旁,却是空无一人。
“貂蝉何在?嗯,夫人酒后,更见秀丽了。”
吕布有些尴尬,和夫人说话,严夫人却是深深看了夫君一眼。
“妹子酒喝了一半,就身子不适,先退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滴,貂蝉今夜,很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就是你说什么少了个客人,把妹妹吓住了!”
“原来如此!”
大战在即,吕布也不好在追着纠缠,他看着夫人身边,一杯貂蝉喝剩的残酒,心中一挡,抢过手中,已然饮了下去。
只感觉口鼻间,全是清香之气。
“你这人!”
严夫人看着吕布如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忽然有种感觉,那个妹妹,从来就不是夫君的侍妾一般。
吕布饮美人残酒,离着此地几十里的刘备大营,张飞也端着杯子,喝完了第三坛酒。
自从二哥受伤,曹操议事,大哥装逼不去,反而被无事,张飞明显感觉到,营中曹军,对兄弟三个,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
刘备脾性,只要自己不能腾达为主上,那是万事拧巴,天生不是安份之人。
此人明面好共事,其实很是难缠,已然成为了曹军文武的共识,就是陈群,刘备在曹操面前的代言人,也少来玄德之营,更别说其他将军了。
今日出奇,张飞正喝的酣畅,大帐门被打开,一个校尉,虎步走入营帐,看衣甲服色,是夏侯惇的麾下部曲。
“张将军,今日黄昏时分,主公面前大营军旗旗杆,为大风吹断,郭公断言,这是三日内,有人劫营的天兆!”
“主公令各营将军,这三日内,定要夜夜巡营,以防吕布兵马到此,方将军已然离得不远了,但将军来。”
那校尉还想再说,半醉的张飞,已然不耐烦的挥手起身,示意他闭嘴。
“方广算个屁,多个球还是咋的,劳资还要靠他?”
“什么劫营,吾在此,哪个敢来,军中尽是算命的,玩玄学的,如何和吕布厮杀!”
张飞言语间,根本不把曹操军令,放在心上。
那校尉还要在说,看着燕人眼中闪着寒芒,眸子通红,直直的看着自己,不禁心中一凛。
这张翼德身边的亲兵部曲,不是人干的,每日夜间,都能听到刘备大营,传来皮鞭打人声音,和军士的嚎哭,已然是曹军人人知道之事。
那校尉感觉再说几个字,张飞皮鞭就要抽下来了。
他心中惊惧,再不多言,抬腿,飞一般从帐中退出,不敢多管这曹营一角,大耳的一亩三分地。
“厮杀时候,黏黏糊糊,偏偏规矩最多,什么鸟军令!”
“来人啊,給俺老张拿酒来,慢点小心劳资抽人!”
张飞晃了晃空坛,眼见无酒,不禁暴怒起来。
燕人不知道,高顺部曲,已然靠近了曹军大营此侧,不到半里之地了。
离着此地十几里外,方广军中哨探瞎子,在山岗上,也远远的看到了大营的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