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您,您年纪大,您先喝吧,我还撑得住。”
韩雪不断的摆手,她的嘴唇很干燥,喉咙里也是。
在非洲的两年多时间里,王教授虽然在平时的时候很严格,尤其是在地质研究的时候,不管任何人,在学术上犯了错误,都会受到王教授的训斥。
但是在生活方面,他可谓是一个前辈的存在,会在韩雪等人生日的时候送上祝福,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对于韩雪等人,都是一种鞭策。
“喝吧,水足够了,喝完给李梅,你们女孩子身躯本来就弱,应该受到照顾,哎,我真是有些后悔,这次的进山,不应该带你们出来的,这两年,你们跟着我在非洲的荒野当中到处奔走,太过于辛苦,我却觉得理所当然,我亏欠你们。”
王教授有些动情。
之前,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对于矿石的研究到了痴迷的程度,如今在这进退两难的环境当中,他看着身后的年轻人,有些自责。
“王教授,您,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跟随在您的身边,我们受益很多,不仅仅是专业学识上,就连人格上,也是如此。”
李梅神情有些激动,说道。
“王教授,李梅说的对,我们都不后悔,能够跟随在您的身边,我感觉到很荣幸的。”
韩雪也是说着,声音带着满足。
“王教授,您,您不要说了,我都要哭了!”
柳大山声音哽咽,他的身躯肥胖,但是情感细腻,从王教授的言语当中,他似乎是听出了离别的意味。
这次的离别,可是生离死别。
“韩雪,李梅,这几年来,你们两人的成长,我有目共睹,等出去了,我就推荐你们去华夏国的金海大学做研究,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华夏国地质学当中的巾帼。”
金海大学,在华夏国算是前五的大学,王教授如今就是金海大学的挂名教授,跟金海大学地质研究所的负责人很熟悉。
他跟对方说几句,可以办成。
当然,这件事情的根本该是在韩雪和李梅的身上,她们两人走着真才实学,在学术的道路上可以更进一步。
“还有柳大山,你们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到时候我会写信说明情况,你放心吧。”
跟其他的人不同,柳大山的家庭很困难,他几乎是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来到王教授的身旁,这是一个极高的地点,在以后的求职过程中都会很顺利。
没有哪家公司会拒绝王教授的学生。
王教授,是一个金字招牌。
仿佛在说遗言,王教授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够活着出去的基础上。
林墨站在一旁,他受到触动,神色缓和。
最终,王教授将视线看向了林墨。
他站起身来,来到林墨的面前,虽然才刚刚到达林墨的肩头,但是此时,旁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父辈对晚辈的叮嘱。。
“林墨,之前我对你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你不要介意,这些年来,你的苦劳最多,总是处理麻烦事情,辛苦了。”
“王教授,您真是不用这样,我们相信陈扶摇就好,一定会出去的。”
林墨神情坚定。
“对,大家都不要哭丧着脸,都高兴起来,柳大山,你说说,我们出去后,到哪去玩玩啊?卡尔斯我都来了几年了,可一想起来,几乎都没有去逛过。”
王教授面色露出笑意。
“放心好了,王教授,等回去的时候,我带您去最近的酒吧,那里热闹极了,每当到了周末的时候,全都是年轻人,还有好身材的年轻女子,在跳舞呢。”
说到玩乐,柳大山瞪起眼来,推荐说道。
“柳大山,王教授可是正经的人,你说你去的酒吧,跳得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舞蹈。”
韩雪嗤笑,神情也是放松不少。
“韩雪,你可不好血口喷人,我柳大山向来站的稳,走的正,对于女色,都不会感兴趣的,天下之大,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对于韩雪的话,柳大山严词拒绝,更是提出抗议。
“好好好,不要说了,再说就打起来了,哈哈哈!”
王教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看着身前的年轻人,感觉到有些欣慰。
漆黑的环境当中,陈扶摇沿着平滑的地面,在不断的摸索前进。
周围全都是岩壁,没有任何的装饰物,这让陈扶摇感觉到奇怪。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墓室当中的通道,都会被精心的装饰,最起码会布置一排排的烛灯,一旦有人踏入其中,就会亮起。
可是眼前的景象无比的奇异,如果不是陈扶摇心中确定,他都以为自己在原地踏步。
因为,不管是上方下方还是前方后方,全都是一模一样的环境,几乎是没有办法辨别,走的时间久了,陈扶摇甚至都以为自己走反了。
不是在前进,而是在后退。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
小时候,陈扶摇在坐车的时候,他坐在后座当中,看着远处的群山。
车辆在快速的前进,而他却发现,本该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群山,竟然越来越近了,仿佛群山在跟随自己奔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如今,在这漆黑如墨的环境里,陈扶摇又有了奇怪的感觉。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扶摇更加的疑惑,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
“真是怪了!”
陈扶摇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身后。
猛然间,他有些忘记了自己到底应该往哪走。
这种感觉就像陈扶摇在大雪当中前行,稍微站住一会,身后的脚印都被大雪覆盖了,到处都是茫茫的大雪,方向感都迷失了。
“这是前还是还是后?”
陈扶摇蹙眉,一时间分辨不清。
纠结之后,陈扶摇决定按照自己的感觉去走,不管怎么说,在这通道当中,暂时没有危险,没有办法辨别方向,便直接用最笨的方法,一直往前走。
于是,陈扶摇开始了漫长的旅途。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小时,陈扶摇看着一成不变的景象,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