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接到这么轻松的委托了。’
作为暗杀者,他喜欢践踏生命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对方垂死挣扎的样子,这能给约翰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快感,且这种愉悦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是个当之无愧的败类。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猎物,待会得好好折磨他。”
约翰带着阴冷的微笑走过黑暗的走廊,尽管速度很快,但几乎没有传出脚步声。
这是黑牙暗杀者的基本功之一,遮声步。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要感谢我的师父,如果不是他,我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差事。’
约翰自称是黑牙出身,但其实那是为了提高身价而对男爵撒的谎。
什么黑牙的核心成员,全都是瞎话,非要追究的话,他不过有一个作为基层暗杀者的师父。
在黑牙组织覆灭后,约翰的师父好不容易才成功脱身,打那以后就伪装成普通的农民在某处定居下来。
就这样一直隐瞒了很长时间,直到被当时村里的小朋友约翰发现为止。
“大叔,这是什么?附有凹槽的匕首和玻璃瓶?为什么藏在这里?难道这是毒药吗?”
师父虽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始终没有放弃作为暗杀者的技术,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过于险恶,总要留个后手。
当然,为了不被人们发现,他把匕首和毒药都藏了起来,但谁承想被村里的孩子翻了出来。
当约翰看到这些可疑的暗杀工具后,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真面目,然后开玩笑似地威胁道。
“大叔,你是杀手吧?能教教我吗?不然我可就跟村里的人说了!”
约翰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仍觉得有些后怕,万一师父的心再狠一点,直接把他杀了,随便埋在某个地方,便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好在约翰的师父不忍心对孩子下手,最终还是传授了约翰黑月组织的暗杀武艺,不过关于毒药的调配,却是怎么也不肯教。
说起来,这也是出于善意,毕竟让一个小孩子学习调配毒药过于危险了。
但约翰却对此一直心存不满,觉得师父藏私,出师后他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师父,并用酷刑逼问出了毒药的秘术。
到现在他仍记得师父那不解和悔恨的眼神。
回忆过去的约翰摇了摇头。
“好了,该干活了,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
约翰小心翼翼地站在一个房门前,这里的房间虽然舒适,但与贵族客人的客房相比,档次较低,里面住着杜文的那个仆人,记得好像是叫什么斯图尔....
吱呀~
约翰尽量压低声音打开房门,确认床上有凸出来的被子,他舔了舔嘴唇。
给猎物带来恐惧才是暗杀的妙趣所在,约翰手持匕首,轻轻掀开了被子。.
“……枕头?”
被窝里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枕头,从两个重叠的情况看,是故意伪装成有人睡在床上的样子。
扑空了的约翰的脸一下子扭曲了。
“该死!外出就外出吧,居然还有闲心开这种玩笑.....!”
“你在干什么?”
“……!?”
这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约翰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到自己后面去的?”
约翰的后脖颈上冒出一股寒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习得了暗杀者的武艺,他对周边的动静非常敏感。
但是对方却能没有任何征兆,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背后....
‘难道这小子也是暗杀者吗?’
约翰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沫的,把后背暴露给暗杀者,基本等于是已经死了。
如果对方现在动手,自己必死无疑。
但万幸的是,对方问话之余,露出了空隙。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的房间....?”
‘就是现在!’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手指触感的瞬间,约翰像陀螺一样旋转起了身体,甩开对方手,同时把匕首掷了出去。
从他从师父那学到的暗杀武艺之一,‘蜂之舞’。
虽然这是约翰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但他本能地知道,自己处理的非常好。
“得手了!”
面对迫在眉睫的危机,约翰激发了自身的潜力,卸力的手法和匕首投掷的轨迹非常完美,哪怕给他机会再次尝试,恐怕也无法复刻了。
“嗯?....你!”
正当约翰稳住心神,想看看对方死状时,眼睛忽然张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脸蛋胖乎乎的斯图尔轻松地接住了飞来的匕首,约翰抬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要出什么招。
夜色下,匕首的寒光一闪而过,斯图尔抓住约翰的脖颈,用大拇指按住他的喉结,制住了要害。
“咔!”
约翰不仅喘不过气来,甚至连惨叫声都无法喊出,
斯图尔望着脸憋的通红的约翰,冷冷地说道。
“你的暗杀术在哪里学的?尽管不熟练,但也不是外行人能做到的,说,谁教你的?编号是多少?”
“……!”
约翰用惊愕地看着斯图尔,脑中忽然想起了以前师父说过的话。
“黑牙真正的杀手都会一个属于自己的特殊编号,而那些实力有限,没有编号的暗杀者,只不过是组织培养的一次用品。”
师父经常自嘲说自己的实力低微,是组织里的炮灰角色。
但得益于此,约翰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斯图尔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与自己不同,对方是真正出身于黑牙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