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来人推开门,身形俊挺,背光而立,嗓音醇厚低沉,带着几分戏谑。
黎夙垂眸,抿着绯薄的唇没有应声,精致的脸颊染着病态后的苍白,单薄的楚楚可怜。
秦温言皱眉,似是不想见着黎夙这副一碰就碎的样子,冷声命令道:
“把药喝了!”
“我不喝,拿开。”
房间里处处弥漫着中药的气味,黎夙本就不喜中药,此刻胃里更是翻搅的难受。
“小东西,你最好乖一点。”
秦温言放下托盘,一手端着碗,一手捏住黎夙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
“在你睡着的时候,想知道我是怎么给你喂水的吗?”
黎夙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傻乎乎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像这样……”
秦温言唇角勾着邪肆,饮了一口黎夙避之不及的中药,俯身吻上柔软的双唇,将药直接渡入。
“咳咳……唔……”
药汁苦到极致,又是被迫咽下,黎夙获得自由后,直接冲进了厕所里一阵干呕,半凉的天,冷汗却布满了她的额头和后背。
“过来。”
秦温言手中的药碗没有放下,阴沉的脸色和黎夙惨白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砰——”
不等秦温言将人洗浴间里拎出来,在洗浴间里的少年,已经甩手关上了门。
声音之大,明显挑衅!
“呵~”
秦温言笑了。
笑意夹杂着刺骨寒凉,回荡在空旷的卧室。
隔着门,秦温言目光好似能穿透玻璃,直接落在黎夙的身上,深沉的好似漩涡一般,令人心悸。
听见脚步声离去,黎夙背抵着门挑眉放松下来。
脱去衣物。
隔着手边的落地镜,黎夙将自己姣好的轮廓看的仔细。
放满热水的浴缸中,水汽蒸腾而出,朦胧的水雾,描绘着她雪白肌肤上落下的鲜红指痕。
男人粗粝的掌心打在她的身上,可是没有丝毫留手呢……
黎夙舔了舔唇,杏眸潋滟,如冰似刀,笑意森然。
该用什么去偿还这“深沉的爱”……
凤梨酥咽了口口水,差点被手里的瓜呛着。
秦温言看着斯文,可也是个练家子,下手难免没有轻重……
可他到底是个人,人力有限,再怎么用力问题也没多大。
可主人不同啊!!
主人不是人啊!!!
这一下手,轻则变成废人,重则一命呜呼。
凤梨酥紧张的直呼赤激!
?(?ω??)=33冲他妈的!!主人快点搞死秦温言吧!!
当浴室的门再次打开,已经是是半个小时之后。
望着床头没有热气的药碗,黎夙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的将其扫落在地。
一地残渣,瞬间化为齑粉。
就连空气中弥漫的药味也都随之消散,再无踪迹。
“扣扣——”
听见屋外敲门,黎夙冰冷的眸子恢复几丝人气。
要是秦温言在这个时候过来,凤梨酥敢打包票,主人一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惜了……
门外的不是秦温言。
凤梨酥:∠(?」∠)_看戏。
黎夙握了握白净修长指节,歪着头,眉眼勾着邪戾之色,淡淡道,“门没锁。”
“咳咳,黎夙少爷,我来给您送些药粥,您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药粥温补,不会伤胃!”
伯七安“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见黎夙一直没有反应,忙道:“这是二爷特意吩咐的,说您喝药喝吐了,让我想办法去除药味……”
越说,他越替秦温言脸疼。
早知道黎夙吃不得中药,为什么还要专捡着苦的来!!!
看看,最后还不是瞎折腾。
“放着吧。”
黎夙侧开身,让人进屋,清冷的眸色掠过一抹玩味,漫不经心道:“你可知秦温言去了哪里?”
“这话说的,二爷是主,我就是个被雇佣的医生,到哪能掌握主人家的去向……不过……”
伯七安状似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道,“二爷出门前接了一通电话,好像是公司那边出事了,出了叛徒。”
“二爷如果是处理叛徒这档子事的话……”
黎夙意会,伯七安的意思是让她顺着点秦温言,处理完叛徒的秦温言,回来之后,脾气可能会不怎么好。
这点她早有见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这里没你的事了,把粥放下。”
伯七安见任务完成,成功留下药粥,长出了一口气。
临了下了楼他才想起来,秦熙少爷被二爷关在地下室里,让他传信给黎夙少爷救命来着。
好家伙,他还得再回去一趟!!
……
地下室一说起来便会联想到阴暗和潮湿,四处布满霉味和蛛网,一个相对脏乱的环境。
当黎夙通过暗门,走到秦温言私宅所谓的地下室时,入目所见,却是干净整洁到可怕的正常廊道和居卧。
她一路走过去,不一会儿就发现了被“关起来”的秦熙。
黎夙挑着眉,没好气的侧倚着墙,抬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
“自己滚出来……”
清冽的嗓音似冰块撞击在一起,好听又悦耳的传入秦熙的耳畔。
他趴在柔软的床上,生无可恋的暗淡眼睛突然一亮。
“黎夙!!”
“黎夙你真的来了!!!”
“我嘞个槽!!”
“你大爷的!!”
什么叫乐极生悲,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秦熙忘记身上还有伤了,一个蹦跶,疼到龇牙咧嘴。
“我没有大爷。”黎夙淡淡道,“勉强有个叔叔……”
“叔叔?”
秦熙脑子宕机,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贴近门边。
“你还有亲叔叔在世?我怎么不知道??”
黎夙嗤笑一声,“你小叔,不就是我小叔。”
“……”
秦熙咽了咽口水,脸色骤变。
天地作证,他只对黎夙有那方面的念想……
“走吧。”
黎夙垂下眼睫,地下室虽然环境不错,但到底有些昏暗,空气也不如外面舒畅,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久待。
秦熙没有多言,以为黎夙已经经过秦温言的同意,这才寻到地下室放他出来,完全没有多想。
直到在大厅里与坐在沙发上周身气压极低,满眼充斥着冷戾之色的英俊男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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