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麻烦叶小姐,我们自己来。”
Bill连连笑道。
Tony的血里有毒,许连城不仅输过他的血,还常年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药,若是没有隔离工具随便找人包扎,那和害人没多大区别。
他们老大虽然手段凌厉,还老被人送吓人的绰号,但他可是一名先进的党员呢!三观必须正!
“先生……”
见许连城稳如泰山不动,Bill有些着急了。
“你忘了,咱们说好的,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许连城眼皮抖了抖,他倒是想徐徐图之,可是,对面那个男人,会好心的等他徐徐图之吗?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来个晕倒好赖上叶家住一段日子时,耳边传来了某人疑惑的声音。
“沫沫,这位许先生是不是就是你和我说过的……”
“对,是的,这是我们家小姐的前夫。”
“碧玺和阿霖少爷的亲生父亲。”
一个冷冷的女声回答道,随即,一阵药香气逼近了许连城。
不是沫沫,他明显感觉到了。
下一秒,他的手上便被撒了一些药粉。
Lily面无表情道:“许先生,我们家小姐不方便和您说话,让我转告您,这次两位少爷都没有跟着回来,所以您要是想孩子了,直接和碧玺少爷联系就行了,她不希望接到你的电话,因为无法交流。”
“为什么会……无法交流?”
尽管已经听Bill说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确定。
“因为什么?”
Lily忽然大笑起来。
只是那笑容又古怪又渗人。
“您自个做了什么,自个不清楚吗?”
“一别两生欢,您保重吧。”
Lily说完,把药瓶子往Bill手里一塞,便转身离开了。
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大,Lily也是给许连城留着面子的,所以众人只看见桌子翻了,却没有等来传说中的撕X大戏,一个个竟还有些意兴阑珊。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许连城的腿颤了颤,最终没有追上去。
她说什么?
一别两生欢?
没了她,他如何快乐的起来啊!
“Bill,去和老爷子说,我腿疼发作,走不动路,在这边借住些日子,让他别着急拒绝!东郊那块地我可以让出来。”
许久,许连城压低声音吩咐道。
Bill的眉头挑了挑,将他给搀扶走,认命的忙碌去了。
***
【他爱住便住吧,又是给钱的,咱们是做生意的,没道理把财神爷往外赶。】
叶老爷子听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叫人来请示沫沫,虽然东郊那块地很不错,但在外孙女面前,那便是不算什么了。
他甚至还想主动提出打压一下许家的生意,虽然说叶家在洛城的根基不深,但要是不计损失的话,拼起来,许连城也是要头疼的。
人年纪大了,别的毛病没有,就——护短。
别说什么洛华首富了,就算是世界首富,为了沫沫,他也愿意斗上那么一斗,之前一直还放任他便是不想沫沫伤心,毕竟还有两个玄孙在那里,可如今瞧着……
“那你和天燝他……”
【只是好朋友,我没有心思再恋爱了。】
沫沫很平静的看着老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
“那……那就先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他自个都是个痴情.人,妻子死后便再也没有过女朋友,又有什么自个要求外孙女非得恋爱呢。
可他不想,却不代表有些人不想。
叶枭在得知欧阳沫受了刺激之后,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每日但凡是不用工作,就在沫沫身边晃悠,那是恨不得把两颗眼珠子都长在沫沫身上,对比自打住进来就不声不响只在小院子养病的许连城相比,老爷子都感觉他们拿错了剧本!
反倒是沫沫一如既往的淡定,始终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在把家族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之后,便去了地下室。
有些账,该清算了。
***
“喂喂喂!有人吗!”
“放我出去!我是叶家的小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外公不会放过你们的!放我出去啊!”
只要醒着,庄萌萌就会扒在地牢门上,冲着外面嚷嚷。
一开始守卫们还来劝她不要白费力气,早点交代了,大家谁都省事,她也能从这里出去(然后再进监狱,犯了错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是谁都逃不掉的。)。
但后来大家发现,不管他们怎么说,这位都是听不进去的,就算他们把宴会的视频拿给她看,把亲子鉴定摆在她面前,她都依旧我行我素,不肯相信这是事实,非要说这证据是伪造的。
那律师也是气极。
这人自我催眠的忒成功了!
你说用刑吧,但偏偏上面没有交代,他们也不好私自用刑,便也只能由着她叫了,反正听听也不会掉块肉。
“小姐小心,地牢阴冷,容我们先去把灯和暖气开了。”
欧阳沫到地牢门口,便被热情的送上了两件披风,随即额首示意表示感谢。
大家都知道大小姐嗓子不舒服,现在不能开口,于是乎那跑去点灯的人回来时,还端了热茶。
不是什么好茶叶,回味也是苦的,但沫沫还是端着杯子把茶基本上都喝光了,她的尊重,她的气度,让叶家的众人对她的信任和爱戴又上了一个水准。
小姐?
哪个小姐?
是叶青禾吗?
听到动静,庄萌萌激动的从草垫上爬了起来,她这些天闲着没事干就在里面思考人生了,还顺便打了草稿,如果来的人是叶青禾她怎么说,如果来的是叶枭她又该怎么说,不管是哪个人,她都是有他们把柄的,她一定可以,从这边出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
“庄沫沫,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我的好妹妹。”沫沫轻笑着,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空地,下人们立刻心领神会,搬凳子的搬凳子,铺垫子的,打扫卫生的,好不忙碌。
甚至,还有人搬来了果盘点心,果盘上还插了彩色的小纸伞,仿佛庄沫沫在的不是阴暗潮湿的地牢,而是春.光明媚的后花园。
沫沫不能直接开口,庄萌萌也看不懂手语。
所以她也不着急,坐下之后便拿出自己的同声小机器,慢慢的用手打着。
“我是你姐姐!”庄萌萌还在梦里不愿意醒。
“可是你明明比我出生的晚半年啊。”
“哦对了,我这次来呢,一呢,是和你叙叙旧,毕竟咱们也一年多没见了,二来,我是受人之托,带他来见你,好叫你们一家人团聚。
沫沫说着,慢条斯理的抬起手冲身后勾了勾。
光线大部分都在沫沫身边,庄萌萌也没能看清有什么东西靠近自己,只觉得一股诡异的恶臭味传来,熏得她差点没吐了。
“什么玩意!庄沫沫你在干啥!”
“玩意?”
“你说我是什么玩意?”
忽然,庄萌萌的手被死死的抓住了。
那股浓郁的臭气几乎瞬间把她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
庄萌萌低头,便见一个黑黢黢的爪子搭在自己手腕上,那爪子长得有些奇怪,很像是人手,但又不是人手,很多.毛……
“庄沫沫你这是什么品味,养的什么垃圾品种,这么的……”
“啊!鬼啊!”
忽然出现的鬼脸把庄萌萌的话直接打断,更是吓得她直接跳了起来。咚的一声,她的肩膀撞在了铁门上,那声音都带回响,听着就觉得疼。
但庄萌萌却没心情纠结疼或者不疼。
因为……
她看到了一张比许连城还要丑的脸!
(许连城: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干了?
海天燝:那你快走吧,你滚了,朕就是男一了!)
***
“呵,不认识了?”
“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我的好萌萌。”
沙哑的声音带着恶臭从那张可怕至极的血盆大口里喷了出来。
“你……你是许清韵?”
“你不是死了吗!被车撞死的!”
庄萌萌想躲,但奈何‘怪物’力气太大,那长着毛的指甲黑黢黢直接就戳进了庄萌萌的血肉里。
闻着血液的腥甜,许清韵不仅不慌张,反而愈发的兴奋。
“我没有死你很失望吧贱人!”
“但是老子命不该绝!叶青禾那个贱人给我了一种特效药,虽然让我变得非人非鬼,但我手还有我的脚,都之前有力气的多了!我听说你又生了个孩子?看来你的身体素质很好嘛,既然如此,那我还真得把你拉出去了。”
许清韵说着,便伸着手去扯庄萌萌的衣服,嘶拉——
布昂破碎的声音混着女人的尖叫,好不刺耳。
“这位许先生,您悠着点,人我们已经答应给你了,便不会再护着她,好歹也叫我们小姐问完话。”
见他猴急的似乎想要在这里‘办事’,Lily走上前一把把人给扯到了一旁。
别看许清韵刚刚耀武扬威的,在Lily小姐姐手中,那就跟玩似的,直接就被拎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好似那真的只是个毛绒玩具一般。
庄萌萌先是一愣,随即痛哭流涕,隔着门框便给沫沫跪了下来。
“姐,我的好姐姐,你不会真的要把我给他吧?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是见死不救,我要是死了,你良心能安吗?”
良心不安?
她的心早就被庄家人给捏碎了好么?
欧阳沫冷冷看着她,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