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离开石亭也有20来天了,几位妖兽没有来找自己,林兴风终究还是忍不住去看望他们。人是感性的,林兴风以前也不是记仇的人,何况几位妖兽跟他无愁无怨又对他非常好呢。
借故请教《焚城枪》,林兴风有些兴奋的朝石亭跑去,可来到石亭,除了熊头人闲坐在那,其余几位妖兽均不见人影。
“熊哥,怎么就你一人在这,其余几位不跟你打麻将么?”林兴风试探的开口问道。
熊头望着他笑了笑,临空虚点,写出一个“忙”字。
好吧,看来自己这趟是白来了,不过现在能认得他们的文字,交流也方便的多,这样想来这熊头还是愿意跟自己交流的。
林兴风掏出《焚城枪》假装翻了两下,牛头也没告诉他这书是哪来的,不知道熊头懂不懂这里面的东西。
“那个,这书里面的东西我看了,后面招数是厉害可是需要灵气,我这又没有。前面讲的这些也是基本枪法套路,熊哥你会使枪不?”林兴风有些好奇的问道。
熊头乐呵呵的一笑,大手一挥二人便消失了,再出现时,林兴风发觉是在那大河边,就是跟牛头钓鱼的地方。
熊头也不再虚空写什么,而是突然伸出手指直直戳向林兴风的眼睛,待到林兴风的睫毛都触碰到那大手指尖时,熊头又停了下来。可就是这般操作使得林兴风双目流出血来,那黑色的瞳孔又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林兴风有些错愕的退后两步,连忙开口:“你要让我记录功法指指眼睛我就懂了,这样弄的我有点紧张啊。”
林兴风的眼睛在受刺激时便会激发这种变化,那天几位妖兽就已经试出来了,要么由他自己主动激发,要么就戳他眼睛,让他害怕。
熊头咧嘴一笑,一步跨出迈向河中,临空站在河上十分潇洒,可惜那短马褂太不应景,要是一身长袍,那肯定就更像高人了。
只见他虚手一抓,一股河水依附在他手中立马凝聚成一杆白色的长枪,挥枪一扫,河水翻滚卷起一道白色帘幕,而后水幕中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那帘幕顿时炸裂四散开来,很是好看。
林兴风连忙拍手叫好,他可是记得这是《焚城枪》里的招式,名叫揽月,起初的攻击或许不强,而随后的攻击却让人防不胜防。看来这焚城枪是这熊头给的。
“熊大哥再演示一下,我争取把这招收下来。”林兴风很喜欢这种偷袭的手段,防不胜防才能一招毙命。
熊头点了点头,右手端着长枪直直刺了出去,枪尖点着的虚空一阵晃动,仿佛要撕裂空间来,随后传出一声爆炸,长枪所指的空间裂开数道缝隙,熊头挥了挥手,缝隙又迅速愈合了起来。他回过头来看着林兴风,见他右眼流淌着鲜血,黑色的瞳孔急剧放大又缓缓缩小过来,再看左眼却无丝毫变化。
看来这一式这右眼是收录成功了,熊头想了想,提起长枪双手紧握,一个转身将长枪狠狠朝下插下,长枪飞射出去钻入水中,一阵气雾升腾,林兴风眼前的河水直接蒸发断流,眼瞅着河底的沙石,林兴风想着这估计就是第二式焚城了,估计牛头控制着灵气,不然周围一片肯定都得焚烧殆尽。
熊头盯着林兴风左眼,见那眸子还是没有变化,也有些奇怪是不是不应该收敛的,可细细想来这种招式估计这小子也不会常用。
林兴风也有些不解,为什么左眼还是没有记录功法,而右眼都已经保存下来了。只见牛头抬手收起了长枪,右手提着长枪前端,枪杆很长一段都掉在身后,他盯着矮山的方向,一手附后背在腰间,另一手提起长枪就快速一刺。
枪尖泛着白色的光,招式朴实无华却又透露着玄妙,林兴风的右眼一阵刺痛,瞳孔微微收缩,林兴风明白过来,看来这一戳是给记录下来了,只是看起来没啥威力?
牛头见他右眼记录了招式不再流血又恢复了正常,便临空走了过来带着林兴风返回石亭。等走回石亭却发现楚易天却翘着二郎腿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咋来了?”林兴风双眼收纳了两个新招,保命手段又多了一层,有点小小的得意。
楚易天嘿嘿一笑:“来看待会儿有个家伙受罪,所以提前抢个好位置。”
林兴风有些疑惑,“受罪?受啥罪,不会是我吧?”
熊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时,几位妖兽一起走向亭子,牛头带着满脸的疲惫模样,双目布满了血丝,手里提根跟玉黄色的骨矛,鹿头人又拿起了林兴风药浴用过的大桶,乌鸦拍着翅膀歇在柱子上眼瞅着石亭外的众人。
牛头走了过来拉起林兴风的胳膊,粗蛮的划破他掌心,趁着鲜血滴落,赶紧抓起林兴风流血的手就朝骨矛抹了上去,林兴风想着这都什么神兵利器的,动不动就要滴血的。
玉黄色的骨矛沾上血后中间的一条长龙纹状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从矛头到矛尾连接着,就好像一条纤细的血管,让这长矛有了生命,血红色长线跳动了两下又隐退了下去。
牛头疲惫的双眼露出笑容,顺手就把长矛丢给了林兴风,可楚易天却突然出手,捏紧长矛转了个圈,那玉黄色的骨矛就消失不见,看着林兴风有些不满,他便打趣道:“这玩意我先给你存着,到时候在给你。”
几位妖兽见状都神色怪异却没有任何动作阻止楚易天,鹿头提着大桶搁在林兴风身前,又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递给林兴风。
楚易天出言道:“这丹药含着就好,别咽下去。”
林兴风拿着丹药瞥了一眼楚易天,心想着这群人又是商量好了的,也不晓得要弄些什么把戏,便将青绿色的丹药含在了嘴里。
入口清凉的口感直冲脑海,比薄荷糖还舒服,周遭的一切林兴风都觉得更加清晰,手臂上的毛孔都能捕捉到风的韵动。
“这丹药好哇!明显感到感官更灵敏了,是好东西。”
鹿头人点了点头,楚易天却跃上石亭飞檐,抱着圆球晃着脚笑着:“的确是好东西,待会你就会发现好在哪了。”
林兴风有些不解,他发现牛头伸着大手朝向自己又缩了回去,来回几次,那眼神中充满了纠结。
“你们几个别怕啊,这小子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罪。何况你们也是为他好。”楚易天戏谑的开口。
林兴风也明白过来,看来今天真要受罪了,不过上次药浴后身体明显灵敏强壮许多,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通了这些便大气的对着牛头说道:“牛哥来吧,我没事,扛得住的。”
牛头见他如此,居然直接放弃走开了,熊头人拍了拍牛头肩膀直接走了过来拉着林兴风的手,用力一捏,手骨寸断。
林兴风痛的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的哗哗直流,尖叫道:“你们这是要弄死我么?”
熊头并不理会他,顺着手臂一直朝上捏着,含服丹药后的林兴风是那么敏锐,骨头咔咔破碎的声响回荡在他的耳中,头脑无数倍的放大痛楚却又清醒无比根本不能晕死过去。
右手整个手臂都垂吊着,鲜血从刺破的血肉中不断冒出,林兴风鼻涕眼泪俱下,看着漠然的几位妖兽,林兴风不断求饶哀求的喊着停下来,自己不想弄了。
枝头的乌鸦一声嘶鸣,熊头皱了皱眉加快了速度,鹿头人打开木头,连忙划破鹿角把清香的鹿血汇入木桶中。牛头来了脾气,一动不动的坐在石亭里背对着这边。
双臂整个揉碎后,林兴风麻木的盯着楚易天,见他也不再言笑,一双眼睛鼓励的看着林兴风点了点头。林兴风想跑又跑不掉,骂尽了几人的爹娘,十八代祖宗都没放过,可熊头根本不理会他,仍旧麻利的动着手。
待他四肢皆被捏断,鹿头人轻轻抱起林兴风把他放进了木头里,奇怪的盖子又合了上来,脑袋无力的靠在盖子上林兴风却发现几位妖兽神情仍旧还能慎重,看来这遭受还没有结束。
一团漆黑如墨的火焰飞了过来包裹着木桶,林兴风明明感觉到炙热的高温可木桶却没有燃烧的痕迹。
火焰覆盖着木桶一瞬间又钻入桶中,桶中响起来沸水的咕噜声,林兴风又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吼叫,疼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了出来,尤其是被捏碎的四肢尤为明显,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四肢里冲撞着又毁灭着。
鹿头屈指弹出一枚丹药,林兴风感到口中的一阵清凉,疼痛尤为更甚,本想咽下这枚丹药逃避疼痛,可又想起国人的一句话,来都来了。既然痛都痛了,那含着丹药无非更敏锐点更痛苦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