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能乱说。”
男子来了兴趣,坐回摇椅上,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要不,我们来打个赌!”
傅怀恩睨着眸子看他,“赌什么?”
“当然是赌这次的先生能不能降服你!!”
“赌注十块。”
(十块钱够普通工人两个月的薪资了)
“你确定你能赢?”
男子挑了挑眉,一副赢定了的样子,“干不干就一句话。”
“嗯。”
“你输了。”
傅怀恩勾唇浅笑,“老爷子说,这次的先生,由我自己定。”M..
一曲终了,歌声停下。
百乐门外面骚乱忽起,听差的跌跌撞撞上了楼。
“少爷不好了,老爷在商行门口遇袭了!”
“人现在在医院,您快跟小的去看看吧!”
傅怀恩捏断了手里的雪茄,凤眸阴戾,骨子里的狼性骤然迸发。
“开我的车去。”
……
老城旧弄堂里巷。
斑驳的石库门房子彼彼挨着,好似一个个蚁窝挤在一起。
前些天刚下了一场春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集聚着污水,孩子们三三两两踩踏着,笑声明朗,玩的不亦乐乎。
残阳染红了天空,过道横七竖八的绳子上,还挂着未晾干的床单。
浓重的油烟味被一阵寒风鼓动着,四处飘散。
“要死了要死了,你是饿死鬼投胎嘛,还是眼睛瞎了呀,没瞧见别人还有衣服在外面嘛!”
“瞎嚷嚷什么,不就是两床破被单!”
李寡妇嗓音粗犷的嗓门像撞钟一样,邻里街坊一听她又和别人吵架,纷纷把门窗紧闭,生怕被波及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呀,什么叫破被单!”
李寡妇手提两把擀面杖,冲着对门叫嚣。
“出来,今天必须划出一条道!”
对门儿的也不是个好惹的,三言两语刺激的李寡妇面红耳赤。
本来,要是她自己铺盖的东西沾点烟火气也没所谓,可被单是她求着黎先生让她洗的。
黎先生最爱干净了。
要是闻着上面那味儿,以后不让她洗了怎么办……
李寡妇越想越生气。
一根擀面杖就这么丢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
砸是砸准了,可人砸错了。
“天呐,黎先生,你要不要紧呀!!!”
“我……我不是故意的……”
黎先生是他们里弄唯一有学识的读书人。
这年头想读书太难了,光是学费就交不起。
想要孩子出人头地,离开被人瞧不起的旧城区,还是得靠学识。
自打这位黎先生来了之后,免费对孩子们授课不说,就连他们这些想识字的大人上门请教一二也是来者不拒。
虽然外表看起来冷冷清清,又不爱笑,年纪也不大,但绝对是整个里弄里最受尊敬的人。
最最最关键的,他生的还好看啊。
李寡妇这辈子都没见过生的这么好看的男人。
举手投足,一股子清贵气。
笑一下,这心呐就六神无主的“咚咚”乱跳,感觉帮命给他都值。
“怎么还肿了,老钱,你的黄包车呢,快把先生送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
不光李寡妇慌了神,对门儿的还有一个院的邻居全被李寡妇惊动了。
“慢点慢点!”
“先生身子骨弱……别伤上加伤了……”
时至夜晚。
医院静谧。
黎夙手拿医用冰袋捂着额头,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主人,您还好吗?】
凤梨酥小心翼翼的问,一来主人就让受伤,它这个灵宠颜面何存!!
黎夙眉眼微敛,长长的眼睫遮着眼底的阴霾。
“头晕,恶心。”
“被打一下,反应这么剧烈……”
“我是豆腐做的吗?一碰就碎……”
身体这般孱弱,黎夙不禁怀疑,走个路她都有晕倒的可能。
【主人,可能是因为您总是死顿,所以……】
凤梨酥欲言又止。
【主人,攻略目标一来了……不对……这家医院里居然有两个目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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