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沫虽然面上还是一副清冷,但上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
啧,甜言蜜语,果然叫人无奈呢。
【我现在这嗓子没办法带艺人,但是我缺个助理兼/职保安,你可以考虑下。】
“保安?”许连城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他没听错吧,他堂堂一个身家千亿的总裁。
他……
【你不愿意?】
【那正好,不是我不履行合同,是你自己放弃的……】
沫沫说着,拿起合同就要将其死掉。
“别别别,愿意!我当然愿意!”
这可是可以光明正大跟在媳妇身边的工作啊,虽然不好听,但他的名声,又什么时候好过?当下,许连城就把沫沫手里的包给抢过来拎,还美名其曰,这是身为一个助理的职责。
看着自家亲爹如此狗腿,许碧玺照例又露出了一个嫌弃的白眼,可站在他身侧的Bill却是看到了,小家伙的嘴角都快要扬到眼角了呢。
***
按照许先生的想象,他想身为沫沫的助理,他只要天天跟在沫沫身边不停刷脸,就算短时间他还是没办法让沫沫接受他,起码也能造成一种沫沫是有主的趋势,毕竟他的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但……
“这是什么?”
看着手里被塞进的硕大无比的口罩,许先生很是惊讶。
“最近是流行性病高发期,我们又是经常出入公共场合和人群密集的地方,但凡是在外面,还是要戴口罩,而且你的脸也太招人了,你这样我们怎么去现场探班?”
“长得帅也不是我的错呀。”许连城小声嘀咕道,但被自家媳妇两眼一瞪,他还是乖乖的将N95口罩戴上了,只余的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露在外面,可怜巴巴的转啊转,可惜,沫沫并不接受这波卖萌,并当着她的面直接给海天燝发了消息,约他一起吃饭。
许连城:!!!
我还在呢!还在呢!!!
然而身为合格的助理,他并不能干涉自家‘领导’的意见,没一会儿,他就等来了穿着考究,一身长袍的海天燝和穿着同款裙子的海琳琳。
看到海琳琳也在,许先生的心微微放平了些,这海天燝再不要脸,也不会当着自家妹妹的面对沫沫做什么不是?
然而他放心,对面的男人却没打算就如此放心他。
简单的解释了两句自己最近的行程之后,趁着沫沫去给自家妹妹做心理辅导,海天燝明媚的眼眸闪过一抹促狭,主动冲许连城弯了弯唇:“许总裁这是又玩哪出?”
要你管?许连城翻了个白眼,又拿出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不对啊,他今天还专门戴了黑色的美瞳,这会儿也还戴着口罩,这货到底是怎么看出他的?
“一个人的容貌声音都可以通过方法达到瞬间的改变,但气质却不会。”似乎是看出了许连城的疑惑,海天燝又开口道。
“你这么了解我?”
“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变态思想吧?”
虽然这话一定程度上也是在恶心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缺失沫沫这一年多陪在她身边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许连城就忍不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饶是带着美瞳,他那双桃花眼还是潋滟出了无限风情。
海天燝被他目光盯得心头一颤,禁不住后退了一小步,他这一退,许先生便又往前凑了一步,故意用一只手撑着墙,将身子微微倾斜了过去。他们的身高本就相差无几,这会儿对视着,气氛骤然变得奇怪起来。
饭店的暖气很足,海天燝秀眉微蹙,脸颊也泛起点点红晕,表情生动极了。
气极反笑,他一拍掉许连城的手。
笑得极其邪魅,语气却凉薄无情:“并不,我只是做到了身为情敌最基本的工作,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的话让许连城敛起的戾气一下子就绽放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阳春三月立刻被寒冬白雪取代,薄唇吐出的声音都夹杂着一股冰渣子味。
“她是我的。”
“曾经是。”海天燝点头。
“以后也会是。”
“是吗?凭什么呢?凭你们千疮百孔的信任,还是凭你.妈给沫沫下毒?”海天燝冷笑,主动伸出手帮许连城整了整他有些凌乱的领口,迎着那双盛怒的眸子,他将脑袋附到了许连城的耳边:“沫沫的第二次晕倒就代表了毒发,你不知道吧?如果研制不出解药,她便只有1年的寿命了。”
“什么!”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海天燝的话彻底的击垮了许连城的理智,让他激动的直接伸手狠狠掐住了海天燝的衣领,恶狠狠的将其按到了墙角,他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高,分贝几乎逼近咆哮。
“我说你.妈就要把沫沫害死了!药是你给的吧,你也是帮凶!”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真的爱她吗?爱她就伤害她?”
许连城越愤怒,海天燝的态度便越是温和。
这半个月因为母亲的事他电话都没和沫沫通一个,短信也寥寥无几,但越是不和她联系,他对沫沫的思念也就越重一分,直到刚刚见到沫沫,他的心在瞬间跳出了特殊的旋律,他的血液也开始沸腾,他终于确定,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而是……
那个需要用责任才能说出口的字。
所以,不管许连城和沫沫之前有过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情。
这次,他都不会再退让。
激怒许连城,让他失控,便是他的第一步。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般,他了解他,了解他的脾气,底线,了解他的骄傲,更知道如何踩住他的命脉。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沫沫中了什么毒!”
许连城攥着男人衣领的手又紧了一分。
“她……”
砰地一声,隔壁套间的门忽然开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沫沫的出现让两个互相恨对方且恨不得掐死对方的人立刻停止相互攻击,并同时收回了手,借着力,海天燝的后背猛然往后一退,狠狠的撞击在了墙壁上。
咚——
他忍者痛嘶了一声。
沫沫听到动静立刻上前关切。
“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就是有点痛。”海天燝强忍着疼低声答道,他的声音很轻,但咬着的唇却出卖了他,苍白的唇上滚着两颗血珠,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柔弱。
【还没事?】
【没事你能疼的把嘴唇都咬破了?】沫沫柳叶眉都立了起来,瞪了他一眼,便直接把人给拽进了房间。
看沫沫拿药箱,海天燝挑了挑眉乖顺的坐了下来。
看着她麻溜的动作,他开口主动道:“我真没事的,你别折腾了,我歇会就好。”
【不要说话!】
沫沫给了他一个口型,然后直接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许连城虽然能纵容沫沫去当心理医生,接触各种病人,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沫沫当着他的面去掀别的男人的衣服,还是自家情敌的!
【松手!】
【给我松手!你还要闹是不是?】
看着自己胳膊上多出的手臂,沫沫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开了她。
“沫沫,我……他……”
许连城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有苦说不出,明明是……
【闭嘴,要么出去!】
掀开海天燝的衬衣,看到男人背后那一片淤青和血渍。沫沫的眼睛红了,回过头冲许连城呵斥。
许连城默默的望着她,解释的话被那抹刺眼的责问给逼的吞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天燝运气不好,他这一撞直接就撞在了墙上的一枚裸露的改钉子上,白皙无暇的背上多出了个伤口,怎么看,怎么叫人难受。
沫沫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只有她那套金针和消毒用品,所以她只能用金针封住流血的地方,给伤口消下毒,然后也不吃饭了,直接陪着海天燝去医院打破伤风。
海天燝是带着司机来的,于是乎许先生又被隔开了。
车窗摇上的瞬间,他看到了海天燝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宛如一把锋利的剑,再次狠狠的刺向他。
可偏偏,他没有任何认证,因为他‘任性’的要追妻当助理,Bill现在必须要在总部坐镇。
这……
这便是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许先生颓废的看着沫沫坐着小车消失,许久,才缓过神,打算回去再找母亲聊一聊。
但他没想到的是。
他进门还没来得及找她母亲聊,许碧玺就跑过来告诉他。
他查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许连城马上就要因为他的亲人,再次惹上麻烦了。
***
W西餐厅。
尽管心理各种吐槽,但在9点45分,苏落轩还是踩着点出现在了约定地点。
在等待白雅静到来的十五分钟里,他一共照了8次镜子,整理了三次自己的发型和领口。
他甚至还酝酿了N种开场白。
身为一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且自恋的豪门大少,他想不管怎么样,他的都应该对自己的未婚妻大度一点,稍微给点面子,拒绝发生关系的台词也不能太生硬。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白雅静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那个,我有个事想要告诉你,你先坐下,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