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钱财没了,却只换得稀薄的名声。这顿晚膳,她食之无味。
晚宴散尽。
刘恒来到窦漪房房中,为了给窦漪房一个惊喜,便没让婢女们通传。
悄然走到窦漪房身后,只见窦漪房一个发呆。菡萏本想提醒她,看到刘恒示意噤声后,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刘恒悄悄的来到窦漪房身后,从后面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窦漪房虽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就认出了是刘恒。
刘恒放开了手,问她如何得知。
窦漪房道:“是香味,大王身上有种很宜人的香味。”
刘恒一喜,道:“你很喜欢吗?”
窦漪房点点头。
“那改天本王让玉良人给你做一个香囊。”
“是玉良人的香囊?”窦漪房有点吃惊。
“嗯。”
刘恒坐了下来,窦漪房给他倒茶,“没想到她还精通香料。”
刘恒了一口后,问窦漪房为何发呆。
窦漪房叹道:“大王带妾身出来,是为了让妾身散心。向这样的晚宴,今后妾身还是不参加为好!!”
“你不喜欢?”
“只是觉得喧闹了些。”
“那好!!”
“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刘恒让她说。
“妾身明日想去游玩……”
刘恒犹豫了,不是他不给,只是窦漪房现在有孕在身,他担心会出状况。
窦漪房知道他担心什么,便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并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刘恒终是不忍拂了她的意,便一答应了下来。
窦漪房欢喜不已,又问刘恒今晚可要留下来。平时,她不会主动留刘恒过夜,但今晚不知怎么的,只想刘恒陪着她。
刘恒点了点头。
熄灭了烛火,刘恒躺在窦漪房身边。窦漪房给他盖好锦被,两人手牵着手,相视一笑。
窦漪房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踏实了,因为刘恒给她带来了安全感。自从七岁那年死里逃生之后,她每天晚上都会感到不安。很久没有这种安心的感觉了,不用去想太多,只是静静闭上眼睛就好!!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刘恒产生依赖。原本她只是想借刘恒之手向吕太后报仇,刘恒只是她的复仇师范工具。而今,她越来越在乎身边的这个人了。如果能一直保持这份祥和,那该多好……
另一边,蔚慕玉间。
蔚慕玉已经宽衣卸妆,却还坐在梳妆台前。
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一动不动,十分入神。您说
江雁香担心她会着凉,便拿来一面披风,给她披上,“良人,很晚了,就寝吧!!”
“什么时辰了?”蔚慕玉淡淡地问道。
“亥时初刻了……”
“这么说,大王是不会来了……”蔚慕玉呢喃道。
“可能去了漪房那边了……”江雁香说。话音未落,她忽然感受到一道冷冽的目光。
蔚慕玉在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雁香,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和窦漪房,谁更好?”
“……”江雁香面露难色。
“你们两人都很好!!”江雁香想了很久,终于说道。
蔚慕玉淡然一笑,“你还是比较喜欢她吧?”
“没有……”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回答没有一点底气。
蔚慕玉也不想再为难她,起身走向床边,“你也去睡吧”。
……
翌日,天气晴好!!
窦漪房、蔚慕玉、菡萏、江雁香、秦懿莲五人,和四名侍卫,换了便装出行。
们主要是去游览一下山光水色,放松一下心情。走走看看,不觉就来到一个小镇上。
正值街日,小镇上十分热闹,人山人海,叫卖声此起彼伏。
因为人多的缘故,侍卫们和菡萏更是提心吊胆,担心窦漪房会被冲撞。所以她们就把窦漪房围在中间,令窦漪房好不尴尬。最后,她不得不坐进马车里。
转了半天,也到了吃饭的时候,窦漪房和蔚慕玉便在一家客栈里吃饭。吃饭时,无意间听到旁边桌子上的人谈话,说镇上来了一名半仙,卜卦算命非常准。
窦漪房好奇,就想着去算一卦。菡萏担心人多不便,劝窦漪房不要去,她们可以把那为半仙请回来。蔚慕玉也是如此说,窦漪房只能依了,便让一名侍卫去办此事。
吃过午饭,因为刘恒只同意她们玩半天,所以她们就乘坐马车返回邢山小筑了。
下午,那位半仙就给请来了。
半仙穿着一件破旧的道袍,不修边幅,看起来像个乞丐。但若仔细看久了,到还是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被带入了大堂里,江雁香先请他入稍坐,并奉上香茶。窦漪房和蔚慕玉在暖阁后,隔着帘帐偷偷观察。
一见那半仙的邋遢模样,蔚慕玉就感到厌恶,“漪房,你真相信这人是个半仙?他的卜算若是真的准,又何苦沦落到成这副模样。依我看,他就是个骗吃骗喝的乞丐。”
窦漪房道:“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真有些本事呢?”
虽然蔚慕玉对那半仙一阵数落,但窦漪房还是决定让他算上一卦。
“我有个主意,我们都打扮成婢女,去试他一试,如何?”
蔚慕玉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不参与。
窦漪房到起了兴,自个打扮去了。
片刻后,她从暖阁里走出来,来到那半仙面前。
“你就是那位卜算很灵的半仙?”
半仙打量了窦漪房一眼,然后起身,颔首弯腰,道:“贫道束离,未敢以仙自居,世人缪称而已。”
“即是缪称,何不向世人说明?”
“悠悠众口,有如江河,岂是人力能堵之?别人自说自话,贫道自行自道,两不相误,何必劳心费神,去做一件本来就无需纠正的事情?”
好一口铁齿铜牙!窦漪房逐渐觉得这道士有点意思。
“好吧,说正事儿。我家主子一向不轻易示人,她让我来考考你,看你是否真有本事。若是你算的对了,自有重赏。”
束离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怎么了?”窦漪房问。
“算不得。”
“为何算不得?”
“夫人若不信贫道,贫道为何要算?”
“你这就强词夺理了,你自算你的,信不信由我,日后若是应验了,我方能信你啊!!”
“那么请问,夫人既不信我,又何必找我来?”
窦漪房一时无言以对。
束离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贫道告辞了……”
窦漪房道:“你等等,我这就去禀明夫人。”说完,她就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菡萏走了出来,有礼貌地说道:“道长,夫人请里面相见。”
束离颔首,跟着菡萏走了进去。
偏阁内,已经换上了华服的窦漪房和蔚慕玉端坐在软榻上。
束离进来后,一眼就认出来方才试探他的女子就是窦漪房,但他一点都不惊讶。或许,他早就猜到刚才见到的是假侍女。
“贫道束离,参见二位娘娘。”
“免礼,给道长赐坐。”窦漪房说。说得端庄大气,完全没了之前的调皮可爱。
“闲话就不多说了,请道长来的用意,相信道长也应该清楚了……”
束离颔首。
“那么,请道长开始卜算吧!!”
“贫道卜算之前,有一个疑惑。如不能解答,便算不了……”
“什么疑惑?”
“娘娘可信贫道?”
窦漪房心想:还真是个较真的人。却说道:“若不信你,把你请来为何?”
束离道:“既如此,贫道可以开始了,请问娘娘摇卜什么?”
窦漪房不假思索地说道:“命数。”
蔚慕玉不由得向她看去一眼,眼里闪现出惊异之色。但凡算命数者,其心所念,必然非凡。
“请问娘娘的生辰八字。”
窦漪房已经写在了绢帛上,交给了菡萏,菡萏拿出来递给束离。
束离看后,还给菡萏,便开始卜算。只见他从布袋里拿出八卦、龟甲等卜算之物,申请恭敬地做了一系列怪异的动作,之后把龟甲散在地上,又蹲下来指指点点,挪移摆动。
窦漪房大致可知,他是在对应星辰。
片刻后,他收起了卜算的器物,恭敬地向窦漪房鞠了一躬。
“结果如何?”窦漪房问道。
“娘娘大贵之相也。”束离道。
“贵何及?”窦漪房又问。
束离沉默不语。
窦漪房问他怎么了,他说道:“娘娘恕贫道无罪,贫道方敢说。”
“那就恕你无罪。”
“不可说也。”
“怎么又不可说了?”窦漪房有些生气了。
束离道:“娘娘问贵何及,贫道答不可说。虽是忤逆了娘娘,但已得娘娘宽恕,贫道谢娘娘恩典。”说完,他抱拳作揖,深深地鞠了一躬。
窦漪房这才发觉自己被戏弄了,虽然生气,却又没有责备束离的理由。只好让菡萏给了赏钱,打发他去了。
“我就说了,这些江湖道士,只会骗吃骗喝。”蔚慕玉道。
窦漪房叹了口气,“看来你说的是了……”
……
却说束离离开了邢山小筑,没走多久,就有一卫兵骑马追了上来。
“那道士,站住!”
束离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卫兵来到束离面前,道:“我家主子有请。”
束离迟疑了一下,说:“贫道今日已算足卦数,不再卜算。”
卫兵警告道:“你若不去,休怪老子剑下无情!”说着,故意把佩剑拔出一截来。
束离无奈,只好点头。
邢山小筑。
窦漪房约了蔚慕玉、菡萏、江雁香、秦懿莲游园。除了蔚慕玉,众人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