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扶摇,你要干什么?”
看着如同神魔一般的年轻人,谢逊心中后悔,他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感觉浑身冰冷,就连言语都有些颤抖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谢逊可以确认,站在他面前的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是伴随着陈扶摇的一系列动作,谢逊赫然发现。
他的面前,不再是一个人影,而是一座高山,布满冰冷的血。
稍有不慎,就会被冰冻。
“哈哈哈,我要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们要干什么呢。”
陈扶摇眼神锐利,如同刀剑一般,在客厅内都发光。
他打定主意,先从谢逊入手,毕竟那彭山可是混迹几十年的湖,自己拿谢逊开刀,磨炼一下冰冷的气质。
“我,我不知道!”
谢逊的神色瞬间暗淡下来,现在他已经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因此,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只能希望去卫生间的彭山能够早点归来,不然的话,他可就惨了。
“别以为装作沙漠里的鸵鸟就没有事情了,谢逊,你还年轻,不要痴迷不悟了,彭山那老东西做了多少亏心事,我这次就是要治他的,你明白就好。”
“还有,你回去好好的想一下,到底要怎么做,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万一选错了,可就连命都没有了!”
陈扶摇双手背负,没有去看谢逊。
在陈扶摇的眼中,谢逊就是小喽啰,不足为提。
谢逊听着陈扶摇充满霸气的话,心生绝望。
对啊,他还年轻,不应该就这样,他要把握住机会。
可是一想到彭山,谢逊就浑身发寒,之前凝聚的一点胆量,早就消失不见了。
彭山,虽然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但是他的身体很好,经常保持锻炼,还有着不小的力气,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娶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妻子。
至少在身体这方面,彭山能够跟年轻人一较高下。
当然,最让谢逊担忧的就是彭山的心狠手辣。
他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江湖冷暖,人情世故,看到面色和蔼的彭山,以为就是一个温和的长辈而已。
在最开始的时候,彭山确实如此。
他不遗余力的帮助谢逊,适应非洲的气候和风土人情,对于这些事情,初来乍到的谢逊很感激。
他不知道彭山心底在想什么,十分的单纯,将自己家庭的一些情况全都和盘托出,也是说出自己来到非洲的目的。
就是赚钱,等到赚够了钱,就会回国,回到自己的老家,直接盖一栋别墅,安心的居住。
哪里都不如自己的老家。
这是谢逊的想法。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谢逊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发现每天在码头上运输的矿石数量不对,有很多的矿石都消失了,不知所踪。
但是,谢逊明明看到矿石都运到了码头。
年轻的谢逊不会想到,这一切事情的背后,都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在背后进行操控。
直到,他亲眼看到了死人。
一个满脸鲜血的中年人,被吊在码头的角落,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一些血肉都直接卷了起来,甚至出现了一道道的伤口。
显然,在闭眼之前,倒吊的中年人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这折磨的人,就是彭山。
他亲眼看到,彭山手持钢鞭,面无表情,半边身子在阴影当中,直接挥动钢鞭,一下一下又一下。
啪啪啪的声音,在空气当中回荡。
那根钢鞭,都沾满了血迹,不断的沿着钢鞭流淌。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大概有几个小时。
最开始的时候,中年男子还会大声的嚎叫,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降临,中年男子的生命也是沉入到了漆黑的墨色当中。
没有人在乎一条生命的离开,尤其是在动荡不安的非洲。
这里,每天都会有人丧命,或者是在荒野当中,或者是在一些关于利益的争夺当中。
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一块石头,落入湖水,连涟漪都没有溅起来。
但是对于谢逊来说,这是第一次直面死亡,还是血淋淋的。
尤其是那中年男子的哀嚎,极其寒冷,让处在炎热环境当中的谢逊,直接是浑身冰冷,脸色都泛起了一层惨白。
最后,彭山扔掉钢鞭,让谢逊将其扔到大海里。
谢逊虽然不情愿,可是看到可是看到彭山面无表情的面容之后,他还是只能照做。
那时候的彭山,在谢逊的心中,已经宛若恶魔一般。
甚至,比恶魔更为可怕。
后来谢逊才知道,被吊起来的当地人是一名大车司机,他负责运输彭山私自贩卖的矿石,但是这名司机胆量很大,直接将一车的矿石占为己用。
这惹怒了彭山。
他很生气,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从此之后,彭山不在隐藏他的脾气和性格,谢逊也是慢慢成为彭山身边的人,给彭山处理一些账面上的问题。
幸好彭山对于谢逊也算是有所照顾,出手大方,不然的话,谢逊都不知道如何坚持下去。
半个小时候,彭山回来。
他看到了陈扶摇,也看到了低垂着脑袋,有些无精打采的谢逊。
“陈扶摇,你醒了?”
虽然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彭山还是笑着跟陈扶摇打招呼。
“自然是醒了,我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
陈扶摇说话带刺,跟昨日的形象完全不同。
这下子,倒是让彭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听出陈扶摇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便也没有多想,继续笑着说道:“陈扶摇,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可是非洲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山叔,来坐下吧,我们说说矿石的事情。”
陈扶摇神色平淡,即便接下来他将跟彭山争锋。
“好,我让谢逊整理了数据,谢逊,怎么回事,无精打采的,是没睡醒吗,快给陈扶摇说说,在码头上,我们可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彭山大言不惭,来到陈扶摇的对面,拍了谢逊一下。
谢逊勉强抬起头,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