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一段时间后,这种机械的反击,便给与匈奴骑兵造成莫大困扰。
一项在草原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匈奴黑骑,竟然被这一道汉人长枪步兵给阻隔在原地足足数个时辰之久。
这让很多匈奴骑兵无法接受,甚至愤怒仰天咆哮、
看到这一幕的叶弘以及吴先生,面部都流露出一丝满意微笑。
没错,新兵营承受住了考验,虽然很多地方还有错漏,但他们终于挺过来了。
只要他们经历这一次战场考验,之后他们便会粹变,成为这个时代最强战力。
之前还对新兵战力堪忧的羊琇,此时睁大眼睛,面露困惑之色直摇头。
“这不可能”
“他们怎么会如此严苛执行战略意图”
或许是被晋兵那种懒散,不服管教军阵洗脑多了。
在羊琇眼中,兵就是一个不听约束的存在。
那么在他记忆中,兵就应该勇猛,就应该悍不畏死冲过去。
至于纪律,还有配和,都是多余。
羊琇眯着眼睛,似乎陷入某种思索中。
叶弘和吴先生也不去打扰他思绪,继续盯着战场观察那支匈奴骑兵。
匈奴黑骑,不愧为草原第一战力。
他们个人马术都堪称极佳,哪怕深陷于地阵内,他们也能闪躲腾挪。
还有他们并非一群莽夫,还是拥有极强战术思维。
比如之前便有一支小队采取迂回佯败策略,引诱新兵贪功心态追袭。
之后黑骑便会将其围拢剿灭。
若不是新兵纪律严明,这一次肯定上当。
这样战术战略时不时在阵前上演,使得叶弘觉察出这支匈奴骑兵内肯定有一个真正懂得兵术的指挥着。
只可惜这些黑骑都带着面具,单纯从衣着无法分辨出他们中哪一个才是真正指挥者。
对峙还在继续。
随着时间推移,炮车,以及装甲车也都推倒最前沿。
此时长矛方阵开始有秩序退回到战车之后。
在之后,一队队手持锁链新兵快速补充上去,他们攀爬上装甲车,把那些钢索缠绕自装甲铁柱之上。
随着这些钢索拉直,战车上便升起一道钢索围墙。
面对着这道钢索围墙,哪怕黑骑再勇猛也无法再向前跨越一步。
这时,叶弘和吴先生也淡定走上炮台。
接着便见到一颗颗大口径炮筒开始旋转,炮口对准了面前那些黑漆漆骑兵。
大口径土炮,这边是西山科学院最近研究出来战争利器。
这种大口径火炮在三十丈距离内威力堪比后世中型火炮。
可是一旦超越距离,便威力大减。
因此在战场上想要使用它,必须等待它被运到最接近敌人范围内才可开炮。
这也是之前新兵一直都用投石炮车原因。
当近百枚大口径土炮点燃引信,新兵立刻都拿出那种专用隔音耳塞。
接着便齐齐就地匍匐。
这一幕看得对面黑骑齐齐一愣神。
然而当他们也看清楚那些黑黝黝庞大炮口时,似乎也感受到一种莫名威胁来临。
有骑兵开始尝试压低身躯,有的也从马背上拿出护盾。
但他们还是低估大口径火炮威力。
就在第一声炮响之后。
漫天黑褐色弹丸便犹如雨点般撒了出去。
只是一眨眼。
对面成扇形区域内所有马匹都纷纷倒地,接着便是扑哧扑哧,铁珠入肉声响。
由于太过于密集,根本无法分辨是马肉,还是人肉。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随即响声连成一片。
反复爆炸,几乎让地面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这声势,哪怕只是音浪,也已经足以造成马惊了。
黑色弹丸化成一片黑色腥风血雨,彻底覆盖匈奴骑兵。
在三十丈内,那些战马就像是被狂风卷起一般,瞬息间便被碾在地面。
这一幕发生,哪怕已经知道火炮威力的叶弘,也不有着惊愕目瞪口呆。
战场在最后一声炮响之后,便陷入长时间安静。
此时无论是匈奴骑兵,还是安邑县新兵都已经消声了。
火器威力,还是第一次让古人感受到其疯狂和残暴。
哪怕之前安邑县新兵已经看过不少火器
,却也没有真正见识到这种摧枯拉朽般威力。
战场双方,就在这间隔三十丈距离,相继陷入沉默。
无论人目光都被定格在那最后一波黑骑倒地场景内。
直到有人拿起冲锋号吹奏出急促音调。
安邑县新兵才下意识迈步,向前冲出。
先是轻骑兵,之后便是重甲骑兵,在之后便是刀枪步兵。
一瞬间,所有新兵都加入冲锋阵列。
地面宛如一片赤红,逐渐染红天边。
而匈奴黑骑则是处于一种短暂失神状态下,火炮威力给与他们太多震撼了。
这种超越凡人力量,怎能让他们不恐惧。
人的胆识都是被一点点杀戮培育起来的。
之所以这些匈奴黑骑如此悍不畏死,主要原因还是他们经历过太多战斗,每一次都是他们在虐杀别人。
这样事情发生多了,他们也就失去对于死亡畏惧。
可是这一次火炮发射,使得他们多年培育出来无畏心被彻底击溃了。
之后,他们便没有任何迟疑调转马头,开始溃败逃遁。
匈奴骑兵哪怕是被吓破胆子,可是他们骑术还是无比强悍的。
在他们快速调转马术之后,便朝着三分方向快速逃窜。
此时刀枪步兵明显跟不上去了,甚至连重甲也无法追袭。
最终只有轻骑兵开始分成三队尾随上去。
一场原本被羊琇视为生死存亡战争,却被安邑县新兵轻而易举化解了。
这一幕让这个久居庙堂的大人,感受到一丝无法接受。
安邑县新兵真的这么强悍吗?
若他们调转枪口对向朝堂,那结果如何?
此时羊琇在震惊之余,又有了其它顾虑。
只是这种思绪还处于萌芽状态,毕竟眼下抵抗匈奴骑兵才是他们共同目标。
作为阵前督战,最大官员。
羊琇立刻带着一些奖励品来到安邑县新兵阵列前。开始慰问,并且夸口会奏鸣圣上,为每一个人邀功。
可惜对于羊琇热情,安邑县新兵都很冷漠。
他们并不在乎什么朝堂奖赏,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人,便是安邑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