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人证——”
众人只感觉一股浓烈的香风飘来,而后,慧姨便被衙役们押着带了过来。
慧姨在堂下站定,捋了捋自己的衣裙,跪了下来,道:“见过老爷。”
郁重衍道:“堂下,你既为证人,那么便将你所见,如实地说出,如若有半句虚言,本官定不轻饶。”
“是,老爷。”
慧姨给郁重衍行了个礼。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蔡游非但没有半分恐惧之色,甚至还得意洋洋地抬起了下巴,十分有恃无恐。
看得外头的林冬直皱眉。
蔡游当然有恃无恐。
因为蔡夫人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了法子,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肯定就没事了。
蔡游看了看旁边的老妪,心中冷哼。
等他出去了,定然要这老太太也一命呜呼。
他心中得意,脸上便也带上了几分神采。慧姨看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指,指着他大声道:“官老爷,那王姑娘,的的确确就是被这个姓蔡的给逼死的!”
哗然!
这话掷地有声,蔡游瞬间就愣了。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好像在有虫蚁在爬,冷汗顺着胳膊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慧姨就好像竹筒掉豆子一般,把所有实情都抖露了出来。
“官老爷,您且听我细言。这蔡家公子在我们县城横行霸道惯了,平日里头,就没少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翠微坊的姑娘都不知道被他给祸害了多少,可是啊,他仗着他爹有权有势,在我翠微坊作威作福,从来都没有收敛过!”
“那王家的姑娘,是个老实的女子,本来都要定亲了,可是偏偏被这个无赖给看上了。这个无赖,把人家姑娘绑到了他的府里百般折磨,还把她卖到了我翠微坊。我看她可怜,收留了她一日,可是他却买通了我手下的人,把这王姑娘骗去接了客!”
慧姨拿出帕子,流出了一两滴眼泪。
她道:“可怜那清白的王姑娘啊,年纪轻轻,还和花儿一样,就这么被他这个畜生逼死,死不瞑目!”
“你胡说!”
“你不要骗人!你胡说!你胡说!”
蔡游慌了,指着慧姨道:“你一定是收了银子,你是不是收了她的银子,她指示你在这里颠倒黑白?!”
慧姨冷笑了一声,道:“说到银子,你还是多谢你的娘亲吧!”
蔡游心中一咯噔。
慧姨从袖子中拿出了三张银票,呈给了郁重衍。她道:“官老爷,这蔡游的娘亲,昨日找到了我,说是要我证明他家儿子无罪,并且给我拿了这三万两,试图贿赂我!”
蔡游傻了。
怎么会这样?!
他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被衙役手中的刑棍给绊倒,咚的一下摔倒在地。
郁重衍瞧了瞧那被呈上来的三万两银票,冷声道:“好啊,你们如此大胆,居然敢在京城脚下公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来人!”
“在!”
“立刻将贿赂之人抓获,一并落入大牢之中,等候处置!”
“是!”
蔡游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活命。但是慧姨却打算把他往死里头踩。她给郁重衍行礼道:“大人,天地可鉴,民女所言句句实情,如有半句假话,必当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你闭嘴!”
蔡游红着眼睛指着她道:“明明是你,是你给我开出了三钱银子,若是你不收,我怎么会卖!”
慧姨冷笑道:“蔡公子,这里是京兆府不是你们家的后院,难不成你如此颐指气使是要咆哮公堂吗?”
“你!你!”
慧姨低头道:“民女所言,翠微坊里的姑娘都可以证实,王姑娘确确实实是被他逼死的,请大人明察!”
蔡游揪着自己的头发,忽而上前就猛然踹了慧姨一脚!
“大胆!”
郁重衍话音刚落,蔡游便被衙役死死地控制在了地上。郁重衍指着他道:“王姑娘死前留下的手信,本官已经看过,与她所言并无二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甚至在公堂大打出手,你简直是不将我京兆府放在眼中——来人!”
“在!”
“蔡游,逼良为娼,蓄意杀人,咆哮公堂,扰乱清听,轻蔑朝廷命官,数罪并罚,三日后午时游街示众,午门斩首,不得有误!”
“是!”
蔡游被按在地上,撕心裂肺道:“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
“大人!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啊啊啊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不!我不要死!娘,娘——”
蔡游的声音渐行渐远。
既然审讯的结果都已经落下了,那百姓们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他们看过了热闹,便一个一个地散去,并且相约在三日之后围观游行。
“姑娘啊。”
老妪颤颤巍巍上前,对慧姨道:“多谢你啊,多谢你……”
慧姨想起王姑娘,不免也觉得有些心虚。她干笑了一声道:“客气了,客气了哈。”
便赶紧走了。
过了一会,郁重衍找了慧姨,叫人誊写了一下证词,慧姨便可以直接离开了。
众人都已经散去,慧姨向外走着。结果没想到,走了一会就遇到了被衙役们抓了回来的蔡夫人。
蔡夫人一副狼狈的样子,就连脸上都带着红色的伤痕,一看就是剧烈挣扎过的。蔡夫人被桎梏住双手向前走,刚巧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慧姨。
蔡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若野兽一般就要冲上前来。
“贱人!”
“你这个贱人!你不守信用,你这么做,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贱人!你该下地狱!”
咒骂声不绝于耳。
慧姨笑了一下,单手掐腰讥诮道:“我怎么做了?我做什么了?天地可鉴,我做的事情可是完全对得起良心的。我不像有些人啊,自己的儿子没教好,还要来责怪别人,这是什么道理呢?”
“贱人!”
蔡夫人大叫,行迹如疯狗。
可惜,她被衙役狠狠地桎梏着,什么都做不了。
慧姨不屑地甩了甩帕子。
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
三万两?就想让她去和安北侯作对?
开玩笑,谁不知道你儿子是安北侯亲自带人去抓的,她若是做了假证,那不是生生地去打安北侯和长公主的脸吗?人家都没说要放人,她去做这种搞不好要掉脑袋的事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