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那个,那个....”
亚历克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他没想到自己会犯这么严重的失误,居然直接指出了主君的领地范围。
毫无疑问,作为被皇室任命的伯爵,肯费尔斯的土地名义上是属于杜文的。
尽管皇帝的诏书在南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约束力,但他们这些占地为王的领主终归是上不得台面,不被帝国所承认。
杜文完全能借此对他们打上叛逆者的烙印,展开各种行动。
接下来该怎么说呢?说自己刚刚错话了?其实这是伯爵大人的地盘,只是一直被主君保管罢了?
可要是要是顺着杆子往上爬,趁机要他们归还领地怎么办?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权利,光是今天的对话传到主君的耳朵里,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陷入两难境界的亚历克因无法承受这份压力,差点晕了过去。
“别紧张,毕竟肯费尔斯领主的位置空了近20年,关于领地所属权的问题混乱模糊很正常,这我都能理解。"
“什么,什么?”.
“今后我们面对面谈一谈,根据情况,认可你们对领地的支配权也不是不可能。”
“.....!?”
对于杜文破格的提议,亚历克和卡斯帕男爵同时瞪大了眼睛。
这不仅仅是让步的程度了,杜文的举动无异于承认对方为独立领主。
卡斯帕男爵惊慌失措地插嘴道。
“伯爵大人,三思慎言啊,那里可是您名下的正当领地,对于擅自占据者,理应问罪才对吧?”
老家伙这是想复仇啊,当初就不该留他一命的。
亚历克挑了挑眼皮,但万幸杜文直接拒绝了男爵的提议。
“算了,毕竟时隔20年的空档期,大势所趋下,对方难免有苦衷,没有必要一味地追根问责。”
“.....”
尽管杜文说的很好听,但亚历克和卡斯帕男爵是谁都无法相信。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眼下,及时的沟通是最为重要的。”
“沟通?”
“没错,亚历克爵士,我想邀请你的主君,我们三方聚在一起,一起深入探讨下南部的领地问题,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
乍一听,杜文话中透露着纯粹的善意,令人难以拒绝。
不过亚历克此时身为阶下囚,想不答应都不行,要是他还想活着离开的话。
“我明白了,我会转达阁下之意的。”
“很好,那你现在就出发吧。”
“现在?”
“事关南部今后的格局,自然是越快越好。”
亚历克稀里糊涂地看着杜文,想不明白对方到底什么意图,不过在这种生死关头,他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谁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会不会改注意。
“您说的很对,那我先告辞了。”
亚历克急急忙忙走出客厅,离开了这个遍布尸体的地方。
男爵的脸色沉了下来,明明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杀了亚历克,可居然让他就这么跑了。
“为什么要放他走?”
“你跟他有过节?”
“不共戴天的仇人,说实话,我希望您能直接杀了他。”
“是吗,但在我看来,你好像搞错复仇的对象了。”
“什么?”
看着地上安东男爵的尸体,杜文微微一笑。
“就算是亚历克在背后教唆你儿子篡的位,但终究只是一个跑腿的,那个发号施令的始作俑者才是你的真正的仇家。”
“.....”
男爵的脸一下子变得皱巴巴的,所谓人老成精,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问题在于对方拥有的力量,双方实力差距很大,他们仅仅是守城就已经是很大的压力了,如果主动出击,无疑会大败而归。
既然报仇雪恨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那么他只能通过杀掉对方的心腹来泄愤了。
“看来是没有那个能力啊。”
“不是那样的....”
“什么不是,你的脸上都写着呢。”
男爵没有回答,只是闷声喝了一口酒。对于这种冷漠的反应,杜文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到此为止,接来下讲点男爵你很感兴趣的事吧。”
杜文走近卡斯帕男爵,附耳低声道。
“如果我有办法可以报复对方,并借此扩大男爵你的领地....不知你是否愿意合作?”
“.....!”
那梦寐以求的话语在耳畔响起,男爵的瞳孔骤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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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肯费尔斯的领地被撕裂成了15块。
换做普通的领地,恐怕早就失去了昔日的荣耀,坠入谷底。
但是在过去肯费尔斯的威名下,其统合的领地非常辽阔,即使是被分割为15块,也比一般的领土还要大,也难怪皇室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任由内战的发生。
从前任肯费尔斯伯爵去世后,已经不知不觉已经过了20年。
在此期间,南部的内战从未停止,但势力范围与最初大不相同。
“就算皇室再怎么不希望肯费尔斯达成统一,但无论怎么阻挠,这一天迟早都要到来的。”
一位身材匀称,气质沉稳的贵族男人凝重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语着。
曾经因为内乱被分为15块的领地,现在已经逐渐合别并成了8块。
现在不过是过了20年的时间,等再过十几年,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名为肯费尔斯的荣耀必然会重归一体。”
“.....”
“而在诸多竞争者之中,我是最有资格,也有最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的人,你不这么认为吗?”
亚历克被自家主君冰冷的眼神吓得直发抖,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肯定会出声附和,但眼下却是怎么也不敢开口。
“但眼下却有一个毫无干系的外人称自己是肯费尔斯继任者,真是可笑。”
亚历克的主君,康拉德·格利克斯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心腹,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对其带回的消息十分不满。