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津步洲就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津正不愿意去津公馆看他,跟他母亲去世有关。
他也早就感觉到,津正不喜欢自己。
第一次有这样的认知,是他七岁生日的时候。
往年的生日,都是津老爷子为津步洲过的,津正从未出现。津老爷子说,是因为津正很忙,在出差,没有时间过来。而那天,他打听到津正就在杭都,于是跟津老爷子请示,想要到津正身边去过生日。
下午四点,他带着蛋糕到津宅,津正和津江远都不在。他问佣人两人的去处,佣人都摇头不语。于是,他就坐在客厅里,心里幻想着父亲和哥哥跟他过生日的场景,那一定很温馨美好。
黄昏,佣人为他准备好的晚餐,劝他吃一些。
他看着桌子上的蛋糕摇摇头:“我想等爸爸和哥哥回来,饭吃饱了,就吃不下蛋糕了。”
尽管他真的很饿。
晚上八点,车从外面开进来。津步洲跑出门外,看到津正牵着津江远的手,从车里出来。
他愣了愣,他曾很多次渴望,自己也能被津正的大手牵着。
他咬咬牙,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朝他们小跑着过去。
津正见到他奔来,顺手将津江远护在身后,然后一把推开津步洲。
“你想干什么?!”津正冷漠的眼盯着摔在地上的孩子,皱眉,“不许打架。”
津步洲目光闪了闪,他只是想着,今天是他的生日,津正不会太凶他,这才大着胆子,想上来牵手。可津正这番话,让他顿然哑语,连个解释都说不出来。
还是津江远上来把他扶起来,但很快,津正就拉着津江远走了。
佣人上前,蹲下来给他擦了擦眼泪,哄着他进屋。他想起自己的蛋糕,还没到客厅,就有人捧着他的蛋糕出来,说让他拿回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年幼的津步洲颤着声音说,“爸爸他知道吗?今天是我生日。”
佣人脸上露出几分忧伤,跟他身边的人轻声交涉,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车边。
“二少爷。”佣人将蛋糕放回车里,对他说,“老爷今天身体不适,不能陪二少爷过生日了。现在司机送二少爷回津公馆,下次想来的时候,先打电话来这儿问一下哦。”
津步洲抿着唇,没有说话,转头默默看了一眼别墅方向。
后来,他无意间得知,那天他到津宅,佣人是给津正打过电话的。
那时候,津正带着津江远在外面吃饭,好像是因为津江远拿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津正答应陪他出去玩儿,还买了很多礼物送他。津正知道津步洲在等他,也知道那天是津步洲的生日,但根本不在乎。
从那以后,津步洲对津正越来越生分,一年到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直到津步洲十四岁时,津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没有精力再管教津步洲,津正才把人接回身边。可这个时候,父子俩的感情已经十分陌生。也许是有一点点愧疚,津正对津步洲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偶尔也会主动跟他说话,但相比与津江远的感情,他和津步洲的距离仍然很远。
“如果是这个原因,你该恨的人不该是我,而是你自己。”
津步洲眼圈发红,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仍忍不住在微微颤抖,“害死母亲的人,根本就是你。她当时的身体已经憔悴不堪,为什么还会怀上津嘉礼?!是你有私心,是你不顾她的性命!”
“你住口!”
津正叱咤,举起鞭子往津步洲方向甩去。
“啪”地一声,鞭子落在津步洲上臂处,衣袖瞬间被磨破了。
此时此刻,津步洲的眼睛一眨一眨,死死盯着津正。
客厅另一边,津嘉礼在心里嘀咕,合着她就不该出生?
不过她也不生气,这种时候,她可不想添乱。而且她也知道,津步洲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反驳津正。她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半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母亲是生病去世的。如果津正真的要为此憎恨谁,那也应该是她。所以,应该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谁也不知道。
然而,过去的二十多年,她也隐隐约约记得,津正曾对津步洲的出生有所抱怨,就是有津步洲害了母亲的说法,这是她至今都不懂的。
出神间,津正已经下令,扒了津步洲的外衣,拖到外面去受家法。
此时外头正冷,津嘉礼正想去求情,旁边的鹿薇已经冲了过去。
鹿薇推开那些拽着津步洲的保镖,保镖不敢动她,站在那儿看津正的意思。
津正蹙眉,眼神示意鹿芫开把人带走。
鹿芫开上前来,开口:“阿正,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步洲都已经这么大了,你打他又有什么用。哪怕是要管教孩子,也不是这么个管教法。”
“这是我津家的规矩,除非他不再是我津家人,我就收回这个鞭子。”
津正没有改变主意,使了个眼色,佣人过来把鹿薇拉开。
鹿薇不肯,扭头看津步洲。
津步洲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抬抬下巴示意她回去。
接着,保镖就把津步洲拉到了院子里。
由于津步洲两腿不便,他几乎是被拖行着,然后跪在了地上。
飕飕冷风夹带着雨,一丝丝落在津步洲身上,寒意刺骨。
津正站定在身后,旁边的管家替他撑着伞。当他把鞭子举起来的时候,津步洲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曾经被鞭打的画面。对于那种痛楚……他已经无比熟悉,所以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干脆解开衬衫扣子,将自己满是伤痕的后背裸露出来。
津正看到那一幕,猛地怔愣了下。他盯着那些伤疤,手在微微颤抖。
只是片刻,鞭子划破风声,重重甩在津步洲后背。
他脸色一僵,压制喉咙里的痛声,咬着牙身躯挺直。
而当下一鞭落下的时候,一道白影闪过,将他护入柔软的怀抱。
随着鹿芫开的惊呼,津正那第二鞭,长长划过鹿薇手臂和背上。
鹿薇疼痛的闷呵了声,牢牢抱住津步洲不躲。
津正愣了下,立马叫管家把人拉开。
鹿薇冲他道:“什么家法我不懂,但我知道,姑父这么做了,就是人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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