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手里银票,兵头神色古怪扫了老者一眼说,“既然是商旅,那就不用查验了,咱们走”。
说着他招呼那些正在进入船舱内士兵返回。
然而就在此时。
一个阴冷声音传来,“谁敢漏过一个,老子回去栽了你们脑袋”。
随着声音,便有一个身着将领服饰兵头走下来。
看到来人,之前兵头立刻气势一弱,向他躬身弯腰说,“这是小的孝敬将军的,还望笑纳”。
这家伙见风使舵本领还真快,立刻把老者送出去银票塞在头领手上。
可是那个将领却不肯接受,依旧神色冷漠道,“把每一个角落都给我查,仔细查,若遗漏什么,老子现在就斩了你们”。
见状那个头目也不敢说话,颤颤巍巍躲在将领身后。
那些原本停下来的晋兵又开始四处搜索起来。
老者似乎刻意躲着那个将领眼神,压低视线。
那将领也是格外注意老者,甚至直勾勾盯着老者面颊。
许久之后,将领才走到老者面前问,“我怎么总有种感觉,似乎哪里见过你?”。
老者急忙干咳一声掩饰说,“老朽一支都在南方做生意,并未来北方,这一是拖朋友做了第一笔生意,还望长官通融一二”
说着,老者又向将领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将领连正眼都没有去瞧手里银票,只是语气严肃说,“我们并不会为难来往客商,我们抓的是奸细”、
老者急忙应承道,“我们都是老实本分商人,不是奸细”。
将领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那也要查过之后才知道”。
也就在此时。
几个晋兵返回,冲着将领禀告说,“船舱内都是香料,没有违禁品”。
将领神色一缓,顺势把手里银票揣入怀中。
接着便冲着老者露出一丝微笑道,“你们可以入城了,记住做完生意快些离开,免得过些时日,你们就走不了了”。
或许是拿了老者银票一种报酬吧,将领临走前补充一句。
枯黄老者摸了摸脸颊,擦拭着额角冷汗说,“好险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
此人正是颖王一个心腹,虽说职务不高,可是却深受颖王信赖。
当年羊琇去颖王府内做客,就和他有过一些交际。
羊琇真怕他从自己一些言词,甚至眼神看出破绽。
毕竟这易容术只是改变容貌,无法改变神情的。
羊琇踱步走上船头,身后护卫立刻追随。
接着马头有苦力入船舱卸货,一切都无比顺利。
羊琇则是在护卫守护下走入一间驿站内休息。
今日时间已经不早。
羊琇准备明日骑马入城。
至于驿站内。
羊琇包了一间独立客房,不和任何人产生交集。
只想早点过去这一晚,等待明日入城。
夜色下。
一条条垂杨柳低沉在窗外。
它们摇摇欲坠,像是一条条窈窕淑女手臂。
星辰点缀着那少女般如丝如瀑秀发,婉约妩媚。
咦?
谁在跳舞?
羊琇猛然站起,对于羊琇这样人来说,美色并不具备那么大吸引力。
只是这跳舞的人太诡异,尤其是站在自己床前对面跳,这显然就有些刻意了。
羊琇起身,俯身在床前,透过窗棂去观察那个跳舞女子。
发现起动作婉约,身姿妖娆,十分唯美。
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长相。
尤其是在那柳枝摇晃间,她身形更是若隐若现。
羊琇皱了皱眉头,便自床榻起身。
拿起一件大氅披上,夜风寒凉,已经让他这近晚年身躯吃不消了。
推开房门,来到长廊上,此处是二阶楼道。
因此视角是俯瞰下去的。
院落中有几株数十年老柳树,那摇摆枝条确实有些女子腰肢。
但羊琇很笃定,自己看到不是柳枝,而是真实女子跳舞。
沿着长廊一路向前,在抵达自己窗棂下之前。
他蓦然停住脚步,但见一个曼妙女子正在对面楼梯上走下来。
她妩媚身姿宛若月中嫦娥般姣好。
一颦一笑也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特殊魅力。
好美啊、
作为一个男人,羊琇由衷赞扬一句。
面对着这样女子,就连羊琇这样心湖止水的人也有些把持不住。
更何况年轻人了。
羊琇吞咽一下,便十分绅士调转身躯,准备原路返回。
既然已经证实了对方存在,那么羊琇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向前了。
可就在此时。女子开口道,“大人,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转身离开呢”。
一声柔弱无骨娇嗔,听得羊琇骨头都酥麻了。
羊琇迟缓转身,目光迷惑盯着女子问,“你知道我是谁?”。
女子轻声一笑,“知不知道又如何?只要小女子记得大人心意就好了”。
说着,她娇躯一扭,竟然直直朝着羊琇身上扑来。
这一刻,羊琇整个人都僵硬了,就在女子临身下一秒,他警觉了,身躯猛地一晃,倒退一步。
恰好躲开女子扑来势头。
羊琇毕竟有过当兵底子的,行为动作也颇为敏捷。
女子嘤咛一声,“大人,你为何要躲着奴家呢”
羊琇汗颜道,“姑娘与我素昧平生,不可过于亲密接触”。
女子又发出一声轻笑,“大人的心真如铁石板冰冷吗?难道我不美吗”
女子笑声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羊琇听得心猿意马。
羊琇急忙屏气凝神,扫清思绪中那些杂念。
立刻以低沉声音道,“请姑娘自重,老夫告辞”。
说着羊琇转身便要离开。
“想走吗?恐怕来不及了呀”就在此时,羊琇感觉身后有一股疾风袭来。
他仓惶应变,还是慢了一拍。
被什么击中脖颈,下一刻他便觉着眼前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像是喝醉了酒。
接着那个美艳女子转到他面前,冲他抿唇一笑,以十指在他嘴唇滑动着说:“左卫大将军羊琇羊大人,小女子可有认错人吗?”。
听到这一句,羊琇身心瞬间冰冷。
现在他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计谋,自己中了别人美人计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暗算于老夫?”羊琇用仅剩下理智支撑着自己身躯不倒,怒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