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过去与现在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岛也依旧在缓缓下沉，仿佛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楚阳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越是往下，他们周围便越来越黑，直至现在光靠肉眼完全无法看清周围。

他不清楚此时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不是海底，但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地方。

因为若真是海底的话，他们早就已经到底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依然还在缓缓下沉。

小岛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洞一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连岛上那些人都已经安静了不少。

似乎全都在等待着自己接下来会有怎样的遭遇。

在临死之际，他们仿佛都放下了大大小小的恩怨，倒是让这座小岛显得极为寂静。

好似之前那群魔乱舞的景象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当然，他们对小岛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抹去的。

岛上并没有什么神通广大的修士，无法挥一挥手就将小岛恢复原状。

若是仅仅依靠凡人的力量，不重建个几年是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繁荣。

不过就算能恢复又能怎样呢？

反正这座小岛已经快要毁灭了，这种事确实无关紧要

虽然楚阳没有读心之类的能力，但他还是能猜到岛上这些凡人会怎么想。

但这些人怎么想的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很快便没有再去在意了。

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底下的情况。

也不知道小岛的下沉会持续多久。

但他很清楚，要是下沉时间越久，这座小岛安然无恙的概率就越大。

甚至可能之后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毁灭，也不是什么恶劣的地方。

反而更加可能是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受益的奇遇、机缘。

或许这座小岛和岛上的凡人会因此一飞冲天。

这番猜测自然没什么依据，只不过是楚阳自己的直觉罢了。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当这座小岛抵达目的地之后，等待他的是完全想象不到的惊喜。

当然，虽然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真要说起来的话，也不一定能实现就是了。

百无聊赖之际，楚阳也只能靠着这种胡思乱想来度过这段无聊的时间了。

他已经不知道这座小岛到底下沉多久了，周围一直都是漆黑无比的模样。

可令他惊奇的是，即便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丝毫没有触底的迹象。

而且小岛虽然在下沉，但他们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直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不过很快楚阳便想明白原因所在了。

尽管小岛在下沉，他们也能感觉到时间在流逝。

但实际上这个世界的时间却没有流动。

就像他此时身处的环境一般。

无论他在这里度过多长时间，一旦离开幻境他依然还是在那棵树前。

所以即便他感觉到过去了很久，可真正流逝的时间也不过一瞬而已。

发现这一点后，楚阳倒是对这座小岛的事越来越好奇的。

这座不知道名字的小岛本就十分诡异。

不仅岛上几乎全都是凡人，就连仅有的五个修士都是那样的状态。

这种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小岛肯定大有玄机。

而他此时感知到的情况就更加夸张了。

能拥有将时间静止的能力，这可不是单单依靠自身力量能实现的。

而是要依靠对整个世界的绝对掌控。

以燕姣然举例的话，就算她拥有戮仙境修为，同时可能也算是诸天万界最强者，她也不可能将某个世界的时间静止。

即便是她身为位面意识管理的那个位面也是如此。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创造这个世界的人。

当然，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个幻境而已，和真正的小世界肯定无法相提并论。

但通过这一点，楚阳也能肯定一切都是幻境创造者设定好的。

之前虽然就有很大的把握，但到现在算是板上钉钉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无需再去担心。

不管底下迎接他们的是什么，至少不会一抵达目的地就会随着这座小岛一同消亡。

若是幻境创造者真想将这座小岛毁灭的话，根本无法如此大费周章。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松了一口气，对着徒弟们问道：

“你们对此有什么猜测吗？”M..

闻言，众女先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随即月霜和宁楚楚便摇了摇头，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见此，楚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们好。

明明是可能会面对一个极其危险的状况，但她们好像完全不在乎一般。

就在刚才，她们两个的神情还极为轻松。

而被他问到之后，她们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或许这就是修为高的好处吧，哪像他这样提心吊胆。

楚阳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个徒弟。

从她们的反应来看，或许已经进行过充分的思考了。

尤其是燕姣然这个对幻境创造者有一定了解的，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内幕。

“别担心，我大概知道地下是什么了。”

燕姣然呵呵一笑，神色十分轻松，同时也带着淡淡的兴奋。

听到这话，楚阳不由微微一愣，惊讶地看着她。

虽说他心里也期望燕姣然会知道一点什么。

但他没想到的是，燕姣然居然真的对此有所了解，而且似乎现在就已经知道小岛到底要前往何处了。

就算对幻境创造者有一点了解应该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吧？

燕姣然自然看出了他的疑惑，很快便解释道：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但现在已经能确信了……其实底下的东西在我们这些位面意识之中很有名。”

说到这里，她双目微微一凝，扫视着周围漆黑无比的景象。

“你难道就没有疑惑过，我们这些最初的位面意识到底是如何诞生的吗？”

“这我还是知道的，不就是被位面的力量孕育而成吗？”

听到她提起这个问题，作为对此事多少有点了解的人，楚阳不假思索便回答道。

位面意识这种诸天万界中的特殊存在，他也算得上非常了解了。

不仅进入过几次位面意识空间，而且还亲自杀死过位面意识，就连新生位面意识的诞生原理他多少也明白。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他能回答得出来。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燕姣然却摇了摇头，缓缓道：

“你说的是后面的那些位面意识，和我们其实并不一样。”

说到此处，她不由微微一叹，幽幽道：

“如果说现在的位面意识是由位面孕育而来的话，那一开始就是我们孕育了整个位面。”

随着她深入解释，楚阳不由逐渐张大了嘴巴。

了解内情的宁楚楚则是一副头疼的样子，似乎不想听到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至于其他两女就是一脸懵逼了。

作为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所在小世界的人，她们对位面意识并不了解，甚至可能连位面意识是啥都不知道。

因此听到自家师父和师姐/妹的对话，自然是极为疑惑，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而楚阳大为震惊的原因是，燕姣然说的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孕育一个位面是什么概念？

这可不是创造一个小世界能比的。

毕竟一个位面中可是包括了不止一个小世界。

而且要想让位面中的小世界紧紧相连，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还需要很强大的力量。

不仅如此，位面中的各种生灵可不是凭空出现的。

一个位面要想真正形成，需要的力量简直无法想象。

就算燕姣然身上的力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楚阳也丝毫不觉得她能做到。

若不是她的神情不似开玩笑，他一定以为在说笑。

见他大为震惊的样子，燕姣然不由嘻嘻一笑，摇头道：

“你想多了，除了诸天万界本身谁也没有创造一个位面的力量。”

“那你刚刚说的……”

“我承认‘孕育’这两个字是有点夸张啦，但事实也相差无几。”

燕姣然挑了挑眉头，神情一时有些黯然。

“咋说呢……解释清楚的话太过麻烦，简单来说就是一开始的位面意识和位面之间更加密不可分，我们就像位面的本源力量一般，不如后来那些位面意识那么独立。”

看着楚阳极为惊讶的样子，她眼帘低垂，轻声道：

“你是不是有这样一个疑问：为什么数万年以来我一直都没有脱离位面的束缚，明明有过机会？”

“难道不是因为没人能杀死你？”

楚阳皱着眉头道。

他对位面意识好歹也算是有一点了解。

如果想脱离位面的束缚，那身死以后转世为人就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当然，死亡之时肯定不能形神俱灭，那样的话就啥都没了。

而以燕姣然她们的修为，很难找到能杀死她们的修士。

这便是他之前猜测的原因。

“当然不是。”

燕姣然微微摇头。

“虽然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人，但从我们诞生开始上万年以来都有这个机会，我当时自然也试过。”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悲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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